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7.王座之囚:橫跨死亡海(修……)
由於被自己的推論嚇了一跳,孫文立刻改變了讓列剋星敦在馬來亞這麼遙遠的地區與自己匯合的主意,轉而想到了更為安全與方便支援的南島。
所以他立刻把聯絡的任務交給了D.Yamato讓她尋著味道去找列剋星敦她們,然後轉達自己的決定並且帶她們去南島,而找回了大鯨魚的運輸艦醬自然而然的作為中途補給艦伴隨著儼然已經被孫文養刁嘴的深海院長為她補充食物跟資源。
姐控的信濃一開始還鬧了一會兒彆扭,不過在孫文將自己分析的結果重新複述給了她以及俾斯麥和黎塞留之後,骨子裡還是大和撫子的信濃最終還是依依惜別了自家姐姐,跟著孫文的船去向了南方的死亡之海。
馬來大港西南的海域之所以被稱為死亡之海是因為其特有的海床及島嶼結構讓海域中充滿了各種方向不定的亂流,很容易讓失去了動力的船隻或者救生艇永遠地迷失在這片海域之中。
再加上密集的深海出沒報道跟提督群體帶回來的人口分布圖上那標記著密密麻麻落後原住民甚至是殘忍食人族的島嶼,導致了這片同樣出產香料煙草與各種奇珍的地方卻讓人談之色變。
不過知道孫文在這片死亡之海度過了一晚之後他才發現,這片海域對他來說似乎並不如想象中地那樣不友好。也可能是之前經過的那一場風暴夾帶走了所有積聚著的水汽的原因,現在的海面上風平浪靜、天高雲散,絲毫都沒有傳聞中終日盤聚著積雨雲的模樣。
而孫文的船也似乎躲過了洋流穿過島嶼與崎嶇海床時所造成的波浪,不但沒有被死亡之海所特有的亂流帶著到處跑,主張戰時統籌和節約的俾斯麥甚至停掉了發動機背著信風鼓起了只有在緊急情況才會用的船帆。
在操船方面俾斯麥就像是個老水手一樣,雖然在船上她依舊穿著自己那雙長筒靴不肯扔掉,但是比起高雅的騎士少女和處在大和戒斷症中整天提不起勁的信濃來說,俾斯麥這幾天簡直充當了除了廚師之外的一切事情。
不過俾斯麥唯一讓孫文頭痛的就是她那份有些近乎於刻板的嚴謹了!
想著孫文關上了煤氣灶上面的火推門而出,他一邊端著裝午餐的鍋踉踉蹌蹌地在海浪的起伏中往甲板上走,一邊回頭無奈地仰頭看了一眼穿著那身短裙制服站在桅杆上拿著風速儀瞭望遠方的俾斯麥。
「喂,俾斯麥!走光了!」孫文說著卻沒有低下頭,而是無奈地僵著脖子從俾斯麥的裙底走了過去,在他將手裡的鍋子交給了鋪好桌子的黎塞留之後,他又背著順桅杆滑下來正走向餐桌的俾斯麥抱怨起來:「不是有儀器嗎?幹什麼還要竄上竄下的?而且還穿這麼一條短裙?」
「主君,那群德意志人的都是這樣。」黎塞留一邊分餐一邊側著腦袋輕聲說道,「雖然號稱是文明人,但卻一點禮儀都沒有,不但缺乏情趣與藝術天賦而且還喜歡擺弄那些無用的黑科技,就連生活習慣都是邋邋遢遢的,所以您就不要見怪了。」
雖然孫文知道黎塞留這樣的F國艦娘對於G國艦娘可以說是一百個不順眼,日常黑也在情理之中。但當他聯想到了u47、德意志、提爾比茨甚至還有一向嚴於律己的俾斯麥那不約而同的糟糕生活習慣,孫文還是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主君您能這樣想就太好了。」黎塞留笑著點點頭,隨後放下了勺子,一邊擦拭著餐盤上溢出來的湯汁一邊繼續道,「正是因為相應您的號召才讓我與她成為了一個港區的艦娘,雖然那些德意志人再如何令人討厭,作為隊友和主君我們也應該包容她們不是嗎?」
「你這話說得可不像是在包容她們。」孫文聳聳肩正有些無奈地對著眼前這個明顯不夠聖女的少女騎士心裡泛著嘀咕,沒找到在他身後卻傳來了俾斯麥的聲音:「黎塞留你說的很對,即使再鄙夷那些軟弱而又狡猾的敵人,也不應該首先挑起事端!」
「你說什麼?」
「只不過是用你的誹謗回敬你而已!」俾斯麥少見的嗆了黎塞留一句,隨即對著轉過身地孫文敬禮說,「長官,附近很安全,航向和航速也很穩定,請不用擔心。」
「多虧了你幫忙。」孫文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似乎是已經把不滿寫在了臉上的黎塞留。他也不是很明白一直讓他覺得相處還挺融洽的兩個人為什麼會因為這一點點的口角而產生這麼大的矛盾,但他知道他這個提督必須快點在兩個艦娘真的打起來之前讓他們收手。
「快坐下來吃飯吧?我今天特意做了西餐,用來犒勞……」孫文下意識地看向了從流落荒島開始就一直對他照顧有加的俾斯麥,隨即又回過身也對著另一邊的黎塞留微笑著點點頭,「用來犒勞你們。」
他說著伸出雙手同時打開了黎塞留和俾斯麥面前主菜上的蓋子,露出了裡面的奶油意麵和牛排,同時心裡還不住地慶幸自己還好因為不知道德國香腸的做法而沒有在這種場合給黎塞留吃什麼香腸。
「好了,快開動吧?我這手意麵可是偷看維內托下廚後學來的,正宗意塔利亞風味!」孫文說完剛準備動筷子的時候,黎塞留卻遞了一把叉子給他,「主君,帕斯塔的話還是用叉子卷著吃最能體現硬面的口感。」她說完猶豫了一下又側著身子向孫文靠近了一些繼續道,「還有,請不要隨便說偷看維內托這樣的話,雖然維內托是戰列艦但這也很容易讓人誤會您有什麼奇怪的嗜好的。」
被黎塞留提醒后,孫文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兼執法隊和憲兵隊職位的俾斯麥,見她舉著勺子正專註地唑著奶油一點都不在意自己偷看維內托的事情之後才稍微送了一口氣,他對著黎塞留點點頭,隨後舉起了手中的杯子,「來為我們一帆風順的旅途干一杯?」
「santé!」、「Zum Wohl!」俾斯麥同時舉起了手中的杯子伸向了孫文,但她們卻又不約而同地將手中的杯子伸到了恰好沒辦法同時讓三人碰杯的位置就停了下來,隨即看向了孫文。
看著驕傲的少女騎士和古板的軍裝女漢子一起擺出這副絲毫都不像是不在意地舉動,孫文咽了口口水,竟然感覺到了一種有些久違的熟悉味道。
「可我一點都不想要什麼修羅場啊!」心裏面不停地抱怨,孫文臉上卻不敢對著兩個少女,特別是名為黎塞留的驕傲騎士做出任何不高興的表情,他稍微踟躇了一下,隨後在兩個少女地注視下索性將杯子舉向了空中,開口說:「乾杯!」說完之後就閉著眼睛將葡萄酒一飲而盡。
沒想到預想中隨之而來的數落和修羅場卻並沒有到來,孫文在黎塞留輕聲的咳嗽聲中睜開了眼睛。看著已經開始吃飯、顯得一點異樣都沒有的俾斯麥,還有支著胳膊靠向自己似乎等待著適合的時機跟自己開口的黎塞留,孫文鬆了口氣轉頭問道:「黎塞留有什麼事嗎?」
「主君,剛才你應該說祝酒詞的!」黎塞留說著蹙起了劍眉,「聲望是不是疏忽了給您上必要的禮儀課程了?現在對著我們沒什麼,但如果是在正式場合的話,這就是件很嚴重的事情了!」
「那你們剛才舉著杯子是……在等著我說祝酒詞?」
「這是當然的!」黎塞留說著放下了手機地刀叉,隨後坐直了身子非常優雅的吃了一口牛排又用葡萄酒漱了漱口,才拿起餐巾點擦著嘴角繼續道,「主君您在這方面的禮儀甚至連俾斯麥都不如,這種場合不論是慶祝還是激勵結果應該都會非常不錯,而您卻直接就把手裡的紅酒一飲而盡了。」黎塞留說著又忍不住搖了搖頭,「就連巴黎街邊的流浪漢都不會這麼做,您真應該好好補修一下禮儀課。」
正當孫文被黎塞留那種貴族一樣的動作和嘴上頭頭是道的說辭唬得一愣一愣的時候,俾斯麥卻像是餓虎吞食一樣吃光了盤中的午餐站了起來打斷黎塞留說:「你們這種禮儀有什麼用!簡單高效的長官才能帶領我們走向勝利!我覺得長官剛才那樣就很好!在這種地方開什麼貴族宴會簡直愚蠢!」
「沒有從容不破的威儀,怎麼可能讓民眾為之傾倒!」
「所以,你們是怎麼會為一個科西嘉島來的矮子所傾倒的?然後又是怎麼把他給出賣了?難道是因為他沒有了威儀?」俾斯麥搖了搖頭,隨後拋下了不停嘀咕著「野蠻的征服者、野人」等等辭彙的黎塞留,對著孫文敬了個禮,「長官我去巡邏了請您慢用,還有請您在下午四點二十分到駕駛室來一趟,再次認我確認一下海圖,因為我們已經離目的地不遠了。」說完之後俾斯麥就直接離開了。
孫文回過頭偷偷看了一眼氣的整張鵝蛋臉都脹紅了卻又似乎克制著不在自己面前法國的黎塞留,他心裡忍不住又嘆了口氣,「看來死亡之海比起法蘭西與德意志的矛盾來說,簡直是小兒科啊!」
想著孫文又給黎塞留倒了一杯酒,「黎塞留俾斯麥她……」
「主君,現在請不要在我面前說起她!即使俾斯麥是您的婚艦,但如果您偏袒她的話,我也絕對不會妥協的!」黎塞留說完之後像是控制不住情緒一樣狠狠地扔掉了手中的餐巾,隨後一言不發地吃起了自己那份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