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月下誓言
第八章
日落黃昏的時候,心滿意足的陶菁菁終於走了,步帆大呼一口氣。可又想著女孩走之前留下一句「小色狼,師叔明日再來調教你」步帆又是一陣心慌,這可惡的霸道女孩。
步帆也沒有辦法,明天的事明兒再說吧。想著又拿著那本還未看完的入武境入門講解,也不再在有些悶熱的茅草屋裡面看,而是坐在茅屋水池旁的一塊草坪上。
書上的內容大多只是一些基本的入武境的境界介紹,並沒有具體的方法,例如什麼「練習運氣吐納,令全身靜脈暢通無阻,培養體內真氣運轉」。而且一些晦澀難懂的話步帆更是看不太懂。心裡只想著「明天得讓那老頭給我講一講」
可是這時……
「色狼」一個女孩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步帆正襟危坐以為陶菁菁折而復還。可當步帆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時,卻發現是一個自己沒見過的女孩。一身翠綠色女裝,正瞪著眼睛,張大嘴巴看著自己。
步帆奇怪,那霸道女孩叫我色狼也就罷了。怎麼一個素未謀面的女孩也這麼叫自己,剛想起身詢問清楚。哪知那女孩竟然「啊」了一聲,連忙將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便跑了。
步帆自嘲道「自己有這麼嚇人嗎,這色狼的名聲怎麼傳到別人耳中去了」。一邊想著一邊將那掉在地上的食盒拿了起來。自己跟那霸道女孩糾纏了一下午,早就口乾舌燥。剛想揭開蓋就吃,卻發現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這兩天來送來的食盒都只有一個,而且都是自己都吃了,那豈不是說屋子裡的洛天依什麼都沒吃?一邊罵著自己自私,一邊食盒合上,想著將食盒怎麼給屋子裡的洛天依。
可是屋子裡的洛天依本就很少開門,自己這麼送進去,萬一遇見什麼尷尬事,豈不又要讓人以為自己是色狼,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讓屋子裡的洛天依自己拿進去。
步帆剛想開口喊,卻又發現一個問題,自己該怎麼稱呼她呢?「聖女?不行,顯得太疏遠。師父?不行,她肯定不答應」想完步帆終於想到一個好點子……
「聖女師父,有人送飯來了,我就放在門口?」
原本在屋內打坐冥想的洛天依,聽到門外步帆的聲音,也沒介意。不緊不慢的回道「你自己吃,我不用」
原本都準備將食盒放在門口的步帆聽到這句話,停下了腳步說道「我年輕,少吃幾頓沒事的,之前送過來的全讓我吃了,那你豈不是要挨餓。你說這望天閣可真夠摳門的,兩個人才送這麼一點點飯過來。」
屋裡的洛天依一愣,無奈的搖搖頭,心裡想著「他哪裡知道凌空境的武者,已經不再需要頓頓吃飯,況且這送來的飯本來就是給他吃的」要向他解釋起來,又一時半會解釋不了。只能回應道「你吃吧,我吃過了」
門外面的步帆卻不答應了,倔強的說道「不行,你不吃,我也不吃了」說完便放下食盒往茅屋走去。
屋內的洛天依有些無奈,玉手一揮,緊閉的兩扇門緩緩打開,剛放在地上的食盒騰空而起,平穩在落在屋內的木桌上,門又緩緩閉上。
不多一會兒,門開了,食盒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屋子內傳來聲音「好了,我吃過了。」
這時,步帆才拿起食盒。剛想往茅草屋去,屋裡的洛天依竟破天荒的主動說話了。「告訴你一件事」屋外的步帆停下腳步。
「新入閣的弟子三個月後會和上一批入閣的弟子進行一次考核,通過考核的可以去朝雨峰進修,學習一些基礎的秘籍。如果你想在這留下去,最好不要墊底,或者我也保不住你被趕下山。」
「很難嗎?」
「對你來說很難」
「那我要拿了第一呢」
屋內的洛天依大概是覺得步帆異想天開,竟說道「你要拿了第一,我讓你進屋吃飯」
步帆一愣,而後笑道「現在不難了」,說完,就往茅草屋裡去了。
蒼北帝國,北平將軍府內。
「嘯兒,明天就要去望天閣了,我吩咐的事可曾記下」一位中年男人正對自己的兒子說道。
「孩兒知道了,只是那望天閣聖女年齡比我大上一些,會不會配不上我啊,我可是堂堂武威大將軍的兒子」站在男人對面的青年問道。
聽到自己兒子的話,中年男人先是大笑,而後拍著自己兒子的肩膀笑道「兔崽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世人都傳那望天聖女貌若天仙,你要真能捕獲她的芳心,那咱們後面的事可就容易多了」
青年聽完,反而還有些期待。而後又問道「父親,那她要看不上我該怎麼辦啊」。
中年男人安撫道「放心,再大的江湖勢力在我五十萬鐵騎面前也要乖乖服軟,你只管上山,要是他們不同意,剩下的事我來做。」
青年聽完點了點頭「那我就放心了」
「你先下去準備吧」。
青年下去之後,房間屏風後走出來一人。身材矮小,眼小鼻尖,最引人矚目的還是鼻子下面的八字鬍。
「將軍不必擔心,小公子如此乖巧,定能將那所謂的聖女手到擒來。」
中年男人點點頭,卻又詢問道「裡面的關係打通沒」。那八字鬍拱手回道「回將軍,魚已經上鉤了」
回到屋子裡的步帆,躺在床上。腦子裡回想著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有些感慨的自言道「原來真的人生如戲啊」說完竟漸漸睡著了。
也不知到了哪裡,步帆只覺得眼睛被強光刺的有些刺痛,手半遮著眼睛從床上的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畫面,感覺有些陌生,正當步帆想起身查看時。
「你醒了?」一旁的窗戶邊站著一個穿著霓裳羽衣的女子,一頭秀髮齊肩,身材修長。背對著步帆說道。
步帆揉了揉眼睛,感覺背影有些熟悉。從床上穿好鞋子慢慢向女子走去。
當步帆剛想拍下女子肩膀時,女子竟然突然消失了。周圍的牆體竟然層層剝落,步帆只覺得頭痛欲裂。
「啊……」步帆從夢中驚醒,一頭大汗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還在茅草屋內,大喘了一口濁氣。「原來是夢,那女子好像……她」。
醒過來的步帆再也沒有睡去,屋子外面傳來有規律的蛙叫。步帆透過窗看著外面的高掛著的月亮,也不知對著誰說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已經死了,還是和我一樣去了另一個世界。但這個身體現在屬於我,我不管這身體有多麼孱弱、多麼不堪,我一定踏上習武之路,一定要達到凌空境!那樣我才能配的上她吧」
說完又苦笑「等我到了凌空境,她一定已經突破到更強的境界了吧」。
但又咬牙「我不管!再難又如何。我原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如果人要擋我,我便將他打到。天若要擋我,我便逆天」
外人要看到這一幕,可能會想笑。一個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少年,握緊小小的拳頭,正對著天上的月亮,正兒八經的立著天荒夜談的誓言。
可此種諸事,不足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