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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酒場車輪戰

  尹紅旗果然沒有食言,上午在礦上參加由生產副礦長曹海旺主持的安全生產調度平衡會的間隙,他抽空打電話安頓核算員景春花和材料員張秋天倆人,去一礦附近那個叫草煤村的村子里宰三隻羊和五隻雞。


  同時他還吩咐他倆務必在礦區那個叫「緣來聚」的餐廳里,買上十幾斤香噴噴的滷肉和二十幾個精緻的冷盤,順帶再從小賣部里批發五箱子六十三度的「康州大麴」,一併帶到岩巷掘進隊的大會議室。


  本地產的「康州大麴」是礦工們的最愛之物。除了口感綿柔之外,主要是這酒的度數特別高。酒量淺的人只要喝上幾口,就能達到那種暈暈乎乎宛若神仙般的效果。


  好酒賴酒,不都是個酒嘛!何況好酒與賴酒的價錢,根本無法相提並論。花最少的錢,卻能實現喝酒後相同的感覺,哪個礦工不樂此不彼呢!

  「康州大麴」一箱子裝著六瓶酒,五箱子就有三十斤。我的個天爺,今天是什麼節日,這尹公斤難道說要擺花酒嗎?張秋天心裡暗暗吃驚。


  尹紅旗要給程自強大擺慶功酒,但這筆錢卻從何而來呢?這個事兒,只有隊上的核算員景春花和材料員張秋天倆人最為清楚了。


  岩巷掘進隊作為礦上區隊一級的核算單位,經常要應付礦機關各部門以及康州礦務局有關職能部門大大小小的檢查。


  上級來人檢查,作為下級的人來說,最起碼的接待工作總是要搞的吧?比如倒個茶水,比如遞根香煙,比如吃頓便飯,比如喝個小酒,這都是要花不少錢的。


  但每年礦財務在核定經費時,除了職工工資和水泥、沙子、錨桿、鑽桿等材料、設備的固定費用外,可從沒給這些區隊核定過招待費。但這些費用,每個區隊每年都要實打實地發生,那錢從哪裡來呢?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每個區隊只好各想辦法。而這筆錢最主要的來源,大體上有兩個渠道。一方面來源於職工工資,一方面來源於廢舊設備和廢舊材料。


  每個隊上總有一些弔兒郎當不好好上班的人,也有一些探親或者請事假的人,還有因傷因病休息的人,隊上便在這些人的身上做文章。他們不是沒出勤嗎?那就給他們多劃幾個出勤,在月底結算工資時隊上便多領一部分工資。而實際發給這些人的工資,只是他們出勤的那些工資,這樣隊上就截留了一些現金。


  另外,各個區隊都有一些用舊報廢的設備以及材料。這些東西既沒有什麼用處,又佔用地方,隊上乾脆就賣給收廢鐵的人。這樣隊上就又有了一筆收入。


  隊上的這種做法,其實就是私設「小金庫」。按照康州礦務局的規章制度,這是嚴重違反財經紀律的,也是絕對不允許的。但是作為區隊一級的領導,難免要維護隊上與上級來人的關係。不這麼偷偷摸摸地弄點兒現金,難道要自己掏腰包嗎?


  所以這種事兒,從上到下誰都清楚,但是大家心照不宣。


  岩巷掘進隊的這兩筆收入,統一由張春花保管在核算室的保險柜里。但凡有迫不得已的支出,尹紅旗便安頓她經手支取,並由張秋天作證審核,最後由尹紅旗簽字確認。


  今天擺酒的這些支出,就來自於隊上以前沉澱的「小金庫」。初來乍到的程自強,豈能知道這裡面的道道!


  岩巷掘進隊每年在中秋節和過年的時候,尹紅旗都要在大會議室里給隊上的人擺兩次酒,以表達隊幹部對職工們的感謝之情。所以對景春花和張秋天來說,辦這事兒可以說是輕車熟路。


  得了尹紅旗的命令,倆人趕緊提了現金出去採購。不大會兒,一應物品置辦齊全。


  張秋天還從草煤村叫來一個善於烹煮開鍋羊肉的人前來幫忙。這人叫曹正德,是草煤村置辦紅白喜事時的大廚,他來時帶著一口大鐵鍋。


  岩巷掘進隊有現成的大電爐子,還配有支鐵鍋的大鐵架。曹正德來后把宰好的三隻羊大缷八塊,然後在水房好一番清洗,最後摞到加了水的大鐵鍋里,再慢條斯理地加料加鹽清燉。


  不到兩個小時,樓道里瀰漫著香噴噴的羊肉味,惹地其他幾個隊上的人,不斷跑到大會議室里看稀奇。人人好奇地想,岩巷掘進隊倒底發生了什麼大喜事?


  雖然不清楚尹紅旗這麼做的意圖,張秋天還是按照原來的慣例,往大會議室里抬了八張長木桌拼成四個大方桌,每個大方桌四周圍了長木椅。這樣一來,每個大方桌後面,可以坐下十幾個人同時聚餐。


  這天,在礦上召開的安全生產調度平衡會議上,超額完成生產任務的尹紅旗,竟被生產副礦長曹海旺破天荒地大大表揚了一番,還號召其他人向尹紅旗學習。


  參加礦安全生產調度平衡會的人,有康州一礦的其他副礦長、各科室科長和所有區隊的區隊長。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受到表揚,這讓尹紅旗感到臉上十分光彩。


  散會後,尹紅旗面若桃花地特別邀請曹海旺、礦生產科的科長史朝陽、生產科主管掘進的工程師張大偉、安監科工程師卜易和通風科助理工程師朱居豪等五個人,到岩巷掘進隊視察指導工作。都是在煤礦上混的人,誰不知道尹公斤「視察指導」工作所含的意思呢!


  五人欣然前往。


  走進樓道,曹海旺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羊肉味。他狐疑地問道:「尹公斤,是你們岩巷掘進隊在煮肉吧?你這擺的是哪一出?」


  尹紅旗只笑不語。


  待到走進會議室,看著大鍋里翻滾著的羊肉湯和桌子上早已擺好的酒肉和碗筷,曹海旺等幾個人更加吃驚了。瞧這番陣勢,似乎早有預謀嘛!

  「尹公斤,你難道要搞鴻門宴呀?」曹海旺吼叫起來。


  「我說曹瘋子,這可是我的地盤,你可別怪我拿你這礦長不當礦長。既然人來了,你就悄悄地入座吧!今天咱們好好喝一場。誰不喝好,誰就是囊孫!」尹紅旗豪朗地說道。


  「喝就喝,有啥大不了。不過我問你,究竟是啥情況?難道今天我這一通表揚,把你高興瘋了?」曹海旺在正中的一張木桌邊坐下,開著玩笑說道。


  「嘿嘿,你那點兒表揚,還不夠我自己搔痒痒舒服。知道不,為啥我這月超額完成任務了?」尹紅旗買了個關子。


  「為啥?」曹海旺問道。史朝陽、張大偉、卜易和朱居豪等其他幾個人也猛扎扎豎起了耳朵。


  「實話告訴各位,我這隊上來高人了。若沒有他,這個月我可就慘了。今天請大家來,也是與我一道替他擺慶功酒的。」尹紅旗說道。


  哦?岩巷掘進隊來了什麼高人?我堂堂生產副礦長,竟然不是今天這鴻門宴的主角?曹海旺滿臉疑惑:「尹公斤,既然你有這等高人,還不趕快請來讓我們見識見識?」


  「好!」尹紅旗朝會議室門口大聲吼道:「張秋天,你趕快去單身宿舍跑一趟,請程技術員來參加我專門給他擺的慶功酒,省得他換了衣服替我去下井跟班。你就告訴他,下午只管來吃肉喝酒。另外通知上中班的人,中午每人一碗羊肉泡饃,但是不準喝酒。班前會讓趙福來帶他們到井下工作面現場開去。」


  「好嘞!」張秋天答應了一聲,一溜煙跑到單身宿捨去叫程自強。


  「景春花,你去請一下勞資科的黨科長和鄭有為,另通知早班和夜班的人,來大會議室吃肉喝酒。」尹紅旗又朝核算室吼道。


  「知道了。我這就去。」景春花應了一聲,挨個叫人去了。


  昨天領了二百五十塊錢的工資后,程自強簡直鬱悶極了。出了區隊樓,他先是來到礦大門北邊那個較為熱鬧的街道,找了個較為乾淨的飯館飽餐一頓。雖說收入很少,但畢竟這是他辛辛苦苦得來的第一筆收入,慰勞慰勞自己的肚皮,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吃完飯後,他本打算一個人在礦上隨便走走。剛走到一個亮著昏暗燈光的出租屋前,就見一個打扮地妖艷的女子站在門口,朝他曖昧地說道:「小帥哥一個人吧,進來按摩放鬆放鬆呀?小妹的手法很好哦。」


  嗨,你到底是小妹,還是小姐呢!哥現在心情不好。你手法再好,難道能放鬆我的心嗎?


  程自強再也沒了溜達的心情,返身往單身宿舍走去。上到二樓時,他想起了與他一起參加安全培訓的劉草根。此時此刻,他真想與劉草根好好聊聊天,排解排解心裡的鬱悶。敲開門后,與劉草根同宿舍的另一名工人告訴他說,劉草根中班出井后沒回來。


  他一定是又去山脊那邊的小煤窯掙錢去了,程自強心想。他只好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看了會兒專業方面的書籍,快到十二點時才關燈睡覺。


  但不知咋了,這夜他竟然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直到快天亮時,他才迷迷糊糊睡著了。


  張秋天敲響程自強的宿舍門時,程自強起床不久,正在刷牙洗臉。見是張秋生,程自強忙把他迎進門,笑著問道:「張師傅親臨寒舍,不知有什麼事情嗎?」


  「哇哈程技術員,尹隊專門在大會議室里給你擺了慶功酒,還邀請來了曹瘋子、史朝陽、張大偉、卜易和朱居豪等五個人。他說中班你不用下井跟班,專門來吃肉喝酒就行啦。這不,我特來請你啦。」張秋天笑哈哈地說道。


  哦?程自強記得尹紅旗給他似乎說過這話。當時他聽了只是一笑而過,根本就沒有記在心上,現在看來尹紅旗竟然把這事兒當真了啊!唉,我說尹隊,我辛辛苦苦半個月,才領了二百五十塊錢的工資。你這慶功不慶功的,我可是半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呀。


  「謝謝張師傅,讓你專門來叫我。我有點兒事,想請兩天假。這酒,我能不能不去參加呢?」既然今天不用下井跟班,程自強想藉此機會到平洲去看望葉倩文。


  我的工資這麼低,猴年馬月才能在平洲市買套自己的房子。等他與她見了面,在一起商量一個辦法來。


  聽程自強對尹紅旗大張旗鼓地擺出來的慶功酒不怎麼感興趣,張秋天驚愕地說道:「這這,程技術員,尹隊他今天可是鋪開攤子給你慶功的。你要是不去,這這這,怕是不合適啊!」


  也是,也是吶!人家好酒好肉擺出來請你赴宴,而你卻不現身,這確實說不過去。再說吃完這場酒去看葉倩文也不遲。


  程自強痛快地說道:「那好,咱一起走吧。」


  「這就對了。」


  尹紅旗與曹海旺、史朝陽、黨科長、張大偉、卜易、朱居豪、鄭有為等人坐在一張大木桌的周圍,一邊喝茶聊天抽煙,一邊靜等程自強的到來。


  見程自強隨張秋天進門,尹紅旗忙朝程自強伸了伸手,大聲說道:「來來來程技術員,坐到這邊來。」


  程自強朝桌前一看,其他人他都見過面,彼此已經認識,只是對曹海旺和史朝陽倆人並不熟悉。他便站在桌前,朝著在座的人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曹礦長,各位,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隊上的高人——程自強同志。他畢業於西北礦業學院礦井建設專業,前一段時間被黨科長分配到我們隊上來實習。大家別看程技術員人年輕,他可掌握了一手好技術,替我解決了硬岩掘進的大難題吶!」尹紅旗熱情地介紹道。


  「原來是這樣呀!尹公斤,我怎麼沒聽說過?」曹海旺首先朝尹紅旗問了一句,然後朝程自強伸出手來,說道:「歡迎,歡迎你小程。」


  尹紅旗不失時機地的說道:「程技術員,這位就是曹海旺礦長,有名的曹瘋子。」


  程自強趕忙伸出手,與曹海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笑著說道:「曹礦長好!」


  「小程好精神!看來你給尹公斤立大功了喲!難怪他要為你專門擺酒。今天我們好好喝一場。」曹海旺豪爽地說道。


  「好的,謝謝曹礦長,謝謝尹隊。」程自強禮貌說道。


  「嗯,這位是生產科史朝陽科長,他既是我的直接領導,也是你的直接領導。」尹紅旗又介紹道。


  「史科長好!」程自強又與史朝陽伸過來的手握了握。


  「好啦,尹隊。我們都見過小程,小程也認識我們。你就不必一一介紹了。」黨科長率先說道。


  「對對對。」康友建、張大偉、卜易、朱居豪和鄭有為也點點頭,紛紛說道。


  「好,既然大家認識。那我也不羅嗦了。程技術員,你坐吧。」尹紅旗笑道。


  程自強可不敢大意,他又一一與黨科長、康友建、張大偉、卜易、朱居豪和鄭有為握了握手,這才坐到木桌最下邊的位置。


  「太好了,那我們就開席吃肉喝酒。」尹紅旗朝張秋天說道,「老張,先給大家每人端一碗羊肉墊底,吃完后我們開始喝酒。」


  「好嘞。」張秋天應了一聲,擼起袖子與曹正德一併忙乎起來。


  不到幾分鐘時間,每人桌前都放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精品羊肉。聞著香氣撲鼻的羊肉味,誰也沒有客氣,儘管埋頭享受眼前的美味,大會議室里霎時傳來「呼哧呼哧」的吃肉喝湯聲。


  吃畢撤了盛肉的大碗,尹紅旗端起面前一個碟子,碟子里裝著六個盛滿白酒的粗大酒杯。他笑呵呵地朝曹海旺說道:「曹礦,感謝你親臨我隊指導工作。啥也不說了,這六杯酒我先敬你,祝你六六大順,步步高升!」


  「我說尹公斤,你可別忘了,我們今天喝的是慶功酒。這第一碟子酒,我能喝嘛!要喝,也該是小程帶頭喝這碟酒呀!」曹海旺眨眨眼,看著尹紅旗說道。


  哦?尹紅旗看出了曹海旺眼裡傳遞來的意思。他只好將酒碟子轉向程自強,笑道:「呵呵呵,程技術員,曹礦長說地有理。今天這酒,我可是專門為你慶功的。這第一碟酒,我先敬你。」


  在座的其他人,都一齊看向程自強,看他如何應對酒場開局的這個難題。


  在座的都是自己的領導,他豈敢喝這第一碟酒呢?這點兒道理,程自強還是懂的。不過,程自強心知也不能拂了曹海旺和尹紅旗的面子。


  他起身雙手接過尹紅旗手捧的酒碟,看著曹海旺說道:「曹礦長,在您面前,我就是一個小輩,怎麼敢喝第一碟酒呢?您是在座人里最大的領導。這酒,我要敬你。」


  「哈哈哈,小程,真有你的。」曹海旺伸出了大拇指,「不過,這碟酒嘛,我要與你碰了。不是碰三杯,而是碰六杯。怎麼樣?」


  程自強心裡一算,在座的連他總共十個人。他與曹海旺一旦首先碰了碟中的這六杯酒,怎麼能不與其他人碰酒呢?這一路下來,他們每人只喝六杯酒,而他卻要喝完五十四杯酒。曹海旺這個坑,挖的有點兒深吶。


  「曹礦長,這,難度太大了啊。」程自強謙虛地說道。


  「哎你看你小程,喝酒與干工作一樣,哪能沒點兒難度呢!」曹海旺說著端起碟中的一杯酒,朝程自強笑道:「來吧,舉杯吧。」


  喝就喝!

  古人都說過: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我暫且喝了這場酒,明天去看女朋友。


  程自強也端起一隻酒杯,與曹海旺手裡的酒杯碰了一下:「曹礦長,你請。」


  「咣咣咣咣咣咣!」倆人一連雙雙碰了六杯酒。


  「好,小程人真痛快。」曹海旺看著程自強說道。


  酒場已經開局,程自強只好挨個向在座的人碰酒表達敬意。剛與最後一個人鄭有為碰完酒,上完早班的張京華帶著一些人進了大會議室。


  「來來來張書記,請到這邊來坐。其他人去旁邊三張桌邊坐,每人一碗羊肉,少喝點兒酒,吃喝完就回去休息。」尹紅旗朝張京華招招手,又朝其他的工人們說道。


  張秋天趕忙將一碗羊肉端到張京華的座位前。張京華與曹海旺等人寒暄了幾句,對付起眼前的羊肉來。


  此時這張大木桌周圍坐了十一個人。


  程自強已然六七量酒下肚,但從他臉上可看不出有任何喝過酒的跡象,這不禁讓在座的人都暗然一驚。


  尹紅旗和曹海旺倆人可是礦上有名的酒家,看到程自強的這個狀況,他倆心裡頗為不服。


  曹海旺呵呵一笑說道:「小程好酒量!這樣吧,張書記先吃羊肉,吃完后你再跟他碰酒。我們這些人呢,基本上都聚在一起劃過拳,也喝過酒,彼此知根知底。小程你卻跟我們是第一次喝酒。來來來,我先向你討教幾拳!」說著展開了右手,做出一副划拳行令的樣子。


  「曹礦長,你言重了。我哪敢向您教拳嘛!」


  「哎,不說那些。我們拳上見。」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想起昨天的二百五,程自強還真想借著划拳好好發泄一通。


  「兩個人好呀!」


  「高升你哇。」


  ……


  尹紅旗為程自強預備的這場慶功酒,從中午一直喝道了傍晚時分。


  曹海旺一個勁地發動其他人與程自強輪番划拳喝酒,程自強憋著一股悶勁,誰與他划都來之不拒。起先,鄭有為提前逃跑了,其次是黨科長逃跑了,接著是康友建、張京華、史朝陽、張大偉、卜易和朱居豪。


  尹紅旗最終喝地爬在桌子上扯起了呼嚕。曹海旺則不省人事地溜到桌子下面,任誰喊他都不給聲音。最後實在沒有辦法,程自強只好讓掘進隊的工人,把他倆抬到各自辦公室的值班床上睡了。


  程自強卻像沒事人一般,穩穩噹噹抬腳下樓,慢悠悠地回到他的單身宿舍里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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