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蘇滅秦
兩把木劍黏在了一起。
劉彥只覺得無窮無盡的狂猛內息,如山洪暴發般從木劍上傳來。內息交鋒的戰場由木劍慢慢侵入到手臂,手臂經絡欲裂,而戰場仍然不斷下移。這種筋骨欲碎的疼痛還在其次,那種不可抵擋的無力感更讓人想要放棄。
木劍緩慢但穩定地不斷下壓,劉彥的胳膊被壓得慢慢彎曲,腿部越來越乏力發軟,膝蓋不斷發抖似欲彎曲跪下。
劉彥默默咬牙堅持,全身內息都不斷頂上,似乎是為了自己的選擇做最不要命的掙扎。他如在狂風暴雨中的一棵鐵木樹,除非內息耗盡,除非筋骨碎裂,否則絕不退縮倒下。
巨大的壓迫讓他腦子裡一片空白,就在內息行將崩潰的時候,小腹處的液滴猛地停止了自顧自地盤旋。它似乎感染到了劉彥倔強的心意,再不像以往般只分出一股出擊,而是整個兒都離開了小腹。液滴所過之處,經絡脹痛欲裂,猶如一把鋼鑽撐開原本細不容髮的孔道,一路鋒銳無比地沖向內息交鋒的戰場。
大領導者非常欣賞劉彥,不止是實力,更是因為他這股韌勁和頑強的鬥志。因為欣賞,他再不保留,催動全部內息攻進劉彥的身體,以期在不傷到劉彥的前提下完全瓦解對方的行動力。哪知道剛要擊潰對方內息,劉彥體內忽然又生出一股古怪的內息,無比兇猛地刺了過來。它是如此鋒銳凝聚,竟然瞬間就把自己的內息擊散甚至迫得倒卷而回!而隨著內息的倒卷,對方的古怪內息更是分出一股鋒銳趁勢攻來!
現在大領導者收攏亂走的內息已經竭盡全力,再沒有餘力化解對方的攻勢,被其重創看來無可避免。這時劉彥大喝一聲,收劍退後不動。
大領導者呆了一下,才猶有餘悸地說:「我輸了!你小子厲害!你若不收力,剛才我肯定受傷不輕。哈哈,雖然輸了,不過打的舒服,痛快啊痛快!」說完他就把木劍往地上一丟,哪知道「咔嚓」一聲,鐵木劍竟然從中折斷。
周圍一片寂靜,似乎不能接受大領導者輸了,更不能接受無比堅固的鐵木劍竟會折斷。
大領導者也嚇了一跳,一把攬著劉彥就走,邊走邊小聲說:「你這傢伙內息有古怪,可惜不能來我們團隊了。走,咱們去取雲龍木!我知道你小子現在沒有力氣了,別讓雲龍看出來,否則不知道他還要搞出什麼麻煩事。」
劉彥努力抑制雙腿打顫的勢子,全賴大領導攬著才不至於滑倒地上。他邊行走邊調息回氣,等完全離開藏匿地才有力氣開口:「內息的事我也不清楚,你知道我是文職者,從沒有接受過戰技指導過。至於雲龍他……」
大領導者搖頭截斷道:「我心裡有數,你不必說出來。下次你再來取雲龍木,我和你詳細說說戰技的事!嘿嘿,我很看好你!可惜你這人太過古怪,我都不知道你通過成人儀式以後,你會不會選擇回歸聚集地!唉.……記好了,我回歸后的名字就叫做蘇滅秦!」
劉彥看著蘇滅秦充滿神採的臉,心情莫名變得愉悅起來——速滅秦,這真是個不錯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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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前,劉彥揣著十根獸血木終於趕回了第二個坐標點。下去前,他把半截異獸屍體扔在河道邊,心裡默默祈禱還來得及。
小心翼翼經過上次雙腿麻痹的地方,劉彥多少有點提心弔膽,還好沒有再受到攻擊安全通過了。幾步來到禾稻園,他不禁長長吁了一口氣——張立輝雖然昏迷不醒氣息奄奄,終究還是活的。
劉彥有點粗暴地直接把獸血木樹皮塞到張立輝嘴裡后,這才發愁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他吞下去。哪知陷入昏迷的張立輝竟然開始咀嚼,嘟囔了一句「真難吃!」后就全咽了下去。劉彥先是目瞪口呆,然後啞然失笑。
吃了獸血木后,張立輝身體不斷發熱,氣息明顯平穩許多,看來獸血木確實有效。
劉彥看看光線,知道天色不早耽誤不得,他背上革囊,抱起依然昏迷的張立輝向外走去——既然能救活,為了第二坐標點的保密,只得帶人離開。內息早就補滿,甚至更進一層,但劉彥仍是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重新回到河岸上。
血紅的太陽緩緩接近地平線,整個河道在夕陽下美麗壯闊的讓人目眩神迷。劉彥扭頭看了眼,心裡卻覺得很無奈,腳尖一挑,讓半截異獸落在肩膀。前抱後背肩扛大大小小的重負開始遠離河道區域,向著第三個坐標點的方向出發。
天黑后不久,劉彥遇到了一頭三級異獸狂豬。他也沒空搭理,強凝的氣勢涌過,狂豬受驚般遠遠跑開,然後就依依不捨地綴在身後幾十米遠,不敢再過分接近。
劉彥舔了舔嘴巴,很是滿意狂豬鍥而不捨的精神。再走了十幾分鐘,他終於找到個合適的土窪,把張立輝放在裡面后,心情激動地開始組裝長槍。
三米多長的全金屬長槍,沉甸甸地握在手裡有種巨大的滿足感——哈哈,恐怕幾個聚集地所有金屬加一起都沒手上這把多!劉彥手上的異樣感讓他又想起了那行小字,難以抑制的殺氣不禁順著槍頭洶湧地散逸出來。
狂豬掉頭就跑,那根長槍的殺氣極其恐怖,它本能地覺得大事不妙。
劉彥長笑一聲,提氣猛地追去。槍身上不斷傳來空氣磨蹭的力道,他下意識地把內息灌注進去。通過槍身加持后,內息竟然變得鋒銳凝聚了許多,非常類似自己小腹處的液滴!這時他已經來到狂豬身後,不及細想,在槍身不斷震顫中,長槍猛地直刺過去。
「噗」地一聲,槍尖直接透體而入,強大的勁道下,槍尖輕而易舉地突破它的厚皮,肌肉,骨頭,再反過來重複剛才的過程,槍尖又從狂豬的前胸鑽了出來。竟然鋒銳如斯!
狂豬自然是死了,劉彥長槍收了幾次,可惜槍頭卡在前胸,收之不回。劉彥苦笑著走過去,抓著槍頭往外拔,三米多長的槍身慢慢從狂豬前胸拔了出來。
「槍,不是這樣用地!」張立輝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在一邊冷冷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