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話 何去何從(二更)!!
「穆琰姑娘不必如此多禮,只不過本王倘若是真的要弄清楚其中緣由的話,依本王看來,快則短短數日,慢則需數百日才能有所眉目。」
待誠王朱翊琛言罷之後,穆琰立刻收起了方才欣喜若狂的神態,只是抬起頭來朝著朱翊琛的方向微微的點了點頭。
說來也是,就穆琰的父親穆百戶之事說來,時隔這麼多年,真的要重新將其中的來龍去脈弄個一清二楚,的確並非易事,穆琰心中自然也是明白誠王朱翊琛並非是信口開河之人,他既然能說出這樣的承諾,想必他定會信守承諾幫自己打聽的。
只不過,正如朱翊琛所說,這本就是一件遙遙無期的事情,自己也不知道該猴年馬月才能再見到自己的父親一面,甚至都不知道是死是活。
就在穆琰自己思索著心事時,誠王朱翊琛又再次開口發問道。
「既是如此,方才本王已經問詢過賢弟日後的打算,那穆琰姑娘,你日後可有何打算否?」
被朱翊琛這麼一問,還真是問到點子上了。
自己本身就是為了一探自己父親的蹤跡而來的京師,如今身為王爺的朱翊琛既已願意伸出援手相助,那自己接下來又該何去何從,這對穆琰而言,倒的確是一件傷腦筋的事。
只見穆琰輕咬著自己的下唇,緩緩地搖著頭,回答道。
「穆琰…也不知日後有何打算……」
聽了穆琰丫頭的回答,朱翊琛倒也是沒多想什麼,既然沒有打算,那就暫且先在誠王府住著吧,反正我偌大的一個王府,養你區區一個小丫頭,還是綽綽有餘的,等你什麼時候有打算了,再做準備也有所不遲。
「那穆琰姑娘就暫且在王府住下吧,待日後有所打算了,再與本王道上幾句便可。」
就誠王朱翊琛看來,這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了,平淡無奇,食之無味。
可偏偏這樣的一句話,讓一旁的老錢卻是如炸了鍋一樣,突然之間放下了手中的粥碗,重重的放在了圓桌之上,隨即說道。
「不行!萬萬不可!穆琰姑娘萬不可住在王府!」
好傢夥,老錢這分貝,說響不響,說輕也是不輕,但是可就是把在座的諸位都紛紛嚇了一大跳,尤其是誠王朱翊琛,就連老錢自己都能感覺到朱翊琛被自己這麼一個驚嚇,下意識的身體做了一個顫抖的動作。
朱翊琛還沒來得及皺緊眉頭呢,老錢就自知自己這下可是萬分逾距了,他立刻搶在朱翊琛前說道。
「王爺!且聽老身道來!這京師之中,耳目眾多,東廠之輩更甚無比,王爺!如今爾等正處於緊急關頭,切莫不可讓別人抓住把柄才是!穆琰姑娘一個女兒身,隻身一人住在王府,既非丫鬟,更非王妃,萬一被人落下了口舌,這嚼起舌根來……王爺!定是後患無窮啊!」
老錢一股腦的將口中的話,統統一道而盡,自帶微喘的看著眉頭慢慢緊縮的朱翊琛,一言不發。
朱翊琛一言不發也是應該的,畢竟這老錢所說的句句在理,也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朱翊琛細細想過之後,自己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其中的危害利弊,那是再明面不過了,也不知是見到了蘇仨過分激動了還是怎麼的,自己這麼一貫細心的作風居然沒有意識到這幾個方面,實在是不應該。
當然了,之前也是說過了,老錢早就在王府工作多年了,也算是半個朱翊琛了,這個小王爺心裡的那些小思量,老錢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咱有錯就改,沒什麼大不了的,朱翊琛犯的錯,咱老錢也是認真的訂正完了。
那麼現在最尷尬的是什麼呢?
最尷尬的就是老錢方才這麼說的那些話,就對於穆琰而言實在是有些不留情面了,要知道穆琰在兗南州便是孤苦伶仃一個人生活,這好不容易苦熬到了京城,眼下卻又是要被人『趕出』王府。
這聽起來,這個故事還真是有些悲傷了。
可是話已經脫口而出,又該如何把話重新收回呢?潑出去的水,又怎能再收回呢?
「那便最好了,方才蘇仨一直還在苦苦尋找時機呢,如今錢管家這麼一說,那正是正中蘇仨的下懷了!蘇仨遲遲猶豫不敢開口,就是怕被穆琰姑娘和王爺的反對,眼下既是如此險峻的局勢,不如就讓穆琰姑娘與蘇仨一同回天山吧!不知穆琰姑娘意下如何?」
隨著這聲音的由來,眾人都將自己的目光通通聚集到了蘇仨的身上。
短暫的沉默之後,朱翊琛和老錢終於是嘗出味來了。
蘇仨的這句話,真是妙不可言,妙哉不已!
這不但給了朱翊琛和老錢一個迴旋的餘地,更是給了穆琰丫頭一個十足的台階,所有的尷尬和不快,統統都被蘇仨的這一句話衝破,沖的煙消雲散。
這一下,老錢和朱翊琛二人那是打心底里的對蘇仨刮目相看了,這小子自從身子年長數歲之後,似乎就連情商也是連漲不少啊!相比之前的六歲孩童模樣的蘇仨,眼前的少年蘇仨,就像是活脫脫的換了一個人一樣。
好了,現在再將鏡頭切換到一旁的穆琰丫頭身上,現在就等著穆琰丫頭的回答了。
可是隨著世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穆琰只是皺著眉頭,用一臉遲疑的表情看著坐在對面的蘇仨,遲遲不作答話。
見穆琰面露難色,蘇仨又隨即接著說道。
「穆琰姑娘,在下可就直言了,眼下蘇仨身上所發生的一切遭遇,穆琰姑娘你也是歷歷在目的,這麼些奇珍妙藥服下蘇仨的身子里,還會不會再像上一次一樣身體和情緒無法受自己所控制,一旦再次發生的話,後果恐怕將不堪設想,蘇仨希望身邊穆琰姑娘能陪伴左右,與蘇仨結伴同行回到天山。」
說到這,蘇仨又是刻意的做了一個停頓,緊緊看著對面的穆琰雙眼后,又繼續說道。
「恐怕,也只有穆琰姑娘,能讓在下狂躁的心平靜下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