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斗車
他將車門推開，正要下來。
她將車門推關上，砰：「開車回去吧，打車得走上三分鐘，對你傷口不好，明早十點接我。」
他想也成，對她道：「這衣服多少錢，我給你！」
「不用。」
陳默心中暗笑，他也是不願欠別人情：「那從我薪水裡扣。」
她似笑非笑：「宋月開你四千六，一月工資不夠兩件衣服，你那天被我辭掉，沒上滿一月班，我不是虧大了。」
他有些懵圈：「什麼衣服這麼貴啊。」
「范哲思！」她說完回身往莊園走去。
他伸手按點火按鈕，心想無良老闆，衣服值多少錢誰知道，如果只是七八百，擋一刀就值七八百，回去得查是不是真的范哲思！
……
燕京城裡，一間黑漆漆屋子，放眼看去什麼也看不見，只聽到些聲響。
電話『嘟嘟』響。
電話接通，聽筒聲傳出：「喂，老闆，任務失敗了。」
屋子裡男子的聲音爆怒：「廢物東西，領二十人干不掉個女娃。」
「老闆，你聽我說，有個陌生小子跟目標一起，這傢伙把我們的人全部打趴了，他太能打。」
「想辦法查清這人，另外，一定要做掉魚素微。」
……
陳默緩駕駛轎跑行駛道上，吸足各種眼球，他單手操空方向，從牛仔褲包拿出破屏聯想，點開社交軟體。
遇前方紅燈將車挺穩，收到班級群@陳默：怎麼沒消息了？聚會杜培燕組織，aa制每人三百，地點天海農家。
閱完信息，他點開小灰兔頭像，私信兩百九十九紅包。
……
對方已領取您的紅包。
……
沒一會小灰兔打字：怎麼是299？
他回道：這是個吉利數。
「什麼吉利不吉利，該不會一塊錢都計較？快點的，大家都在天海農家等你。」
對於那句該不會一塊錢都要計較，他笑而不語。
這次聚會不是有吳艷消息，陳默去的念頭都不會有，沒到達聚會現場，就能嗅到腐味，他高中上學期沒念完，就進入部隊特訓，和這些人是沒多少感情的。
他上高一下半年，班上來了轉學生，瘦高清純馬尾辮，座位恰巧在他邊上，她來學校沒兩天就在學校走紅，陳默一顆悶騷的心也蠢蠢欲動。有天，陳默在操場打球，學校惡少讓他以後離吳艷遠點，不然見次打次。
他是平凡學生，立即認慫說是是是！
惡少見他態度好，讓他一起打球，說以後做我小弟。他笑著沒有反駁，幾人打半藍，陳默恰巧是惡少對手，惡少運球三分線外，他奮力攔截。
前者回身帶球衝進三分線，陳默瞅準時機，緊跟惡少屁股就是一腳，踹得他摔地上狗啃屎，更是哎喲的一聲：他在地上嚎叫，幫我把這傢伙往死里打，媽的！
別提陳默這時心裡多麼爽，他心想：「想喜歡誰就喜歡誰，任何人都不能指指點點。」
見其餘四人要將他合圍，陳默撒腿往教室跑，邊跑邊聽後面站住，抓住往死里打……他所在學校，打架是件平常事，有時候老師都會被抓著揍。
他滿頭是汗的來到教室，站講台上道：「兄弟們，三班李老三說二班都是慫貨，他要領手下泡我們班女生，我說了句我們班都是爺們，他就領著人要殺我們班來了。」
陳默說完往自己座位走，他所在班級，男生四十女士寥寥十數，個個被視為珍寶，一個女性有四五個護花使者，這下還了得。
班長一句抄傢伙，個個拿著拖把棍子，有些將鋼管蕭拿出，個個憤怒不已，李老三這時帶人到班上，被眼下場面給嚇懵圈了。
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二班男生淹沒，拳打腳踢棍子揮舞，李老三五人躺地上被揍成死狗：「哎喲，別打……別打了，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商量個雞腿，我們班女生就少，還沒你們美術班漂亮，狗日的，你說氣人不氣人，兄弟們往死里打。」
陳默坐椅子上一個勁的笑……
旁邊吳艷白他眼：「借力打力吧？你是不是被欺負了？」
他坐直身子：「這傢伙不讓我喜歡你，該打！」
她低下頭看書……
沒多久，兩人確認交往關係，那天中午兩人在學校後山小樹林親親我我，彼此奉獻初吻，該摸的地方都摸了。
他探手到不可描述部位，遭到強烈抵抗，上課鈴聲響，兩人手牽手回教室，途中她說一會兒會肚子痛哦，別說，他回到教室，小腹痛了半天，脹痛！
想起這些過往，陳默黯然一笑，將轎跑駛入天海農家，院中停放不少車子，天海農家全木頭建設的院子，別具匠心。
一女服務員，踏著潔凈平底鞋，露出平平腳背，套輕紗連衣，從後面看身材非常好，系著的圍裙帶勾出纖腰，懷中抱著不少桌布水杯，見打牆上車燈，她回頭看向院中，才看清她的臉龐。
小臉紅唇，瑤鼻圓眼和雙眼皮，黑色長發披腰……
她看見gt轎跑那一刻，就希望將來老公有這樣輛車，她一點不掩飾這種情緒，她楚瑤瑤是個拜金女，一直在傍大款的道路失敗著。
一易拉罐從大廳滾出來，她回過頭爬階梯，往大廳走的時候踩易拉罐上，側身一個踉蹌摔地，屁股著地，桌布杯子摔得滿地是。
她鬱悶的起身，將一次性杯撿往懷裡……陳默走來蹲下，將桌布全部撿手裡，兩人站起，她看向陳默有些尷尬，將側面墨發撩於耳後，淡笑：「謝謝，給我吧。」
他暗想：「別說，這人和吳艷六分相似。」看她手裡拿了許多杯子，他說道：「我幫你拿，擱那？」
最沒有架子的大款，她心中想著嘴上道：「還是給我，服務員那能耽擱顧客，您有預定嗎？」
「我們同學聚會。」
「哦，那在二樓，我領你去。」
兩人從木梯往上爬，他跟後面問：「你是這服務員啊？」
「嗯，做了一年多了。」兩人走進大廳，她將杯子放收銀台，陳默將桌布放旁邊。
杜培燕和個黃髮眼鏡男站旁邊，杜培燕眼有嘲笑：「只想當兵的老同學，多年不見！」
眼鏡男面無表情：「服務員的工作讓服務員做，掉我們檔次。」
杜培燕挽著眼鏡男胳膊：「走吧，大家都在等你。」
除瑤瑤看三人走往包廂，暗想大款也會被同學擠兌。
包房內超大圓桌，十幾人圍攏，見陳默到來有人道：「你終於來了，等得我們好苦。」
「你個跑出租的，在路上是不是堵得不行了？」
跑出租，一來就被點名，其中看不起的意味就濃了，宋軍還是老樣子，站起拉椅子在旁邊：「默哥，坐這.……」
他邊坐邊看著眾人：「是啊，燕京堵是出了名的。」
一群人鬨笑，接下來就是猛吃，每人捐三百買的湯菜，可不一般：羊肉，牛肉，紅燒，魚肉，牡丹蝦，蟹黃魚翅，芙蓉乾貝，燒海參，烤大蝦，炸蠣黃。
色香味俱全，吃得陳默滿嘴油膩，他嘴上沒說，心裡巴不得將299全部吃回來。
燒賣碧綠的顏色，蒸熟薄如紙皮，猶如翡翠一般。陳默輕輕咬上一口，皮點便破，吃到裡面由蝦仁、韭菜和雞蛋製成菜茸，爽口清潤。吃下去后嘴裡還充滿蝦仁的香味，真可謂齒頰留香。
嘗完燒賣，他將目光掃向桌面，那羊肉串大極了，不過最吸引陳默的，還是那巨型牡丹蝦。
鮮嫩的外殼像極女人未染色的薄唇，散著陣陣誘人香味，把人肚裡讒蟲都引出。陳默咽了口唾沫，將之夾到碗里胡吃海吃。
中途宋軍找他喝酒，他說一會開車，婉言拒絕。
「陳默！」
他嚼著牡丹蝦抬頭看旁邊妹子，滿口油膩：「怎麼？」
「你這衣服是范哲思的，不便宜吧。」
陳默內心剛有半點得意，就聽對面杜培燕說：「范哲思怎麼了。」她邊夾菜到眼鏡男碗里：「我老公這身，知道是什麼牌？armani！龍文阿瑪尼，比范哲思有名。」
他鬱悶的再夾牡丹蝦！
眼鏡男淡淡搭口：「一個跑出租的，能買身范哲思不錯了。」
杜培燕在他身邊膩歪：「老公，陳默參加這次聚會，份子錢只交299，差一塊你補上。」
他喝著湯：「行！」
「陳默，一塊錢你怎麼還計較，」
「我們大多數人，都給杜大美女發520，一塊錢都給不起？」
「算了，一塊錢夠人家跑兩公里。」人們七嘴八舌，坐旁邊宋軍淡淡道：「這聚會真沒意思，不應該叫你來。」
他繼續狂吃，並不在意：「沒事。」
這時候人們都吃得差不多，停下吹牛：「王哥，你在那高就啊？」
「我開了家工作室。」工作談到畫舫，酒吧，電腦店，藥店，沒一人低於經理級，陳默高二沒念完，和他們更沒共同話語，這些人聊完工作聊車：「院里那輛別克君越，十七萬，是誰的？」
「當然是我的，開家工作室能掙那車不容易，我還是看好那輛路虎四，那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