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臨世（二）
【臨世·賽斯列亞島】
「凌怎麼不前行了？」
弒痕他們已經「航行」了很長時間了，前方的海面上起了大霧，座頭鯨在霧的外圍徘徊不前，似乎忌憚著什麼。
「我們差不多到了。」凌冷聲說著走到弒痕身後。
「怎麼了？」弒痕注意到了凌的動作。
「要飛了。」凌化為絲線擁向弒痕。
「飛？」來不及弒痕多想就被帶入空中。
座頭鯨最終沒有抵住食物的誘惑，進入了霧裡面。但就在這時，座頭鯨身上爆出數道血柱，還沒來得及慘叫出聲就被肢解，暗紅的血液彌散在海中，流出大霧的範圍。
「什麼！」弒痕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王不會允許不安定的因素在這片海域存在的。」凌的虛影出現在弒痕身後。一對暗紫色晶狀雙翼帶著弒痕滯留在空中，一條赤紅的飄帶漂浮在身後。
「王？」
「這裡是王的領地。」凌語氣冰冷，壓制著內心的仇恨。
「系統的地圖中沒有這個地方……」弒痕皺著眉，「來這裡幹什麼？」
「賽斯列亞島上有傳送石，我們用那個去黯弒。」
弒痕扶額，「那這對翅膀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你的器形。」
「那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
「很多。」
弒痕默默看著凌的虛影，「算了，你不相信我是肯定的，相信我們會有互相理解的時候。」弒痕展翅飛向賽斯列亞島。
「吶，凌，我們能飛多長時間。」
「勉強到達島上。」
「如果我們遇上王怎麼辦？」
「不知道。」
【臨世·賽斯列亞島·烏索爾城】
烏索爾城—賽斯列亞島西部最大的城市，一個建立在海濱附近的美麗城市。來往的空艇、船隻為這個城市帶來了繁榮的經濟，空艇、船隻的停靠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城市內也秩序井然。賽斯列亞教廷的教堂是整個城市的中心，標誌著這裡歸屬於王。
弒痕輕落在烏索爾城的郊外，凌已經精疲力盡，退出了契約狀態，腳下沒站穩，弒痕急忙扶住，但凌輕推開弒痕，向烏索爾城走去走去，弒痕只好默默跟上。
兩人走在城內，城內一片繁榮的景象，商販出售著無數稀奇古怪的東西，弒痕只在系統中見過這些東西，一時有種在系統中遊戲的感覺。
「和想象中不太一樣啊！」弒痕感嘆到，「本以為王是一個荒淫無道的人，但這城市完全一片祥和的景象。王真的罪大惡極嗎？」
「這些人的生活並沒有你看到的那麼輕鬆，他們被恐懼所統治著！」凌冷聲說到。
弒痕這時才注意到，太安靜了！如此繁華的景象下，竟然沒有吵鬧的感覺！沉悶！死寂！如同在墓地！來往的行人、商販臉上掛著微笑，但這種微笑下遮掩著恐懼麻木的神情。人們看出了弒痕和凌是外來人，眼神紛紛躲閃著，不敢正視兩人，漸漸的他們周圍的人越來越少，要不是一些攤販還在，都要懷疑這座城是空城。
「怎麼回事！」弒痕也看出來了，這種繁榮絕對是病態的！
「絕對的正義與秩序。」凌指向一個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衣衫襤褸，皮膚黝黑，體型瘦弱，顯然家裡特別貧苦，男孩死死盯著一位水果攤販的蘋果心中猶豫不決，攤販自然發現了他只是看了一眼男孩沉默地低下了頭。男孩趁機衝過去抓起一個就跑，攤販只是嘆了口氣卻沒有去追，但就在這時異變突發，男孩爆成了一灘血水！其它攤販只是看了一眼，繼續干著自己的事。攤販起身拿著水管走過來，撿起蘋果沖一下放回果攤，又將地上的血漬沖凈，坐回攤位繼續等待下一個顧客。
「什麼！！！」弒痕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歡迎來到臨世。」凌留下一句轉身離開。
幽暗的燈光，優雅的音樂，獨具特色的裝飾，使這間酒吧充滿了格調。酒吧中人們只是自顧自的喝酒，很讓人懷疑這裡是不是酒吧，是一家咖啡廳。侍者默默擦著酒杯。
「凌為什麼人們不逃離這裡？」
「逃？逃到哪裡去？王掌控著這個世界。」凌輕聲說到，「所有被王統治的城市都是這個樣子，他們在一出生就被刻畫了【賽斯列亞印記】，無論逃到哪裡都會受到『絕對的正義與秩序』控制。」
「所以那個大叔不阻止男孩偷蘋果是為了讓他趁早解脫！」弒痕很是氣憤。凌沒有否認，在這樣的統治下生活，或許死亡才是最好的選擇。
「那黯弒和蒼夜呢？」
「黯弒的文明程度在倒退，蒼夜也只比建國時好一點。」
「王暗中掌控著一切。」凌手中的酒杯裂開一道縫，猩紅的酒水流出，沿手指滑落。
「不，小妹妹，你說錯了，王可沒有那麼強大。」侍者走過來擅自坐下，將凌手中的酒杯復原。
弒痕大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標準的大叔臉，右額處有一道傷疤，灰黑的發色加滿臉的胡茬，將這個男人顯得有點邋遢，與身上的侍者服極不相配。
瞬間數支冰刺穿透這個男人！凌失去了理智，各種元素瘋狂擊中這個男人，此時的凌如從地獄中走出來，凜冽的殺意令弒痕都有些膽寒！周圍的顧客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依舊喝著各自的酒。而這個男人依舊完好的坐著，身上沒有一絲傷口，連衣角都沒有破損！但地上的鮮血證明這個男人確實被擊中了。
這個男人起身的一瞬間，凌如同被什麼擊中了，倒飛出去，弒痕閃身護住凌身後，但巨大的力道帶著他撞穿身後的櫃檯。
「小妹妹，冷靜點了嗎？」所以的顧客起身爆成團團灰霧，融回這個男人的身體。
「瞧我這記性，忘了自我介紹。」男人揉揉頭髮。
「我叫奕曳明·沁·賽斯列亞，作為臨世的主人歡迎你，戀朔的子嗣。」奕曳明向弒痕和凌行了一紳士禮。
弒痕和凌站起身，凌將手搭在弒痕肩上，兩人進入契約狀態，但隨即又退了出去。
「凌？……」弒痕話沒說完就被凌擊中頸部暈了過去，奕曳明眯了眯眼。
「你把他打暈就不怕我殺了他嗎？」
「你誰也不敢殺，也殺不了！」還是弒痕的聲音，但卻從王的背後傳來。
「嗯？！」奕曳明回頭看見「弒痕」慵懶地坐在一張沙發上！
「什麼嘛，不過是臨變投影而已。」奕曳明手中聚一道風刃，斬向弒痕的本體，但一股平靜的華光閃過，瞬息間衝散了風刃，穿透奕曳明，在他胸口開了個洞。然而奕曳明如同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看了眼胸口的空洞才正視起「弒痕」。
「弒痕」走到凌身邊，為她拭去唇上的鮮血，輕捏起下巴，柔聲說到，「我的女人可不能這麼狼狽。」
凌的眼神有點慌亂。
「隨便無視人……」
「你沒資格插話。」
暗紅色的風刃飛出，奕曳明還沒來得及反應，左臂就已高高飛起，被暗紅色臨變吞噬殆盡，斷臂處也沾染了臨變，不斷吞噬著他的身體。
「不過是具臨變分身而已！」「弒痕」身上爆出狂暴的暗紅臨變將奕曳明淹沒，臨變散去后那具分身已完全消失。
「戀朔的子嗣，你叫什麼名字？」酒吧內突然響起空靈的聲音。
「弒痕?軒殺?維特拉爾。」「弒痕」感到一股巨大威壓！這才是真正的王！
「很好，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那麼，弒痕，等你睡醒之時，我將親自為你加冕！」王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弒痕」不由的握緊了雙拳。
「弒痕」嘆了口氣看向凌，「女人，下次可能這樣魯莽了。」
「是。」
「差不多我也要回去了，那個廢物也該醒了。」「弒痕」冷眼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弒痕。
「是。」凌想起弒痕所經歷的事情，不由有些難受。「這樣的時間還有很多。」把凌幾縷亂髮順到耳後，「弒痕」溫柔地看著她，「這裡可是臨世，我的限制可是小了很多。」這句話說完「弒痕」化成一團暗紅臨變消散在空中。
「啊！」弒痕猛然坐起，「王？」弒痕回想著暈倒前發生的事情。
「凌，你為什麼打暈我？」弒痕質問到。
「被王控制了。」凌調整心神，回到了原來冰冷的樣子，與之前對待「弒痕」的態度截然相反。
「王有這樣的能力嗎？得想個辦法應對。」弒痕思索著，「之後發生了什麼？王呢？」
「我被王打暈了，醒來之後王不見了。」凌隨便撒了個謊。
「什麼？王也會這麼無聊？來就是為了自我介紹？」弒痕吐槽著。
「王一直都很無聊，知道臨世的貨幣嗎？」
「一柯石等於一百金幣，一萬顆石等於一紅晶嗎？」
「對。」凌轉身向樓上的住房走去。
弒痕皺著眉，回憶著發生了什麼，凌的話弒痕自然不會相信，但又想不出她騙自己的理由，目的都是一樣的：殺死王！
「只是合作關係嗎？」弒痕撓了撓頭，無奈地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