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臨世（三）

  【臨世·賽斯列亞島·烏索爾城】


  清晨，陽光灑耀在這「祥和」的城市上，透過一家正在休業的旅館內，喚醒旅館內唯一的客人們。弒痕揉著朦朧的睡眼，依靠本能穿好衣服，梳洗罷，打開房門，一陣晨風吹過，弒痕清醒過來，這裡是臨世。


  「什麼味道？」弒痕嗅了嗅，「酒？」看向地面，亂七八糟的扔著些空瓶子，還有一個瓶子在少女手中，酒全倒在了地上。凌依在巨大的落地窗邊熟睡著。弒痕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觀察凌，幾縷幽紫色的髮絲垂下，遮住少女清瘦的臉龐，眉頭緊鎖著，臉上還能依稀看出淚痕，想必是一個不好的夢境。沒有那種拒人千里的冰冷，沒有不符合年齡的沉穩，沒有凜冽的殺意，只是一個安靜的讓人愛憐願意為她付出一切的少女。


  像是感到有人靠近，凌眼睛微微動了一些，刺骨的寒意！凌已經消失不見，喉嚨處抵著一把雷刃，暴烈的雷電時不時抽打在皮膚上，而凌已經到了弒痕身後！弒痕此時只有一個念頭：會死！


  「你要幹什麼？」凌質問到。


  「我只是見你睡著了想叫你醒來！」弒痕趕忙解釋。


  剛才那柔美的少女絕對不是凌！

  凌散去雷刃，後退幾步，整理衣服。


  「為什麼你會在我房間？」


  「契約者要保護器。」凌理所當然地說到。


  「這樣啊……但也不至於來我房間啊！」


  凌完全忽視了弒痕的吐槽，「我們通過傳送石到黯弒。」開門走了出去。


  「等等！凌！」弒痕忙追了出去，尷尬地說，「那個……傳送石是怎麼回事？」


  凌停下腳步回頭瞪著弒痕，「你都會什麼！」


  「在系統中我只學會了戰鬥和野外生存……其它的……」弒痕有些無奈。


  「那麼說我現在是帶著一個白痴的未來王爵滿世界瞎轉悠！」


  弒痕不得不點頭。


  「傳送石是前古紀元的遺物，但在斷世紀，也就是三十三年前，戀朔王爵建立黯弒之後，傳送石才被利用起來。戀朔王爵召集了二十多位擅長於空間式的臨變師，在傳送石上刻畫了空間類的術式，才建立起了黯弒的傳送網，蒼夜建立后仿照黯弒也建立了自己的傳送網，傳送石一般放置在有大臨變流經過的城市。」


  弒痕點了點頭，「現在是什麼年代？」


  「一千零三十三年，繼斷紀。」


  弒痕皺著眉，「臨世有記錄的歷史只有這麼短嗎？」


  「不，一千零三十三年是奕曳明成為王的時間。」


  弒痕有些無語，「老不死的。」


  「奕曳明成為王標誌著古紀元的開始，而之前的前古紀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已經沒辦法調查了。戀朔王爵建立黯弒是斷世紀的開始，正是奕曳明成為王的第一千年。蒼夜對黯弒宣戰，這場戰爭被稱為斷世之戰，斷世之戰第二年，也就是戀朔王爵失蹤的那一年，斷世紀結束。繼斷紀開始，繼斷紀三年，斷世之戰結束。但因烏拉斯蒂學院引起的繼斷之戰也在這一年開始，同時兩個國家也暗中介入了這場戰爭。五年後，繼斷之戰結束，烏拉斯蒂學院分裂成凱迪拉赫瑪爾學院和赫拉索娜學院，分別位於黯弒和蒼夜。戰後兩個國家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蒼夜基本保持了建國之時的繁榮程度，而黯弒的文明程度卻在不斷倒退！」凌和弒痕下樓到那間酒吧，找個位置坐下。


  「文明倒退！這麼嚴重？」弒痕還是不太相信兩場戰爭會引起這麼嚴重的後果。


  「這是歷史原因。」


  「在奕曳明成為王之前的臨世，只能用原始、血腥、暴力、混亂來形容。那時的臨世無時無刻不發生著大大小小的戰爭，種族與種族、部落與部落、人族與野獸。是真正的野蠻時代，文明的、停留在原點，王就誕生在那樣的時代。奕曳明成為王之後，文明有了很大的進步，人族開始團結，建立起大大小小的城邦，驅走了大量的野獸和異族。但人族絕對不會永久的團結！人類最大的敵人還是人類！城邦戰爭，強者稱霸的時代到來。這樣的局面直到黯弒建立才結束，戀朔王爵完成臨世西部絕大多數城邦的統一，同時蒼夜王爵也進行著東部的統一，黯弒建立后的第三年，蒼夜建立。兩大國家的建立極大的提高了臨世的文明程度。但兩大戰爭結束后，黯弒失去了統治者，並且國內有野心的人蠢蠢欲動，若不是暗夜騎士團還在，恐怕黯弒早就解體了，不過也撐不了多久了。」


  「為什麼這麼說？」


  「暗夜騎士團只剩下傑爾尼卡·西斯和阿泰蘭·耶夢加德了。斷世之戰結束后的幾年，騎士團成員相繼遭到暗殺，但因為傑爾尼卡掌管著國家政權，並且是龍騎士，阿泰蘭駐守著邊境，下不了手，所以舊貴族們只能拖時間耗死他們。」


  「既然這樣，老爸也應該知道不能開戰，那為什麼還會發生？」


  「表面原因是一個女人，實際上是雙方的舊貴族互相勾結，暗中推動戰爭發生。」凌的語氣有點冰冷。


  「那個……是誰？」


  「我的母親—葬·離落，那些無恥之徒把一切罪名推到我母親身上！」凌眼眶有點濕潤。


  兩人陷入了沉默，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但依舊還是那樣「安靜」。


  「黯弒需要希望！」弒痕突然說到。


  「黯弒需要一位王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