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第一章
燕飛鎮位於蒼北帝國以北,坐落在齊天山山腳。鎮上人大多樸實豪爽,帶有濃郁的北方特色。不似南方子弟,見面大都拱手作揖,俗不可耐。
齊天山作為蒼北帝國最知名的山。不僅僅是因為民間有流傳齊天山上有神仙的傳說,而是,山上確確實實有一群非同尋常的人。每隔一斷時間,總有人能看到有人從齊天山山頂騎著劍而行,百姓質樸,見到此時此景,總感慨道:「古人誠不欺我也,世上真有神仙啊」。
蒼北帝國在整個大陸上佔據著二分之一的土地,足可見國立之盛。剩下的二分之二分別被南華帝國和長觀帝國平分。三國分別又以北平,常安,落陽為都,二十年來,除了邊境上一點小摩擦,少有戰事。
可江山太平,江湖可不太平。蒼北的望天閣,南華的天香谷,長觀的青阿宗。這幾年來競爭越來越多,可表面上也都風平浪靜。
可今天,卻不同。據說三天前,有一人騎著劍從齊天山頂飛下,留下「望天閣招收弟子」這麼七個字。短短三天,平常人並不多的小鎮子上這時突然擠滿了不知道來自哪裡的奇人異士。這可讓鎮子上開客棧的王婆子賺的一個盆滿缽滿。可是還有來的晚的,寧肯睡在鎮子上的街道上。
這不,第三天一大早,鎮子里的人將街道堵的水泄不通。一大半,是外來人士,另一小半都是鎮子里想看熱鬧的人。還有那麼一個人,蜷縮在王婆子客棧的馬棚子里,外面喧鬧的聲音將他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是王婆客棧的小二。一臉茫然。
「呵,混小子,你還在這啊,也不嫌馬尿騷氣」小二一邊將手裡的下等馬草放進馬槽,一邊對著剛剛醒來的少年笑道。不等少年回過神來,又急忙說自言自語道「得快些,聽說今天山上有神仙下來。你小子還不……咦,不是還有個小女孩嗎,去哪了」
少年揉了揉昏昏沉沉腦袋,重複道「神仙,女孩?」
「算了,我還是看神仙去了」說完,小二就急忙跑出去了。留下了還是一臉茫然的少年。
少年努力想記起以前的事情,可是越想頭越痛,只有一顆蔚藍的球體在腦海中旋轉,旋轉……
不多一會兒,少年腦海里漸漸的閃過一些畫面,之後似乎想通了什麼,自言自語道「穿越了嗎?現在叫邵凡?呵,上一世都蹉跎了小半輩子,沒想到這一世還是穿越在一個乞丐身上。」少年站起來拍拍衣服上的塵土,一邊走到馬槽邊看著水裡的自己,一邊想著剛剛小二的話,神仙?女孩?
突然,外面一陣嘩然。打斷了這個叫做邵凡的少年的思考,少年搖搖頭不去多想,走出了馬棚。可接下來看到的卻讓剛剛有些熟悉這個世界的少年,目瞪口呆。
「快看」順著話音望去,一襲白衣從齊天山山頂飛出,在燕飛鎮盤旋幾圈后,翩翩落下,立在燕飛鎮中心街道處。「是個女神仙」鎮子里不知緣由的老人家感慨道,竟然想下跪磕頭。
一些懂得緣故的外來人士卻道「怪不得是望天閣的聖女,此女大善」
白衣女子並沒有開口,從他身後走出一名隨行童子,故作老道的清了清嗓子喊道「望天閣此次招收弟子名額有限,弱冠年紀以上的自行退後。」說完又退去女子身後。
人群中年齡大些的人都自動退後一步。只剩下一群少年一臉神往的看著白衣女子。後者見局勢明朗,隨之蓮步輕點,如白鶴踏空,白鷺掠江。好不逍遙。
只有邵凡不知所謂的站在人群末端惦著腳看著前方「那女子真好看」。站在邵凡旁邊的人都下意識撇撇嘴,離那個邋遢的少年遠點,心裡罵道:「哪裡來的臭乞丐,滾遠點」邵凡咬了咬牙,又往後靠了點。
女子從人群初開始邁步,不多會,手指指著一個憨厚少年。沒有說一個字,面紗也擋住了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身後的童子卻拿著狼毫不知道記些什麼,半響才道「你可入望天」。被指的少年樂的手舞足蹈,朝著身後的老爹炫耀道「我就說我能行吧,你這老傢伙還不信」
站在少年身後的所謂的老傢伙卻也沒有不開心,反而一臉自豪「臭小子,真給我老王家長臉了啊,哈哈」
剩下的少年都有些羨慕的看著這個被選中的少年,繼續正襟危坐的等著白衣女子的關注,邵凡撇了撇嘴「呵,虛偽」。
……
「是我,是我,爹我被選中了」一個更小的少年一臉興奮。白衣女子卻沒有被影響,仍然繼續往前走。偶爾停一下,搖搖頭,又繼續走。
「聖女,只剩二個名額了」身後童子輕聲提醒道,女子微微點頭,也快看完了。女子停了下來,看著最後幾十個站在街角的少年。真正有權有勢都站在前面,剩下的這些光看衣著打扮就知道只是些家境普通的少年。一眼看過去還有幾個資質還不錯的,只是名額沒有了。女子微微皺眉,最後指著一個年齡不大資質也還不錯的少年。
邵凡也混在最後這一波人群中,雖說位置靠後,但也許是因為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乞丐服,女子一眼便發現了他,見少年眼神竟不躲閃,心裡微微納悶。
邵凡無意中發現女子看著他,心裡一喜。「難道我也要……被選中?」
而就在女子剛想抬手之時。
空中突然傳來劍划長空的聲音。一個素衣青年「騎著劍」從齊天山飛下,落在了燕飛鎮人群中。沒有絲毫等待開門見山道「大師兄說最後一個名額已經有了,請聖女回閣」。
不等皺著眉的女子開口,人群中有人不答應了「怎麼能這樣,不是說好二十個名額嗎」
女子也在等素衣青年的回答。
素衣青年不緊不慢的說道「最後一個名額是許平國大將軍的次子,還有異議嗎?」。人群一陣倒噓聲。「乖乖,許平國大將軍」
「是那個二十年前涿鹿之戰的許平國大將軍嗎?」還有不服氣的問道。
「正是」
人群漸漸安靜了,沒有選中的都漸漸散去。被選中的少年,都在和自己的家人做最後的道別,熱鬧三天的燕飛鎮也終於快要安靜下去。而燕飛鎮這座幾乎與世隔絕的小鎮子的人也終於知道了齊天山上沒有神仙的這一事實,但是卻知道山上有一個蒼北帝國最大的江湖勢力——望天閣藏在上面。
望著眼前的車水馬龍,邵凡陷入了沉思,腦子突然浮現了與這個剛剛有些熟悉的世界格格不入的畫面,彈指千年,白駒過隙,原來這個世界……。一會兒,邵凡睜開了那雙好像有些變化的眸子,看著還未走遠的聖女的背影,嘶聲喊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