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熬藥
戰慄不理許老太的威脅,語氣平淡、冷靜的說道:「你儘管去報官,上了縣衙先來一頓殺威棍,等打完了再細細審問,問出與事情不符,再打一頓。你這個身子骨要是禁得起幾十棍的棒打威嚇,你儘管去。」
戰慄說著,突然意識到什麼,又繼續補充道:「你認識縣衙嗎?要是不認識的話,我領你去,親自幫你擊鼓喊冤。」
說了很多,戰慄已經不滿足空口說話,直接站起來,抓住許老太的胳膊,把她往外推攘,邊走邊說道:「也乾脆別等了,我現在就帶你去縣衙擊鼓鳴冤。你要是告贏了,判賠多少銀子我都給出。但如果判輸了,可就不是賠銀子的事情,而是把命丟在縣衙的大事。」
許老太雙腿顫抖,渾身冒冷汗,掙開戰慄的胳膊,像躲開瘟神一般。
「不用你帶路,要去告狀的話,我自己會去,不用你多管閑事。這筆賬,我會找小田算清楚的,你等著賠銀子吧。」
撂下這句話,許老太轉頭就離開,走的極快,生怕背後的戰慄追上來,硬拖著她去縣衙挨棍子。
戰慄站在門口,目送許老太離去,蹣跚的背影多少有些唏噓。
養兒不教,害人害己,都是自作孽而已。
等到許老太離開之後,劉小月才敢聽著動靜,從後院出來,伸出辦個腦袋,鬼鬼祟祟的問道:「栗子,人都走了?」
「出來吧,人都走了。小田還沒有信嗎?都去了這麼久,怎麼一點消息沒有。」
戰慄轉身回到屋裡,看見劉小月躲在後院門口,乾脆把她叫了出來。
說到田中秋,劉小月臉上浮起幾分擔憂,委屈道:「說的就是呢,也不知道到底啥情況,這麼久了還不回來。栗子,你說,小田會不會出事了?他又沒出過遠門,會不會碰上劫匪?會不會遇見……」
人一擔憂起來,就喜歡胡思亂想,總想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戰慄見劉小月擔憂,直接掐滅這個胡思亂想的源頭,說道:「行了,你別亂猜了。他那麼大個人,能出什麼事情。無非是去查許同軍的事情耽擱了時間,再等等,應該就會有消息了。」
田中秋雖然是個本分的人,可腦子不笨,待人和氣、做事情又勤懇、機靈。
他外出穿的極為樸素,怎麼看都不像是富庶的官人。
再說了,他攏共也就帶了十兩銀子外出,又不是巨款,應該入不了某些盜匪的眼,不至於殺人劫財。
戰慄將自己分析的情況說給劉小月聽,總算是安撫好她。
劉小月抹了眼淚,惴惴不安的去了後院幹活,干起活來也還是心不在焉,各種狀況頻發。
戰慄實在看不下去了,給了她假期,讓她先回去冷靜冷靜。
要是實在不放心,就等著田中秋回來,然後兩口子再一塊過來幫忙。
劉小月心裡擔心,實在沒有心思工作,謝過戰慄就回了長流村的家裡,回家照顧家公、家婆。
二老見在縣裡幹活的媳婦突然回來,尋思發生什麼大事,便問了劉小月,怎生的好端端回來家了。
劉小月見了他們還不敢說實話,只倒是鋪子里生意不好,用不上那麼些人,便讓她提前回來了。
二老點點頭,覺得也能理解。
小鋪子剛開張,生意不好做,實在不好請那些工人。
二老怕劉小月生氣,還特意好言安慰,讓她別往心裡去,人家也是有苦衷的,千萬不能跟人計較。等以後鋪子里生意好了,還會再請她回去做工。
劉小月聽著,心裡極不是滋味,明明是自己膽小脆弱。
戰慄好心給了她假期,她才回來的,倒是叫她背了黑鍋。
又難為家公、家婆這麼大年紀,還想法子安慰她。
劉小月決定,先在家裡待上兩天,好好照顧家公、家婆,兩天之後就會縣裡幫忙,不管那時候小田有沒有回來,都一定去。
鋪子里沒有劉小月的幫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不過,已經經過開張那天的忙碌,戰慄已經能夠很好的應對客人。
戰慄將做好的酥餅放在竹匾里,擺在鋪子里,有條不紊的招攬前來的客人,笑臉相迎,說盡客氣話。
由於酥餅口味絕佳,加上忙碌做的存貨並不多,沒過一會便全都賣完了,剩下竹匾里最後半斤,任誰來想買,都得到不賣的答覆。
日落時分,霞光拉長的餘韻,在鋪子門前留下美麗的身影。
一位年約五十的大爺,在鋪子門口走來走去,想進去卻又沒進去,左右為難。
戰慄將鋪子里收整乾淨之後,出門將門口早上支起的桌子收起,便瞧見那位為難的老大爺,一眼就認出他來,連忙熱情的打招呼:「大爺,您來啦,我這正等您呢。特意給你留的半斤酥餅,左等右等不見你來,都有好幾波人過來,想把它買走,我愣是沒賣,就給你留的。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拿。」
戰慄爽快的笑聲未落,人已經閃進鋪子里,將酥餅裝好,遞到老大爺手裡,說道:「大爺,這是答應贈送給你的半斤酥餅,你拿好了。謝謝你那天的配合,歡迎你以後常來光顧我的生意。」
老大爺接過酥餅,本來就是來撞撞運氣,沒想到真能得到半斤酥餅。
心裡激動,不停的鞠躬致謝,喊著:「我以後一定常來,一定常來。」
「那我先謝謝你了。」
戰慄也同樣鞠躬致謝,送走老大爺,這才一身輕鬆。
總覺得放在心頭的事情,才算是真正是做完了。
第二天,做的酥餅全部賣光,完全達到戰慄的期待。
她心情很好,關了鋪子的外門,哼著小曲進了後院,就見沈不缺蹲在門口,正守著眼前的葯爐子。
戰慄驚詫,圍著葯爐子轉了幾圈,又仔細瞧了沈不缺,這才問道:「老沈,你是生病了嗎?」
剛說完就想起沈屏秋去打劫丁金川的金庫,後來沈不缺去搭救的事情,整個過程戰慄沒有參與,也沒有細問,暗想著難道是那時候受傷了。
戰慄又問道:「你是不是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