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離開山亞

  視頻里車賢俊完敗，陳默微微側頭對山本岡田說：「車輪子已經被我打爆胎了，還有你這山本鋼，我要把你打成棉花糖。」


  一句幽默詼諧的台詞，引得遊客話語來不及說，只知爆出雷鳴掌聲。


  啪啪啪啪！


  「詠春.……」


  砰砰砰!拳頭來回交錯、遊客緩緩站起，掌聲雷動！


  「寸拳.……」


  咚！嘭！

  「太極.……」


  轟！

  只有無言伴著雷動般掌聲，嘩啦啦響個不停。


  遊客感覺到，在山亞受的屈辱在山亞發泄了出來，他們下次還會來這個地方旅遊，顯然馬詠的目的達到，他也贏了。


  山亞廣場巨大的顯示屏，只有節慶才會打開。


  這時候同樣播放陳默擊敗蟲人的視頻。


  他的聲音從音響里擴出，顯得非常磁性：「現在，你向鑄就的錯下跪，這一跪，也是向天下龍人救贖。」


  「我跪！」山本崗田說著下跪。


  嘭！

  廣場有個身著白色服裝的大爺，白髮蒼蒼，老態龍鍾，見那有力一跪，他捋著山羊須道：「龍國正強，楓葉當紅，江山如此多嬌啊，我喜歡這個年輕人。」


  盤龍溫泉酒店外。


  陳默兩人來到酒店外，遇見正並肩外出的劉總兩夫妻。


  他的頭上銀髮浮現，面容刻著慈祥，看上去很有親合力，頗有中老年企業家風采。


  他身邊的貴婦，腳上踩著合腳白高跟，腿上套著白色絲襪，給人種成熟味道，白色包臀裙勾勒不減青春當年的風采。


  她那灰白眉毛下，有著魚尾紋的眼睛很有神，看得陳默暗評，這年紀雖大味道卻不錯。


  他將打量女子的目光隱藏得很好。


  只是從她身上一掃而過。


  他要知道這是劉總妻子，掃過那麼下都會覺著心虛。


  魚素微極力掩飾心中尷尬，熱情的看著二人不知如何開口。


  好在劉總先開口：「魚總，沒想到你們也來山亞旅遊！」


  她淡淡笑道：「嗯，和貴司合作的單子飛了后，心情很不好，想起劉總們也在山亞，便隨意來這散散心，怎料遇見你們。」


  她的話說得很有水準，知道你們也在山亞，沒想到會遇見。


  設計巧遇的尷尬不攻自破。


  劉總看向陳默，有趣的問魚素微道：「這位是？」


  她恍然大悟：「嗷，我給您介紹，他叫陳默，我的司機，也是把你們公司員工揍了的人，陳默，這是天韻劉總。」


  劉總？


  他頭都大了，剛才偷窺yy人家妻子，還好沒被發現，他面色平靜的問好：「劉總好。」


  天韻劉總哈哈道：「原來是你打了我公司的人！」


  魚素微疑惑的問道：「劉總怎麼感覺不生氣？」


  他淡笑道：「我來山亞幾天，知道蟲鬼子特別囂張，這小兄弟把蟲鬼子打得落花流水，別提多振奮人心，我要有三輛小拳，都拉上台溜溜了，我看人不會錯，我公司職工被打，裡面肯定有門道。」


  他說完陳默道：「劉總謬讚，這是每個龍人應做的。」


  這時候劉總夫人開口：「微微，我們準備去前面川菜館吃頓飯，就準備回燕京了，你們吃了嗎？」


  陳默兩人心中頓緊，此行目的時間緊迫，魚素微開口笑道：「我們準備回酒店吃，不料遇見同城的人，大家一起吃熱鬧。」


  他們來到川菜館，分別坐長桌子兩旁，屁股還未坐熱。


  四個人領著刀疤三闖入川菜館，刀疤見到陳默的剎那，臉色就綠了。


  天韻劉總看清刀疤身後四人，臉色也冷了下來，他夫人芊長白皙的手指輕輕顫著。


  只見這四個青年，身著勁黑服裝，個個肌肉輪廓分明，身上都有或多或少殺意，這種氣場一出現就讓人很不舒服。


  為首依舊戴著綠帽，他指著陳默對刀疤道：「刀爺，就是這個傢伙，把我們給收拾了，身上錢財也被他打擊了。」


  陳默皺眉，沒有實力搶劫反被搶怪誰。


  就像綠帽男口中的刀爺，沒有實力裝逼反被草怪誰！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刀疤，淡淡道：「不好意思，請問有這回事嗎？」


  刀疤吞咽口水，回頭一巴掌抽綠帽男臉上。


  啪！

  「你特么認錯人了，給我滾。」說著晦氣的走出餐館。


  綠帽男捂臉，看了眼陳默，暗想老大怎麼這麼慫，在老大手下敲砸十多年，今天最慫，他鬱悶的領著人往外走：「我們走。」


  劉總相互看了眼。


  魚素微對剛剛插曲沒放在心上，招來服務員，問清劉總想吃臘肉火鍋，便讓服務員準備四人份，她對眼前兩人道：「劉總，你們計劃一會回燕京？還是臨時有事才回去。」


  他夫人道：「我們臨時才打算不玩了，山亞真是個見鬼的地方，就今早我們準備去黎族村寨，我們租車駕著去，途中道路單行道，剛剛夠輛車過，有輛灰色寶馬一直跟著我們按喇叭要超車。


  等我們停車讓路，就上來四個人，拿著刀恐嚇我們，說我們堵了他們的路，讓他們沒準時去到醫院送錢，耽擱了他們大哥治療，讓我們賠錢。


  這不？硬從我們包里拿了八千塊，治安如此之差勁，以後誰還敢來這裡玩。」


  陳默兩人額頭的黑線有毛線粗，這當真是巧媽給巧開門，巧到家了。


  這麼說來，陳默從綠帽男那弄來的八千塊，是眼前兩人的，陳默打死不將這事說出來，也祈禱魚素微別提。


  魚素微沒讓他失望，淡淡道：「敲詐你們的人，是不是剛才這些？」


  天韻劉總垂頭喪氣，嘆氣道：「可不嗎，我看見他們進來就冷著臉，我們事後報警，警方說山亞旅客太多，他們也無法抓到，就這樣敷衍我們，這不是又見著了嗎？」


  他妻子好奇的看著陳默二人，道：「你們好像認識這幫強盜？」


  陳默生怕魚素微將八千塊的事情說出來，搶先道：「不滿劉總，我們也遇見這幫強盜了，當時遇見的情況，和你們說的一模一樣，只是我會功夫，會功夫這事你們也看見了，當時我就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教導他們以後不能在敲詐人。


  誰知道他們領大哥尋仇，誰知道呢？大哥之前也想敲詐我，被我狠狠的教育了頓，他們剛才才那麼懼怕我。」


  他說著暗想，魚素微啊魚素微，你千萬別提八千塊的事。


  劉總兩夫妻相互對視，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劉總看著陳默兩人，對他道：「聽說你們公司，很在意我面膜的kiss，不知道小兄弟有何見解。」


  陳默微愣，自己就是個開車的，這問題怎麼問到自己身上來了。


  他看了眼魚素微，後者投遞小心回答的眼神。


  他看著前者，將實話說了出來：「不瞞劉總，我就是個開車的司機，文案kiss這類活，我還真一丁半點都不知道，所以也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對這樣的回答，魚素微暗暗點頭，怎料劉總的追問讓她也犯難。


  「小兄弟的為人我相信，我就是要聽外行意見，專業的，像你們魚總，我開傭金能找到一大堆。」


  天韻劉總特別看好陳默也不是沒有原因，後者做了兩件讓他特別順心的事，教訓敲詐犯，讓他們以後好好做人；

  痛打蟲鬼子，每件不是大快人心？


  陳默兩人此行目的，就為天韻單子，他們機會就在餐桌上。


  毫不緊張的面容，內心卻很焦躁，陳默知道點在自己身上，他玩起了太極，將難先推到劉總身上，便道：「不知劉總針對什麼產品，有什麼預期要求。」


  問完這個問題，魚素微和他同時鬆了口氣。


  「我們這款產品，兩年前開始研發，最近突破技術障礙，沒多久便可面市，我們取名天韻中草藥補水面膜！」


  他言語完畢，在桌沒人說話，陳默想了很多，從褲包取出大前門點燃，獨自抽了起來，他並非對文案一竅不通，他所在的部隊比較特殊。


  三百六十行都有接觸，都有學習，曾說過把陳默丟賭場，他能是幹練老千，丟音樂學院，他能是精通音樂的老師，說起策劃文案也是一樣。


  劣質煙草令人皺眉，陳默的思緒卻活絡起來。


  半響后他吐出煙圈道：「劉總，這款面膜根本沒有市場，放棄吧，常言道置之死地而後生！」


  其餘三人聞言驚得不行，研發兩年的產品，研發費用，人工費用，投產等等！

  那是筆不小的數字，陳默卻輕言放棄，他的話語猶如核彈，在幾人心頭爆炸！

  劉總目光如炬，有些嘲笑道：「你知道這款面膜，我投入約莫一億，研發技術都是千萬，說放棄就放棄，小兄弟，你以為開玩笑？」


  魚素微暗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勸客戶放棄產品，我們還賺個屁的錢。


  陳默將煙頭掐滅丟在垃圾桶里，才淡淡道：「劉總，我給你說個故事，很多年前通訊界巨頭諾基亞是不是賣得非常好，開機業界最快，有網友用來砸核桃，當時他們的研發技術也很好，攝像頭在那時候突破到千萬像素，在手機領域專利無數。


  同期很多品牌，根本不如諾基亞，他們投入研發的成本難道太少？


  當煤國蘋果，高麗samsung，龍國華為等等智能機崛起的時候，諾基亞卻敗得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最終原因是，諾基亞以為自己研發的塞班很吃香，後來智能機走安卓，他們劍指wodas系統，卻發現自己研發的硬體，根本跟不上運行水平，導致散熱死機等問題。


  他們管理層沒看清市場，做了錯誤決定，這就是他們的後果，然而諾基亞老闆還說，我們沒做錯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敗了。


  因為錯的是他，身處迷霧，而我們卻是旁觀者清！」


  見劉總不語，兩女也聽得津津有味，他續道：「換種思維，如果諾基亞能突破研發困難，把硬體提高，將手機的反應速度弄到電腦那樣極致，在當時的那種市場，他們想被淘汰都困難！」


  劉總淡淡道：「諾基亞是上千品牌，我們幾塊錢張的面膜，道理不一樣。」


  陳默聞言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淡淡道：「我這個場合提起諾基亞，是想告訴你，當初研發這款面膜的決定是不對的，兩年前你們投入研發麵摸。


  無非看中當時面膜大賣，學生和上班族辣媽，全部爬起來賣面膜，朋友圈全是他們廣告，我打開社交圈就能看面膜的廣告看到煩。


  現在不行了，你們推出這款草藥補水面膜，不管效果有多麼好，企劃案做得多周詳，都是第二個『諾基亞』，因為現在的面膜太普通了，品牌多得數不清，除非能賣到異國，但異國排斥龍國文化很強烈，更別說經濟。


  現在打開朋友動態，都是賣姨媽巾，照照等，說明面膜難以生存，所以我說放棄，置之死地而後生！」


  不知什麼時候，火鍋已經煮沸，劉總說著開飯開飯，內心完全沒從剛才震驚醒來，真言逆耳，良藥苦口，陳默說的話聽著讓人討厭無比，但他還是聽進去了。


  飯後。


  夫婦兩人付了錢快速離開。


  陳默看著他們背影，將一口氣吐了出來，背後汗水順著襯衫流淌，這是他的人生首次商業談話，並且吃著火鍋進行，若說他談得輕鬆愉快，丁點緊張都沒有的話。


  他陳默就是娘們！

  魚素微涮著鍋里青菜，冷冷道：「你讓人放棄產品，我們去那裡找產品做kiss？」


  他淡淡道:「我沒做過kiss，但我知道kiss就是讓款產品爆賣，你現在去生產面膜，你能賣出上億銷售額？」


  「可，你讓人放棄產品，我們丁點機會都沒有！」


  他也說不準自己說的話會不會取作用，硬著頭皮說：「那倒不一定。」


  用餐過後，兩人收拾東西退房。


  查房后兩人被叫住，檢查房間的阿姨被嚇壞了，工作多年，她最多見過電視機壞，桌子損壞，牆面破個大洞的還是頭一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