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話 制止
德秀大師站在蘇仨的對立面,看著手握寶劍的蘇仨,他深刻的體會到了一陣陣席捲而來的劍氣,即便蘇仨他現在還沒有出一招一式。
但是這滿場的劍氣縱橫可真是教人根根汗毛豎起,就連德秀大師也不例外。
正所謂戰場上,狼和羊的角色始終是互換的,那是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有永遠的贏家,也沒有永遠的輸家。
剛才德秀大師憑著自己精純的外家功夫,可是把蘇仨完完全全的虐了一個外焦里嫩,如絲般順滑,蘇仨也是被打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毫無還手之力。
現在可是該到了角色互換的時候了。
蘇仨冷哼一聲,提起了手中的鐵劍,『咻』的一下竄到了德秀大師的面前,德秀大師也是反應迅速,突然眼前一陣寒芒先至,德秀大師又是俯身壓低了自己的身子,躲過了蘇仨的手中劍。
但蘇仨的攻勢可遠遠不止這一點,要知道蘇仨的天山劍法早在之前就是練得爐火純青了,那天山劍法本身就是變幻多端,虛幻縹緲。
饒是你德秀大師奪過了這一招,我後面還有兩招三招,四招五招的等著你,咱可是沒那麼輕易的就放過你的。
果不其然,蘇仨見德秀大師躲過了攻勢之後,立刻將劍拋在空中,身體一個迴轉,換手用左手拿劍,隨即就是一個揮劍,再一次朝著德秀大師的方向劈去。
德秀大師見狀,剛想蓄足體內的真氣,對著蘇仨打出一掌以來抵擋蘇仨的攻勢,可無奈蘇仨的速度實在太快,德秀大師並沒有辦法完成這一系列的舉動來,只能想盡辦法,用盡自己身上的全力是自己的身體往後仰,以此來躲避蘇仨的手中劍。
所幸德秀大師也是有佛祖和菩薩的庇佑,再怎麼樣也是又躲過一劫,但是這一次的躲過卻是不一樣了,只見德秀大師胸口的衣袍那是被蘇仨的劍劈出了一大道口子,想來如果再往前個幾公分,那這鐵劍可是要割在德秀大師的皮肉之上了。
經過了這一茬之後,德秀大師可算是知道了剛才朱翊琛和段棋為何會是有如此的反應了,這天山劍法,果然名不虛傳,雪山飄渺處的密宗,出劍的手法也是如雪花飛舞,凌亂卻又有序吶!
其實在場的諸位看了眼前的這幅景象之後,大家都是明白了,德秀大師方才雖說打的夠狠,每一招每一式都滴水不漏,但是每每出手都是點到為止,蘇仨被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充其量只能算是他自己技不如人,無法與德秀大師交手。
但是現在的蘇仨,那可是招招下狠,不但沒有點到為止的概念,更是以取人性命的勢頭在與德秀大師在戰鬥呢!
這下就討厭了,面對著對面蘇仨的強烈攻勢,德秀大師不但不明動真格傷及蘇仨的性命,又要不斷躲避蘇仨的招數,這還真讓德秀大師陷入了尷尬的境地。
這就好比被人欺負了,只能虛張聲勢,卻不能還手,可以嚇唬人,但不能真的打,這就很難過了,完全是整個陷入了被動。
可現在面對著如此的遭遇,再這樣下去那是真的要弄出人命來了,總得有個人得結束這場根本毫無意義的戰鬥。
然而這個人是誰呢?
不會是朱翊琛,也不會是段棋,更不會是德秀大師,駱興咱就不說了,就這樣的場景之下,駱興這哥們兒連跑個龍套的資格都還不夠格呢。
那麼,這一大群隊伍里,還剩下誰呢?
蘇仨提起手中的寶劍打算再一次發起攻勢,就此一舉擊敗這討厭的老和尚。
就在蘇仨將利刃舉向德秀大師喉嚨處時,一個黑影突然閃到了蘇仨的面前,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蘇仨手中的劍前。
「蘇公子,住手吧!你還想鬧到什麼時候!你忘了我們究竟是誰了嘛!」
「…………」
「我們從兗南州辛辛苦苦的來到京師,你和段大哥,駱大人一同經歷了那麼多,我們在場的這麼多人,究竟誰會欺騙你!誰會害你!你為什麼要傷害那麼多愛你的人!」
「我……」
「穆琰孤零零一人的在兗南州活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遇上了你們,遇上了段大哥,遇上了駱大人,遇上了蘇公子,終於有了你們這些溫暖的家人,為什麼要自相殘殺!我們都是一家人!為什麼你不願意相信我們!」
「……你快讓開!刀劍無情,莫要傷著你一姑娘家家的了!」
聽了蘇仨的話后,穆琰並沒有讓開,反倒是伸手捏住了劍刃,將劍刃抵向了自己的胸口,並說道。
「是,蘇公子說的不錯,刀劍卻是無情,可是人非刀劍,蘇公子你可是有情的。我相信蘇公子你手上的劍萬不會刺向穆琰,你是穆琰的家人,穆琰相信你!穆琰相信,穆琰在蘇公子你的心中,和大家一樣,都是你所信任的家人。」
得,穆琰的這一舉動,不但嚇壞了在場的眾人,就連蘇仨也是被嚇壞了,這一小丫頭片子,哪有自己把劍抵向自己胸口的!?
但你別說,這種情形之下,還真是得有人出來來鎮住場面,然而,穆琰雖看似弱小,但身上卻是真的蘊含著無窮大的能量,就和大家第一次見到穆琰丫頭一樣,眼神里充滿了堅韌和堅毅。
終於,蘇仨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寶劍,『嘭』的一聲,攤坐在了地上,將手中的鐵劍扔在了一旁,片刻之後就開始嗚咽了起來。
「我我…我究竟是在做什麼!我究竟是在做什麼!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來!對不起……對不起……蘇仨不是故意的……蘇仨不是故意的……」
好傢夥,經過了這麼久的『歷險』,蘇仨的情緒終於此刻決堤了,穆琰見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后,絲毫不敢怠慢,她立刻也蹲下了自己的身子,一把將蘇仨緊緊的抱在了懷裡。
剛想對著蘇仨說些什麼,卻發現此時此刻並沒有任何過多的言語可以訴說,只需要這樣默默的擁抱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