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斷氣
離開文家，去顧家。
王仙女被顧家的人架著，滿腦子都是這個想法。
就算在顧家做不了姨太太，也不能去顧家當被鐵鏈鎖著的狗。
一想到將來的悲慘生活，王仙女就覺得人生毫無希望，不如死了算了。
想到死，王仙女就真的做了。
趁著上馬車的功夫，顧家的人疏於對她的看管，王仙女轉頭，就像文府門口的鎮宅神獸撞去，打的所有人多措手不及，愣在原地，眼看著悲劇就要發生。
幸虧文府管家機靈，替文老爺送客的時候，擔心有意外發生，一直站在距離鎮宅神獸較進的地方。
當王仙女向神獸撞過去的時候，文府管家眼疾手快衝過去，直接將要尋死的王仙女撞翻出去，免去一場無妄之災。
文家納妾納了顧家的兒媳婦，如果王仙女再死在文家，肯定會演變成一場難纏的官司。
文家管家本著替主家著想的態度，防患於未然，真的解決了一場可能演變的爭端。
「顧老爺，各位顧少爺。」文府管家延續自己老爺一貫的謙虛，「人我們交給你們了，請諸位多家看管。如果出現任何意外，我們文府概不負責，請諸位慢走，恕不遠送。」
文家進了最後的地主之誼，讓顧大少爺臉上顏面無存，躬身還送之後，便冷著臉對顧四說道，「把人帶走，趕緊上車，別在這丟人現眼。」
可惜，顧四就是個喜歡丟人現眼的變態。
他一把揪過王仙女的頭髮，使勁向馬車上砸去，一邊砸，一邊吼著，「你不是想死嗎？你去死啊。讓你死，你怎麼不死啊。你去死，趕緊去死。」
王仙女的額頭有鮮血滲出，被貼在馬車上，渾身顫抖，像只受驚的貓咪。
文府管家還沒跨進大門的門檻，聽到背後傳來嘶吼聲，只是停頓一步，便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急走幾步，邁進大門，然後指著身邊的僕從，「將大門關了。」
文家大門一關，那就是表明態度，不會插手顧家教訓兒媳婦的事情。
沒了文家的干涉，顧四乾脆放開手腳，把文府門口當成顧家宅院，從馬車上取了鐵鏈，在王仙女身上連揮幾下，打的王仙女嗷嗷叫喊直求饒。
顧大少爺看不下去了，拿出兄長的態度，「住手，上車，回家。」
這畢竟是文家門口，丟的可是顧家的臉面。
顧四不聽，又連打了好幾下。
王仙女抱住顧大少爺的腳，連磕了好幾個響頭，「大少爺，求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聲音很弱，有氣無力的樣子。
顧大少爺不想丟臉，抓起王仙女就要返回自己的馬車，被顧四一把抓住，「大哥，這是我媳婦，得做我的馬車。」
顧大少爺太了解自己這個弟弟，「你想做什麼？」
顧四沒有說話，只是想起來戰慄，曾經跟他玩過的那個拖行的遊戲，剛好可以用在王仙女身上。
顧四一把用鐵鏈繞過王仙女的脖子，然後將她鎖在馬車後面，伸手就要扒了她的衣服。
王仙女大吼著，手腳並用，想要推開近身的顧四，被他轉手一個耳光，打的眼冒金星。
「你在做什麼？」
顧大少爺發現顧四居然在扒王仙女的衣服，實在看不過去，連忙走過去喝止他，「老四，顧家還要臉。這個媳婦不管你喜不喜歡，她都是顧家的兒媳婦，你要扒了她的衣服，你讓顧家的臉往哪放。」
「顧家從來就不要臉。」顧四用僅剩的一隻眼睛瞪著，連親大哥都不放在眼裡。
早在顧四為了一個妓女爭風吃酷，被廢掉一隻眼睛的時候，顧家已經就不要臉了。
「好，顧家可以不要臉。」顧大少爺被氣急了，「但你要想好好的活著，就聽我的話，把你媳婦帶上馬車，回去你想怎麼教訓，我都可以不管。」
「不行，我非要跟她玩個遊戲。」
顧四很固執，變態的瘋狂，連顧大少爺也勸不住，直接跨坐在馬車上，連駕車的馬夫都不要，自己揮著馬鞭狂奔起來。
馬車速度很快，勒著脖子的王仙女，被綁在馬車後面拖拽，跟不上馬車的速度，很快就被拽倒在地，被拉著脖子在地上拖行。
這等於是公然謀殺。
顧大少爺一看要出事，連忙命令其他人上車，趕緊追上顧四，阻止他這麼瘋狂的行為。
背地裡殺人，顧大少爺捨不得同胞之情，可以幫忙掩飾，想辦法補救，可是大庭廣眾之下，這麼目無王法的殺人，這是自尋死路。
顧大少爺心急如焚，讓車夫加快速度，可是顧四趕車趕的太狂了，速度太快，根本就追不上去，眼看著兩車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
顧大少爺絕望了，王仙女和顧四一個都救不了。
顧大少爺吩咐，「直接去縣衙吧。」
「去什麼縣衙，你是想害死你弟弟。」顧老太太捨不得小兒子，開始拍打要去縣衙告密的大兒子。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顧大少爺一臉肅靜，「你們不能再驕縱下去了，老四已經毀了，無可救藥了。」
「那也不能送他去吃官司。」顧老爺子顫抖著說道，「就算是綁在家裡，我們也得照顧他一輩子。」
「爹，娘，你們不能再這麼放縱下去，不然遲早有一天，被拖在馬車後面的就是你們二老。」
顧大少爺眼中噙著淚水，有可憐，也有懊悔。
悔不當初，不該這麼偏幫這個弟弟。
當初，在他打殘家裡第一個婢女的時候，就應該將他扭送到官府，判個幾年刑罰，沒準還能有救。
可是，他們選擇幫忙掩飾，讓他一錯再錯，直到今天犯下彌天大錯。
助紂為虐啊。
顧老爺子一聲嘆息，無奈的點點頭，同意兒子去官府告密。
顧大少爺帶著人去了縣衙。
而顧四先行一步到達顧府，跳下馬車，就去看馬車後面被綁的王仙女。
王仙女趴在地上，被顧四用腳踢著，將身子翻了過來，臉色蒼白，脖子處有明顯的青紫瘀痕。
人已經斷氣了。
「起來，別裝死。」顧四以為她是裝的，又連踢了幾腳，「趕緊起來，別裝死啊，叫老子發現，老子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