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發（二）

  【臨世·卡納加海】


  一艘冰船航行在賽斯列亞島南的卡納加海域，就在一小時前決戰島——杰特斯爾荒島崩壞了，所留下的依舊是那兩團纏鬥不休的臨變。


  翎綴局促不安地抱膝坐在船艙，雖然這條船完全是由冰製成，但並沒感到一絲冰冷。寒意來自艙頂巨大的破洞，凌冽的海風夾雜冰冷的水氣灌了進來。


  巨浪蓋下來之時，冰球再次加固，抵擋了風卷，承受了巨浪的撲襲，破損、修復、破損、修復……海水曾衝破冰球扼住她的喉嚨，她昏了過去，等她醒來時，他們已經成功衝出了那片海域，船艙頂部破了一個大洞，殷血也不知怎麼的受了重傷，右腹被破開了一個拳頭的洞！此時他正在術式裡面治療，蕾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濕透的衣物緊貼在身上，寒風一吹，翎綴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將自己蜷縮的更緊了。


  我真是個廢物啊……


  翎綴自責的想到。


  她抬起頭看到蕾的目光，厭惡、怨恨毫不加掩飾的表露出來，翎綴縮起脖子，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但蕾更是厭惡地撇過頭。


  力量！我要得到力量！

  阿嚏——！

  蕾揉了揉鼻子。


  突然一陣風將她托起，流火環繞周身，將她的衣服烘乾，輕輕將她放下。


  殷血從術式中起身，把艙頂的漏洞補好。


  蕾看了眼他腹部的傷口，見已經恢復如初，才放心下來，抱著雙臂靠在艙壁上，向殷血示意把翎綴的衣物也烘乾。


  殷血有些不解，但還是照辦了。


  「你來這裡幹什麼？」蕾語氣不善地對她說。


  「我……只是……」


  「說實話！」蕾怒吼一聲。


  「……」翎綴緊緊握著手，放在胸口，楚楚可憐的看著蕾。


  「殷血！送她回去！她那副樣子真令人作嘔！」


  「現在可不行。」殷血搖了搖頭，「這片區域的臨變流實在太混亂了，越空陣會不穩定。」


  「臨世要比現世要大很多，那個地方對應的位置是已知的，至於其他地方對應著哪裡不清楚。」


  蕾不滿的皺起眉。


  「我不想回去！」翎綴開口說到，「至少在得到力量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


  「力量？」


  「我想像臨變師一樣強大！」翎綴咬了咬嘴唇，「我不想這樣軟弱了！」


  「我很感謝你救了我！」翎綴向殷血鞠了一躬。


  蕾看向他。


  「幾天前我順手救了她。」殷血解釋到，「從一些流氓手中。」


  蕾點了點頭。


  「如果我是臨變師的話，幾年前母親就不會死亡！一年前我也可以幫到弒痕……至少……至少不會死那麼多人！我……」


  「閉嘴！白痴！」蕾憤怒地走過去掄起手臂就是一耳光。


  「醒了沒！沒醒我再打！」


  蕾揪起她的衣領把她抵在牆壁上。


  「沒有如果！你不是臨變師，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不知道你中了什麼邪！但我告訴你，臨世不是過家家！現在還早，滾回你的現世去！」


  「你也是現世……」翎綴要還嘴。


  「我是臨世的人！這裡我遲早都會來！你現世人別來攙和我們的事情！」蕾將她甩開。


  「找到合適的地點我會讓殷血把你送回去，別來管我們的事情，你沒資格管。」


  「如果你非要執著留在臨世，可以，我會讓你成為臨世的一部分。」


  蕾轉過身。


  殷血皺起了眉。


  「怎麼了？」蕾發現了殷血的異常。


  「她的情況不對勁。」


  湛藍的雙眸暗金流動。


  十分鐘……


  二十分鐘……


  一小時……


  翎綴依舊保持著摔倒在地姿勢，生命特徵完全消失，如同一具空殼，周圍的臨變構成的遊絲幾乎肉眼可見，遊絲將她纏繞。


  「她怎麼了？」蕾驚訝地問到。


  「不知道。」殷血回答的很乾脆，這也是他第一次見。


  「恐怕發生了不得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