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印記
沈不缺悄然走進,手裡提著寬大的布巾,覆在戰慄濕漉漉的頭髮上,輕輕揉捏幾下。
戰慄心神一動,正要轉頭時,就被沈不缺按住。
「乖乖的別動,別以為晚風涼爽,吹得舒服。你穿的單薄,又頂著一頭濕漉的頭髮,很容易著涼。」
沈不缺一邊說著,手卻沒停,修長的手指在戰慄的腦袋上按著,每按一圈之後,便用布巾揉搓頭髮,吸走髮絲的水漬。
戰慄覺得這手法簡直絕了,讓人舒服的直想昏昏欲睡,冷不丁的就把眼睛閉上。
不知過了多久,戰慄的腦袋嗡的一下,睜大眼睛,整個人才清醒過來。
「老沈,你對我做什麼了?」
戰慄像受驚的鳥兒,問道。
「你不要老懷疑我對你做什麼,我能對你做什麼。」
沈不缺一副委屈的表情,拿在手裡的布巾吸走水漬,驀然有點沉甸甸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句話的影響。
「你沒做什麼,我怎麼會睡著。」
戰慄不信,就沈不缺那醫術,隨便按了哪個穴位,就能把人弄暈。
「小栗子,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希望我對你做點什麼事情。如果是的話,你直接說,我肯定滿足你的願望,畢竟我也想做點什麼。」
沈不缺嬉笑著,彎腰看向戰慄,神態裡帶著幾分曖~~昧。
「你給我滾蛋。」
戰慄起身,奮起反抗,由於起的太猛,感覺腦袋一陣眩暈,晃晃悠悠的就要跌倒。
沈不缺一把抓住戰慄,將她摟在懷裡,低著頭,目光帶火,直視著戰慄。
兩人的距離只有一線之隔。
戰慄驚住了,甚至忘了反抗,腦袋裡一片迷茫,任由沈不缺這樣抱住自己。
沈不缺抱著戰慄,呼吸有些急促,想要再進一步,常常甘~~唇的滋味。
他緊緊控制住戰慄,進一步貼近,眼看著就要得逞。
兩人越來越近。
戰慄也懵住了,從來沒經歷過這種情況,顯然也束手無措,不知道如何應對。
就在沈不缺貼近她的唇~~壁的時候,一雙纖細的手指橫在兩人中間。
「你想占我便宜?」
戰慄的整個臉頰都是紅的,看樣子沈不缺把她當媳婦,並不只是說說,是當真了。
「不是占你便宜,是天經地義。」
沈不缺的呼吸急促,聲音暗啞低沉,帶著幾分不穩的氣息,聽在戰慄耳朵里,帶著幾分動~~情的滋味。
「什麼……天……天經地義啊。」
戰慄說話都有些結巴,「咱倆的關係,還沒到天經地義那一步呢。」
「還差什麼?我補齊就是。」
沈不缺貼過戰慄的臉頰,直接將頭擱在戰慄的肩膀上。
他寬厚的肩膀,將瘦瘦的戰慄包圍起來,將溫暖傳遞給她。
「什麼都缺。」
戰慄有點委屈,
說是夫妻,其實根本就沒有任何婚宴儀式,只是單純的從一個家走到另外一個家。
不像是夫妻,更像是藉助的旅客。
沈不缺頓時就明白了,將她抱得更緊,承諾到:「你放心,缺的東西我都會補給你,不會讓你覺得委屈。」
「哦。」
戰慄受情緒感染,竟然獃獃的應了一句哦,似乎是同意的意思。
這讓沈不缺十分高興,反應激烈,直接將戰慄抱起來,在空中甩了幾圈,倒是著實把戰慄嚇了一跳,抓緊沈不缺的胳膊,喊道:「你快放我下來,再不放手,我叫人啦。」
沈不缺笑道:「你放心的叫吧,夫妻間的小~~情~~趣,外人是不會插手過問的。」
一句迷糊的話,竟然讓沈不缺開心到這個地步,戰慄覺得自己這倒是解釋不清了。
「我才十四歲,你都二十四了,你老牛吃嫩草,還有沒有點良心了。」
戰慄嬌嗔抱怨道。
其實,這麼長時間相處下來,她倒不是排斥沈不缺。
他醫術精湛、武術高超,長久配合又養成了一定的默契。
只不過凡是總得有個過程,談戀愛也得有談戀愛的章程。
突然之間就表態,不做搭檔要做夫妻,換做誰都受不了。
「十四歲不小心了,換做別人早早把孩子都生了。」
沈不缺就如一個坦蕩的老狐狸,總是鑽著孔子給自己找借口。
「那是別人,又不是我。我說了我還小,不適合結婚生子,你若是願意等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機會。」
儘管戰慄的實際年紀,與沈不缺的相差無幾。不過佔了這副軀殼,也得活出個蘿莉的樣子。
「你?」沈不缺搖搖頭,然後淡淡的說著:「我倒覺得,你比別人老成許多。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情,打別人不敢的打的架,坑別人不敢坑的人。就如此秉性,我覺得合適,真不需要等。」
「可我覺得有必要啊。」
戰慄不想與他爭辯,淡淡的應了一句,表明自己的心意,一切看我的心意。
「好吧,你若覺得有必要,那便是有必要,我不~~逼~~你。」
沈不缺看向戰慄有些嚴肅的臉,也一本正經起來,說的情深款款。
其實戰慄願意給他機會,讓他等一段時間,已經心滿意足。
十四歲確實小了一點,生孩子等於從鬼門關上走一遍,簡直是遭罪。
沈不缺不想她小小年紀,就經歷這樣的痛楚。
儘管她的個性是風風火火,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可難免會惹些是非出來,還是要修身養性,改改她身上的那些臭毛病。
「栗子,從今往後你就歸我了。」
沈不缺暗喜,用手瞧了戰慄的腦門,算是給自己留的印記。
「你幹嘛打我?」
戰慄不依,覺得自己吃虧,非要在沈不缺頭上也敲一下,替自己找補回來。
沈不缺無奈,只能微微弓著身子,遷就戰慄的身高。
戰慄伸出的手,陡然間停頓住了,她彷彿看見了那個年老體衰的老人,不禁在想,一個人到底經歷過什麼,才要把自己偽裝成這副樣子。
戰慄想來想去,大概只有三種結果,要麼是逃犯,要麼是逃兵,要麼是結了死敵仇家。
「老沈,你幹嘛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老頭?」
戰慄問完就後悔了,她似乎提醒過自己,不要過多的去干涉別人的私生活,每個人都有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