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配合
在所有人都上車之後，兩個衙役跳上馬車，坐在趕車的位子，揮一揮趕馬鞭，馬車便悠悠蕩蕩的走著。
為了懲罰翠凝對他們的頤指氣使，兩個衙役對視一眼，已然約好，故意走些坑窪不平的道，將馬車顛的東倒西歪。
坐在馬車裡的眾人，其他人倒也無事，只覺得顛的有些難受。
只有翠凝因為腳傷，每動一次，都是鑽心入骨的疼。
翠凝疼的受不了了，手抓著車廂，喊道，「你們倆會不會趕車，要是不會趕，就趕緊讓開，馬車都快讓你們顛的散架了。」
兩個衙役當做沒有聽見，專找坑窪的地方走。
一次是意外，兩次就不是偶然了，三次就絕對是故意的。
戰慄覺得，那兩個捕快應該是在故意針對翠凝，正好稱她的心意，在馬車顛簸的時候，戰慄瞅准機會，接著歪倒的姿勢，一腳踢上翠凝被踩過的腳，痛的翠凝哇的一聲大喊出來，讓兩個捕快停車。
捕快不依，繼續瘋狂的趕車。
而戰慄則趁著這個機會，繼續欺負翠凝，左踹一腳，東踢一腳，到最後乾脆也不借著馬車顛簸的事態掩飾，直接上手，左右開弓，直接給了翠凝兩巴掌。
同坐在車裡的兩個僕役將翠凝被打，半起身，還沒站穩，一個顛簸就將兩人撞了回去，跌坐在原位。
「你們倆要是不想挨打，就給我老實點，要不然我把你們從這馬車上扔下去。」
戰慄一個凌厲的眼神甩過去，直接警告他們，嚇的他們默默的轉過身子，全都當做沒聽見。
戰慄揪起翠凝的頭髮，朝著肚子上踹了一腳，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你不挺能耐嘛，你不是要把我賣了為娼妓嗎？你不是會狐假虎威嗎？你不是讓人把我家翻的亂七八糟嗎？你再神氣給我看看啊？」
當初要把戰慄賣到邀月樓為娼妓，這個翠凝也有一份功勞。
解決了劉婆子，斷了她的生計，怎麼可能不找翠凝算賬。
本來一直沒機會，誰知道這翠凝愚蠢，竟敢仗著周無雙的身份，對兩個衙役大呼小叫。
不管怎麼說，人衙役也是公職的官差，怎麼都輪不到一個丫鬟指手畫腳。
這下好了，得罪了兩個衙役，兩衙役故意整她，反而給戰慄留足空間和機會，剛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的修理修理翠凝。
翠凝本來腳疼，後來臉疼，再後來肚子疼，到最後全身都疼，感覺頭髮絲都疼。
面對戰慄的拳打腳踢，翠凝根本毫無反手之力，只能亂揮著拳，能擋一點是一點，還在不停的求饒。
「我求求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求我啊？」戰慄也實在累了，抽空歇了一會，「現在求我晚了？想著把我賣掉的時候幹什麼去了？你娘掙那麼多黑心錢的時候想什麼了？你娘最近生意不好做吧。」
說到劉婆子，也怪可惜的。
雖然她的生意是做不了了，不過以往靠著販賣人口，也掙了不少喪良心的錢，估計下半輩子是不愁了。
應該想個辦法，讓她把掙的昧心錢全都吐出來才是。
「哎，你娘都有什麼愛好啊？」戰慄看著縮在馬車腳墊上的翠凝，問道，「比如說，吃啊，喝的，或者賭之類的愛好，有沒有？」
翠凝捂著臉，沒有說話。
要說劉婆子，還真的沒有什麼不良嗜好。
雖然是做的人牙子的生意，掙的是昧心的錢。不過在她看來，那也是辛苦掙的，從來不敢多花分毫，都仔仔細細的藏好了，準備給兒戲娶媳婦用的。
當然這些話，翠凝是不會告訴戰慄的。
戰慄也不得而知，悻悻的聳肩，「你不說，我也會知道的，只不過要花點時間而已，而我偏偏就是有很多時間。」
翠凝還是不敢說話，不過心裡多了幾分防備，真的怕戰慄會向她家裡人動手。
與其等著戰慄去報復她的家裡人，不如趁早讓大小姐解決這個麻煩。
翠凝強忍著痛，決定要把今天遭到的待遇，全都告訴大小姐周無雙，讓她好好懲治一下戰慄，最好是能將她扔到大牢里，關起來，關到死為之。
戰慄好像有心靈感應似的，突然握著翠凝的下巴，逼著她抬起頭，看著她，「你是在想法子算計我嗎？」
翠凝被看穿心思，連忙搖頭，掩飾心裡那點小九九。
「我從你的眼神里看出來了。」
戰慄手上用力，突然捏緊翠凝的下巴，「我告訴你，我知道你家在哪裡，我還知道你家裡都有哪些人。想告狀的省了這份心思，別把自己一家子都搭進去，我說的話你聽懂了嗎？」
翠凝的下巴快要被捏碎了，眼淚狂飆，艱難的點點頭，算是告訴戰慄，她不會向周小姐告狀。
戰慄甩開翠凝，不屑的瞥了一眼，「要是有人問起，你是怎麼傷的，知道該怎麼說嗎？」
「摔……摔的。」
翠凝捂著下巴，眼淚巴巴的掉著。
「算你識相。」
戰慄撐開車簾，看向趕車的兩位衙役，「一會找個醫館，把翠凝扔下去，讓她自己找個醫館治病。」
兩個衙役沒有搭茬，默默的趕著自己的車，到了縣裡找了個驛館，將馬車停下，將翠凝從車上拖下來，直接往醫館門口一扔，然後趕車揚長而去。
在快要到縣衙的時候，兩個衙役將馬車停了，從車上上下來，將兩個僕役叫下車來，將趕馬鞭交給僕役，轉身鑽進馬車，將戰慄從馬車上拖下來，雙手背後扣住，往縣衙走去。
戰慄表現的十分配合，微微掙扎幾分，扭動幅度不大，既表現自己的不滿，又不會掙脫衙役的看管，就這樣到了縣衙，將她交給大小姐周無雙。
戰慄跪在地上，而周無雙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來回踱步，帶著審度犯人的眼光看她。
「栗子，你一定沒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洋洋得意的表情在周無雙臉上已經快裝不下了。
「胡說，我明明早就想到了。」
戰慄從地上爬起來，甩甩被摁住發酸的胳膊，「就等著你來找我呢，畢竟你長的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