第六章 痛打看門狗
兩個婢女伺候程處亮喝葯,蘇三蛋看著真羨慕,從床上跳下來,發誓從現在起就著手討老婆,最好明天就能討得一房老婆伺候他。
他也想學學程處亮,看讓女子伺候是什麼感覺。
在大唐討個老婆不知道得花多少錢,李號心裡這樣掂量著。
從床上跳下來的蘇三蛋,拉著李號的手,說:「走,你陪我去個地方,人家程二郎是不近女色的真英雄,咱們弟兄陪不起他,我看你還是跟著我走為妙。」
「什麼地方?」
「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看著蘇三蛋和李號走出了房間門,程處亮大聲喊:「你們幹嘛去?別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蘇三蛋轉過頭,對著程處亮的房間回話:「你剛喝了葯,就讓阿瑩和阿芸這兩個婢子陪你聊天吧,恕我們不能奉陪了,反正你人也老實,不會把婢女怎麼樣的,程二郎,你就待著啊。」
跟在蘇三蛋屁股後面,在長安街上溜達。
還別說,大唐的長安街繁華不是一般。
長安街上總共有一百零八個坊,蘇三蛋不可能帶著李號把所有的這一百零八個坊全都逛上一遍,只能挑選最想去的坊里溜達。
走在前面的蘇三蛋突然轉過身來,「走,跟我去胡人的坊里轉轉,那裡有金髮碧眼的外族妞。」蘇三蛋說到金髮碧眼的外族妞時臉上洋溢著熱情。
蘇三蛋是一個孤兒,是寺院的僧人救了他,把他拉扯成人。
跟著僧人長大,從小是靠吃齋長大的孩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寺廟就應該吃齋念經拜佛爺爺。
可是誦經拜佛是一個本性單一而且要能耐得住寂寞的人應該做的事情,淘氣調皮的蘇三蛋根本就不是當和尚的材料。
當和尚期間,蘇三蛋打碎木魚扔掉木槌都是習以為常的事情,至於他逃出寺院吃肉喝酒也是經常發生的事情。
寺院的一些所謂一本正經夢想著要成為第二個喬達摩悉達多如來佛的和尚們終於是先於方丈而爆發了,他們不把蘇三蛋逐出佛寺誓不罷休。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方丈不想就這麼讓蘇三蛋離開寺院,畢竟蘇三蛋是方丈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不想不守清規放任成性的蘇三蛋不能見容於寺院里的眾僧人,他們親眼見方丈不肯懲罰甚至包庇蘇三蛋,心裡憤憤難平,在一起商議了一番,決定採用逼迫的陰招把蘇三蛋趕出寺院。
和尚的壞主意真行,他們竟然在蘇三蛋的飯里放土吐唾沫,他們這樣做就是為了激怒蘇三蛋,讓蘇三蛋發作與他們打一架最好。
欺負人都欺負到了這個程度上,蘇三蛋忍受不了,最開始是動口,可蘇三蛋一張嘴怎麼能敵得過百八十張和尚的嘴。
君子動口不動手,那是沒有達到一定的生氣程度上說的話。
眾和尚罵蘇三也就罷了,可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出口不遜,罵人不揭短,他們專門揭的就是蘇三蛋的短:「哪裡來的孤狗滾哪裡去,少在我們大慈恩寺叨擾害人。」
到了這個程度,蘇三蛋操起寺院里挑水的扁擔與眾和尚打起來了。
雖然只有十五歲,可是他力大無窮,上來的和尚都被他打倒在地,娘呀爹呀地亂嚎,蘇三蛋除了被一個和尚打了一棍之外,沒有重傷。
其餘和尚一看,蘇三蛋是不要命的那種人,地上的和尚鼻青臉腫都是受傷輕的,頭破血流傷胳膊傷筋骨的才是重的。
他們扔下手中的扁擔掃帚,像被打怕的狗,撒腿就跑,向方丈告蘇三蛋的狀。
眾和尚說的,方丈不是不知道,他自己拉扯大的孩子他還不了解嗎。
為了偃旗息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丈只好修書一封,讓蘇三蛋去宿國公程咬金府上討個差事。
宿國公程咬金是大慈恩寺院方丈的老交情,見了書信,義薄雲天,他看蘇三蛋跟二兒子程處亮年齡相仿,便叫他在程處亮麾下當了一名隊正。
隊下面分成三伙人,每伙三什,每什十人,一個隊就有一百五十名士兵,蘇三蛋就是這一百五十名士兵的老大,叫做隊正。
當了隊正,蘇三蛋作戰英勇,每有衝鋒,他都在最前方,贏得了右果毅都尉程處亮的賞識,由此結識了程處亮,與程處亮相互引為知己。
可程處亮此人尚武,除了出征打仗,就是呆在府里讀書練武,蘇三蛋整天跟著程處亮不是讀書就是練武,他實在悶得慌。
叫程處亮去長安街上兜風,他又不去,蘇三蛋一個人出去又覺孤單。
正好李號出現了,蘇三蛋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帶他在長安街上使勁採風。
來到了一個坊,剛要跨進坊門,就被兩名坊門郎攔住進路:「幹什麼的,有京兆尹發放的牌子嗎?」
「沒有。」蘇三蛋搖頭。
也許是以前沒有遇到像蘇三蛋一樣口氣的人,兩名坊門郎聽不慣他的話,怒氣上來:「哪裡來的野狗,竟敢無京兆尹發放的身份牌子就私闖長安城?」
推開兩名坊門郎,蘇三蛋要搶著進去。
嚯!兩名坊門郎拔出腰刀,明晃晃的大唐橫刀擋在眼前。
很顯然,被蘇三蛋推了一把,兩名坊門郎是非常生氣的,破口大罵:「狗日的,哪裡來的野種,竟然敢硬闖本坊門,你們是吃了豹子膽還是吃了虎膽,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蘇三蛋睜大一雙圓眼,大怒:「你們怎麼跟老子說話呢,我看你們兩個雜碎才不想活了。」
噗!一名坊門郎向前一步,手中的大唐橫刀向蘇三蛋頭上砍來。
身子一閃,那名坊門郎的刀從蘇三蛋的眼前面砍下去,撲了個空。
不等那名坊門郎抬手起刀,蘇三蛋一手抓住他的胳膊肘子,一手抓在了他的刀把上。
瞬間,刀就到了蘇三蛋的手上。
另外一名坊門郎見狀,不但不懼怕,還仗著手中的大唐橫刀奔蘇三蛋的左肩胛骨砍下來。
眼疾手快,蘇三蛋動作比坊門郎快,他拿著奪過來的橫刀,架住了另外一名坊門郎砍來的一刀。
那坊門郎還沒反應過來,蘇三蛋抬起飛快的腳在他的小腹部一腳踢去。
噗嗤!這廝應聲而倒,一張臉觸到了地面上,他靠著兩手的支撐,才勉強地爬起來,滿臉的泥土,將一把橫刀丟在地上。
前面那名被剝奪了橫刀的坊門郎,運動兩腳,想做反抗的動作,他剛一步上來,蘇三蛋抬手之間將一把橫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兩名坊門郎都不是蘇三蛋的對手,現在刀已經架在了脖子上,坊門郎連忙求饒:「英雄,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千萬不要生氣,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英雄,還望英雄饒恕我們。」
狠狠看了兩個坊門郎一眼,蘇三蛋取下橫刀,撇在地上,不屑一顧罵了一句:「什麼賤奴,我看你們就是一群看門狗一樣的畜生,見了人就逮住撕咬,有話不會好好說嗎,竟敢擋老子的去路,撞上老子,今天這頓拳腳就算我教訓你們,如果以後膽敢這樣,看我不打扁你們。」
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李號傻眼了,後世里他只有在電視上或者小說里才能看到的鬥打場面,現在就真實地發生在他的眼皮底下,長見識了。
剛抬起腳步,要走進坊門,從坊門裡面走出來十幾名軍人,他們頭戴交角襆頭,身穿窄袖長衣,腳踏烏靴,直奔蘇三蛋和李號而來。
對面來的人有一人為首,穿著和他們一般,到了蘇三蛋和李號眼前,站定腳步,他後面的軍人跟在他身後,橫向一字擺開。
為首的軍人想必是他們的頭兒,一手下垂,一手握著腰刀,先開口:「不知兩位是何方神聖,為何與我兩位屬下過意不去?」
把兩隻手叉在腰間,蘇三蛋沖著這些來人眯著眼睛看了一遍,愛理不理地答話:「你們也是白活了,枉你還是我大唐軍人。」
蘇三蛋說話之間在腰間取下一個玉佩,提在手裡,讓沖他來的這些軍人看看。
為首的那位軍人上前來,伸長脖子,探頭看了看蘇三蛋手中的玉佩,慌的他突然跪下,連連磕頭謝罪:「不知將軍駕到,還望恕罪。」
跟在為首軍人後面的人,見狀,都莫不下跪,口呼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