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心事幾人知

  第一百一十章

  次日一早，步帆醒來將每天早上都練習的《三千秋水劍》練完之後，就立刻往點兵台去了。


  而此時，天色還尚早，但等步帆到點兵台時，蒼狼營五百人已經到齊並且已經列好隊伍了。不僅如此，旁邊還圍了一大圈其他營的甲兵。


  步帆不知情況的在眾人的目光走上了點兵台，指著旁邊圍觀的甲兵問道「他們是怎麼一回事？」


  果真從後排站到前排來的黃忠自豪地回道「他們都是來瞻仰我蒼狼營軍威來的」


  話音剛落，最前排右側的百夫長苗展解釋道「步都司，你別聽這小子瞎扯，他們都是對我們這兩天的變化感到好奇所以才來圍觀的」


  「好奇？」步帆不得其解。


  可此時，曹侯惇也正好來了，見演練場圍著這麼多人，立馬呵斥道「你們在這裡幹嘛呢，早上的操練做完了嗎？」


  其中有人解釋道「張副將還沒安排」


  「他人呢？」


  「好像還在睡覺」


  曹侯惇怒罵道「這老張，現在真是越來越過分了，要不是看在他戰陣師的天賦上，我早就……算了，還是等大統領來了再去管他，你們現在趕緊給我去操練，要是讓我知道你們偷懶，我就拔了你們的皮。」


  圍觀著的人立馬四下散開，去進行早上的操練了。


  曹侯惇見人都退散乾淨后，這才往點兵台走來。


  步帆迎之一笑「曹副將也這麼早啊」


  曹侯惇搖了搖頭道「你們都來齊了，我再來的，還早什麼早……」說到一半，曹侯惇突然發現步帆好像與昨日有些不同，連忙下意識的問道「你這是？」


  步帆知道瞞不過去，因為自己看不清曹侯惇的實力，所以乾脆暢然道「昨天晚上費了些功夫突破了，現在御氣中境了。」


  曹侯惇瞬間獃滯，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說你才來御林軍兩天便突破了？」


  「嗯，跟這兩天里的訓練也有點關係」


  「真是少年可畏啊」曹侯惇聽完感慨道。


  過了許久，曹侯惇終於說道正題上，看著底下風貌大變的五百人問道「兩天就能凝聚軍魂了，今天你應該準備試著操縱軍魂了吧」


  「恩，也該開始了，聽苗展說這後面的操縱軍魂才是關鍵，也不知道這剩下的五天時間裡能不能操縱成功」步帆擔憂道。


  「不用擔心，你天賦異稟，更何況萬事開頭難，能夠凝聚軍魂便以是成功了一半，我相信後面的操縱軍魂，你也可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


  步帆謙虛道「曹副將太抬舉我了，後面還要麻煩曹副將在一旁多多指教了」


  「別這樣說，這本來就是我的份內工作，你先開始吧，等軍魂凝聚成功了，我會在一旁教與你如何操縱軍魂的」


  「好」


  說完，步帆立馬向前一步，臉上笑容全然消散，對著底下軍意怏然的五百人喊道「蒼狼營」


  「在！」


  ……


  乾清宮內，完顏康坐在案前，一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案上的宣紙。


  半晌，突然問道「你是說這《男兒歌》是步帆編的？」目光卻依舊放在宣紙之上。


  一旁的齊勇回道「嗯，昨晚連夜送過來的」


  「要不是之前見識過步帆在梨園文會的表現，朕還真不敢相信有人能寫出這種詞句，看的朕都熱血沸騰，甚至有種想效仿先皇御駕親征的想法了」


  「那臣就把這《男兒歌》當做我們御林軍的軍歌了？」齊勇問道。


  「你自己決定就好」


  完顏康身旁的李長平見正事談完了，才開口說道「大統領，步帆在你那御林軍可過的還好啊？」


  「李公公你就放心吧，步帆在我御林軍過的比哪都好，肯定不會比在你那差。你知道我手下的副將怎麼評價他的嗎？哈哈，竟然說他是天生將才。都知道我御林軍的甲兵心高氣傲，我原本以為步帆還要適應一段時間，沒想到這步帆兩天就將底下五百甲兵管的服服帖帖的，李公公，你要是能早點讓步帆來我御林軍，我敢保證步帆在我御林軍的地位肯定會比現在還高的」


  李長平像是在埋怨道「齊大統領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哈哈，李公公莫怪，莫怪哈」齊統領大方笑著，哪有半點歉意。


  完顏康也寬心笑道「齊統領你就別再說了，這李公公對步帆可是很關心的，以前就常在朕的耳邊念叨步帆如何如何，現在你這麼說，小心李公公將步帆從你那御林軍搶過來啊」


  「哈哈，這點臣當然知道，要不然也不可能將那天下稀缺的回魂益氣液送給步帆啊……對了，說到這，我差點忘記這事，這幾天得抽個時間去幫步帆護法，讓他服下這回魂益氣液早點突破，好讓他去了荊州也有自保的手段」


  完顏康聽完后嘆道「唉……步帆走的那天提醒一下朕，朕親自送他」


  李長平微微頷首「咱家知道了」


  「既然如此，那臣就先告退了」齊統領抱拳施禮。


  「你去吧，這幾天就多去照看照看步帆，至於皇宮這邊，有李公公在朕身邊，不會出什麼亂子的」


  「臣知道了」說完，齊勇便從側門走了。


  齊勇走後，李長平看著步帆的字跡念念道「雖說入春了，可這天到了晚上還是有點冷，也不知道那御林軍有沒有厚實的棉被……」


  「李公公你就放心吧，剛剛齊統領不是說了步帆在他那過的很好嗎，你就別整天憂心忡忡的了」


  「步帆是個可憐的孩子，現在的形勢對他來說走錯一步便可能會丟了性命，咱又只能光看著幫不上大忙，他畢竟是咱帶入宮的，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咱良心過不去啊」


  李長平稍頓了片刻，又接著說道「以前在宮裡，臣雖然表面上並沒做什麼，可臣私底下卻一直對他很照顧啊。他在那少年班時，咱抽不開身，便每天都讓給少年班送飯的小太監給咱彙報情況，他的衣食住行可都是咱親自過目的。至於後來他去了瘴氣森林，咱得知他可能死在瘴氣森林的消息后，咱為了面子和威嚴在那少年班十幾個孩子和齊大人面前都表現的特別平靜，可誰會知道咱的心裡就好像被割掉了一塊肉一樣難受啊。等咱看到他平安回來后，咱心裡可是比任何人都高興啊，後面皇上讓他當了御前侍衛，咱更是喜出望外的將他安排在長平院里，以為後面不會再有什麼危險的事了，可是現在…………咱也就只能關心關心他生活方面的小事了」


  完顏康似乎受到了李長平的感染，平和的安慰道「李公公，你放心，要是這次步帆能夠平安從荊州回來，朕一定不會再讓他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有誰會相信十幾年前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貓李長平在此時眼中竟然泛起了淚花「這些事，咱也就只能跟皇上你說說了。咱就先替那步帆謝過皇上了」李長平躬身掩淚。


  心事說出來了，眼淚也會跟著一起出來的。


  眼淚多重？泰山五嶽不及其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