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把柄
當江梁氏聽到,江文才說這次事情一筆勾銷,頓時就發飆了。
她扯著嗓子,嘶喊道,「憑什麼一筆勾銷,那個小毒婦,不扒了她一層皮,這件事情都不算完。」
上藥包紮的江大力,原本處於渾渾噩噩的昏迷狀態,聽到媳婦這一聲嘶喊,震的直接清醒過來,忍著劇痛聽完媳婦那一陣抱怨,這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文才,不能放過栗子,一定要嚴懲她。」
江大力想動動胳膊,將江文才招到身邊,卻突然意識到雙臂從此以後都不能動了,這更激發他的怒氣。
江大力虛弱的說道,「文才,你趕緊回縣衙,把這件事情告訴周大人,讓周大人給我們主持公道。那個栗子敢忤逆不孝,打傷親舅舅,讓周大人直接打死她。」
「對,直接打死。」
江梁氏咬牙切齒的附和道,「那個狗東西,當初就應該直接打死她,也省的她還活著,來反咬我們一口。」
江梁氏總覺得遺憾,要是早知道,栗子敢這麼對他們,早在她出嫁那天,就應該狠狠心,把人直接打死算了。
江大力和江梁氏兩人一來二去,說的倒是起勁,就是不見江文才表態。
江大力急了,重重咳嗽幾聲,嘶啞著聲音,說道,「文才,你倒是說話啊。你是不是還惦記著她?我告訴你,栗子早就嫁人了不說,她的名聲在村裡早就臭大街了,你要是還想著,就是把我們老江家的臉扔在地上。」
江梁氏也覺得江文才的態度不對勁,走到江文才身邊,拉了他胳膊,「文才,你可不能心軟,這種時候你可不能不管你爹娘。爹娘花了那麼多銀子供你讀書,又借了外債給你湊足聘禮銀子,入贅到縣衙,不就指著周大人那點關係,這個時候不用,啥時候用啊。」
江文才不耐煩的撥開江梁氏的胳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無表情,臉色陰沉,像八月暴雨之前的天氣。
「我已經說過了,這件事情一筆勾下,和栗子的賬兩不相欠,以後誰也別招惹誰。」
「畜生。」
江大力氣急,口不擇言的罵了一句,「你為了護那個賤人,連你爹娘都不要了。」
江大力咳嗽的厲害,江梁氏連忙走過去,幫著順氣安撫,順帶幫著指責江文才。
「就是,文才,你也太不孝順了。」
江文才也是有口難言,黃連苦往心裡咽。
「我只說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又沒說永遠放過她。栗子我會想辦法處理掉,讓她永遠消失。」
江文才眼神中國有陰狠的算計,轉瞬即逝,看著受傷的二老,說道:「爹,娘,我提醒你們,在村裡最好安分守己,不要去招惹他,別給我惹麻煩。」
江梁氏還是不理解:「為啥這次要放過她,這麼好的機會,正好將她扔進大牢。她要是想出來,就得求求你爹和我,得花銀子擺平。」
說來說去,也就是店裡戰慄手裡的那點存銀。
「哼。」江文才嗤之以鼻,「她一個窮鬼,哪來的銀子擺平。從丁老爺那訛來的銀子,估計也花的差不多了。」
江文才還記著,戰慄家那個在長流村裡鶴立雞群的大宅,應該是花了不少銀子。
「呸,那個狗東西就知道坑蒙拐騙,能消停的了。」
江梁氏滿臉的不屑,卻又藏著幾分嫉妒。
戰慄說是坑蒙拐騙,可她偏就能騙到。每次還都能幾百兩幾百兩的騙,簡直嫉妒死人。
江文才神情又變,饒有興趣,說道:「她又出去騙人了?」
等這句話出口,江文才就覺得自己問的太多餘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靠坑蒙拐騙生存的人,怎麼可能會放過這種投機取巧的致富之道。
「可不是,弄了個什麼神仙水,騙了幾百兩銀子。」
江梁氏說著,就覺得牙口快要酸掉牙了,「不過,前段日子,她被周夫人抓進大牢關了幾天,回來就消停了,神仙水也不賣了。不過,我打聽了,騙來的那些銀子,還在她手裡,幾百兩銀子呢。」
說到神仙水,江文才自然是知道的。
前些日子,在坊間傳的很是熱鬧,說是治好了王仙女多年頑疾,將一個人人避之不及的醜八怪,變成了趨之若鶩的仙女。
提到王仙女,江文才總還記得,讓翠凝母親劉婆子幫王仙女說媒的事情。
媒是說成了,親事也定了,結果王仙女死了,劉婆子生意砸了。
都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那跟殺了劉婆子一家也沒什麼區別了。
那個時候,江文才懷疑過沈屏秋。
畢竟是沈屏秋算計,讓他張羅替王仙女尋親的事情。
但現在,江文才意識到,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栗子在背後主使。
神仙水是她研製的,王仙女是她治好的,而她剛好跟王仙女有仇。
栗子曾經不止一次跟他說過,她恨王仙女,恨王有為一家。
而現在,王仙女死了,王有為入獄判刑,剩下個王元氏也翻不起風浪。
她算是如願的除掉了王有為一家。
而且,她怎麼會認識沈屏秋?能讓沈屏秋對他言聽計從,還將他算計在內。
江文才越想越覺得可怕,栗子什麼時候已經變得這麼攻於心計了。
如果真是這樣,對付她可能真的要費點功夫。
江文才將這些情況,分析給江大力和江梁氏聽,同時不忘提醒他們,「看看王家,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你們要是不想跟王家一樣,就避開栗子,別招惹她,先忍一忍,我會把她解決掉。」
江梁氏聽的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這也太狠了,可她還是不明白。
「文才,娘還是不明白,你說你要把她除掉,這次就是大好的機會。你讓周大人出面,給她判個罪不就行了。」
「你們怎麼還不明白,我不能明面上動她。」江文才聲音低沉,嘶吼且壓抑,防止別人聽到,「她很了解我,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她有我的把柄,她在威脅我,所以這一次,我只能放過她。」
江大力大驚,艱難的動動身子,想要坐起來,卻渾身無力,根本動不了。
「什麼把柄叫她拿住了,嚴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