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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上洛:雙雄匯

  大津中火勢蔓延,火光從軍港處出發照亮了小半個城區其間還夾雜著爆炸撲救還有高亢的警報聲。所有人都被來自背後的攻擊搞懵了,負責巡遊琵琶湖東側的巡邏隊至今了無音訊,看著港口愈演愈烈的爆炸聲和火勢,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襲擊的陸軍指揮部非常慌亂地組織艦娘去半隱蔽的出擊渠穿戴裝備的同時,召回了在其他部分巡遊艦娘回防大津的港口。


  陸軍的思路簡單而缺乏變換,一切都逃不過武田的預料,只要等著巡查的手下們將附近水域清理乾淨之後,武田的下一步計劃就可以實施了,驅逐艦的襲擾、主力艦的火炮轟鳴再配上武士們英勇的身姿,這才是威廉與他萬無一失的大計劃。


  主力艦的整備比驅逐艦複雜的多,況且又是在沒什麼出擊條件的野外,有些戰列艦當然就鬧變扭了,或許不應該說有些而是應該說是唯一的那個相貌奇特的艦娘鬧彆扭了。


  「提督,這裡好臭,我才不要這麼出擊!」說話的是一個豐滿高挑的棕發艦娘,她那一頭看上去很華麗的帶著旋的單馬尾讓每個見過的人都影響深刻,而那一身暴露的紅白色衣服中可以看出與所有艦娘迥異的射擊風格,她說著跑到了與武田勇並肩站著的威廉身邊,「提督,最近迷上了其他人了嗎?所以連我的義大利面都很少吃了,現在還讓我在這種小水塘里出擊?」


  「哈尼,我怎麼會不愛你呢?」威廉一開口那口氣就讓周圍看戲的陌生人們覺得吃驚,沒想到這個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男子竟然還能有這麼花花公子的一面,只見他旁若無人地抱著對方低聲像是說了幾句情話,才恢復了剛才的聲線說道,「這也是為了老闆的計劃,如果不是為了帶你去各地旅行我也不會委屈你在這裡出擊的,為了我們的蜜月就稍微忍耐一下吧?」


  聽到了蜜月,早就被威廉迷的五迷三道的她態度明顯軟化了:「可,我可是italia的驕傲,就算是比我早出生9天的一號艦維內托也絲毫不讓的歐洲三劍客!」


  「但我真的想帶哈尼去各種地方旅行順帶吃你的義大利便當啊!」威廉皺著眉頭一副嘆息的模樣,「沒有利托里奧的話,我的生活也會失色的。」


  「好,好吧!提督,蜜月游的話我們就先去琉球好嗎?我的泳裝放了好久了都沒有機會穿給提督看。」利托里奧終於還是被說服了,與其說是說服不如說是這個italia的艦娘為了自己的蜜月把什麼軍人的驕傲之類的都拋掉了。


  「好好好!」威廉連連點頭,隨後又抱著利托里奧說了一會兒悄悄話才送別了對方。


  看利托里奧走遠,武田勇上下打量了一下威廉才無奈的說道:「你這花花公子的性格怎麼就是還不掉啊?」


  「老闆,這是我的私事吧,女朋友當然是越多越好咯!」威廉說著不在意了摘下了眼睛擦了擦,隨後注視著遠處的利托里奧說道,「不過妻子的話,利托里奧就很好!所以不要在讓我聽到你或者傅雨瞳他們在背後跟利托里奧說我壞話哦!」


  「你這是連老闆都要威脅嗎?」武田勇好笑的看了一眼,臨戰的時候碰到這麼有趣的事情真是不錯,連帶著忐忑的心情也緩解了不少。


  「不是哦!利益交換而已!傅雨瞳那個大齡嬰兒沒什麼破綻,可老闆你的長門可是一個明顯的軟肋。」威廉說著推了推眼睛又問道,「你怎麼就不去看看長門?她也要出擊了吧?」


  「長門她可不是利托里奧這種嬌氣的艦娘。」武田勇搖搖頭,轉頭看著原處的長門繼續道,「我過去只會讓她心亂而已,我的激勵在她耳中就會變成命令,所以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再給她壓力了。」看著長門的目光注視過來武田勇笑著跟她點點頭,不過長門卻好像沒有看見一樣,盯著武田勇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才轉回過頭去。


  「你們真是麻煩啊,不管是艦娘也好、提督也好。」威廉說著卻看著在那邊東瞅瞅西看看,一臉嫌棄的踩進水裡的利托里奧,「所以我才要跟利托里奧在一起,沒事兒就滾滾床單,有事兒就吃吃意麵。」


  「但是羈絆是相同的。長門也好,從雲也好,我們的心是相通的。」


  「老闆,有人跟你說過嗎?剛才那句話比我還像是花花公子!」


  ……


  武田勇的艦隊雖然算不上豪華,但是有長門這樣練度高超的艦娘帶隊再加上利托里奧的那門火力極為強大的嗑藥炮,壓制大津那些猝不及防的艦娘的行動進行的很順利,甚至連港口上的驅逐艦們還沒有怎麼遇到像樣的反擊長門的支援就到了。


  「長門姐到了?」曉看到從黑暗中竄出的火炮發出的明亮火光,高興地大喊起來,「長門姐,快來6號泊位,我們已經優雅的幫你們壓制完港口了!」


  黑暗中的幾個身影顯露了出來,長門穿著那身被特意塗成海軍灰的艦裝一馬當先,而從她炮管中正在瀰漫的煙霧和她冷峻的眼神說明了她此時的心情。她對著遠處的曉點點頭,卻沒有上岸而是讓幾個戰列艦娘分散到臨近港口的水面上,對著遠處的整個港口進行炮火延伸打擊,不同於那些驅逐艦,長門和那些戰列艦娘們在出發時就已經做好了會誤傷平民的覺悟。


  長門環顧了一圈燃燒著的港灣對著曉問道:「從雲呢?」說著她用肩膀上的副炮對著天空打出了三發曳光彈,隨後又繼續說道,「港口的事情不用你管了,讓驅逐艦們後退。曉你去把從雲叫回來,提督馬上就要到了!」


  「那早霜怎麼辦?」曉有些怕長門,但是自己的隊友剛才被莫名其妙的流彈擊傷了,所以她有些躊躇,「早霜的航行器卡住了。」


  「沒關係,我抱著……咳咳!」長門脫口而出后才想起來場合有些不對,她趕忙咳嗽了幾聲掩蓋住了自己的尷尬,又指著曉邊上另一個陌生的小個子驅逐艦繼續道,「那邊艦娘你就負責早霜的安全,快速撤離知道嗎?」


  曙本能的想要反口,只是對上了長門冷冰冰的眼神后,立刻站得筆挺渾身僵硬的回答著說:「是,是!」


  「好可愛啊!」又看了一眼那個不認識的驅逐艦相識收到驚嚇的倉鼠縮成一團的樣子,長門轉過頭掩蓋住自己臉上的紅暈,她一連對著遠處被自己提督標示為重要目標的那個已經被隊友打成大號火炬的全水泥建築又傾瀉了兩輪火炮,才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打開聯絡器,開始明目張胆的組織起步兵的登陸。


  武田勇的奇襲很成功,雖然他已經做好了要竭力一戰的準備,但事實上他在受到了非常薄弱的抵抗后,甚至還沒來得及遇到超過兩位數的艦娘,就順利地帶著部隊衝上了大津的港口。原本他還覺得有些不真實,不過從大津城中歸來的從雲帶來的消息,卻總算讓他知道了陸軍會如此不堪的原因:

  島津家在與武田勇突襲大津港差不多的時間也乘著夜色突襲了大津,由於艦娘實力雄厚的平八郎一反常態的選擇從艦娘們並不能發揮全部實力的陸上發起了攻擊,導致陸軍又一次猝不及防地一連丟失了外町與外圍的城牆,所以只能匆匆將剛穿戴完艦裝準備支援港口的艦娘們緊急派到陸上的前線,同時準備動員後備隊的艦娘開始著裝,應對港口雷聲大雨點小的襲擾,只是陸軍也沒有想到原本應該只是島津家聲東擊西的策略卻是武田勇拼盡全力的一搏。


  就這樣等到天色轉亮的時候,分別佔領了城市區與港口區的島津平八郎與武田勇成為了這一夜的贏家,而作為唯一輸家的陸軍則在艦娘們的掩護下沿著琵琶湖的北岸逐漸撤出了近幾地區,由於大量艦娘在陸上的攻堅戰中失去了戰鬥力被俘他們已經失去了爭奪京都的資格,現在也只能縮回了觸手準備下一波反擊。


  隨著戰火和騷亂逐漸被撲滅,兩個在夜裡就知道了對方存在卻互相默契地有意保持著克制的兩個贏家在大津城的一家還算完好的酒館見面了。


  作為客人的武田勇只象徵性的帶著從雲和長門,而島津平八郎更是連一個隨從都沒有帶就這麼坐在酒館里一邊喝著酒一邊等著自己的客人。


  武田勇一坐到平八郎的對面就拿起了放在他面前已經倒好的就喝了一口,玩笑似的問道:「島津君你這麼喝得醉醺醺的就不怕我挾持你嗎?」


  「你才是啊!」平八郎看了眼前的武田勇,然後又瞥了一眼坐在遠處的盯著自己的長門和東張西望著找東西喝的從雲,隨後收回了目光感慨的說道:「沒想到雙勇現在都變得這麼了不起了呢!山本那個小鬼頭剛擺了我一道,現在又是被你莫名其妙的騙去半座城。」


  「島津君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應該是你騙走了我半座城!」武田勇笑了笑伸手把被子遞過去示意讓主人家給他倒酒,嘴上又說道,「而且你也只是我們學長而已,別說的好像我的叔叔一樣。」


  平八郎給武田勇重新倒滿了酒,隨後肆意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所以你想怎麼樣?跟我爭這座城嗎?還是跟我爭上洛的路?」


  「島津君就算上洛了又能如何呢?」


  「我做事還需要為什麼嗎?我可是島津平八郎!」平八郎說著卻又坦白地承認了自己的目標並不是上洛,「不過你倒是聰明,知道我吃不下那麼大的地方,吞不下總督府這麼個硬骨頭,所以才在這個時候借著我的力量來上洛吧?」


  武田勇聽到了島津平八郎的話有些意外的抬起來看著對方,不過卻沒有說什麼,而是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們的目標是一樣的,贊翼會這種東西你也很看不慣吧?」


  「帶會的我都看不慣!」平八郎說著盯著武田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只會讓我束手束腳而已!」


  「那要取決於你們的行為!」武田勇絲毫沒有讓步,「島津家主的理念才是決定維新會行動方式的關鍵!」


  「艦娘就那麼重要嗎?真是可惜了好好的一個對手,破綻卻那麼大!」說著島津平八郎有些可惜的站了起來,「既然這樣就沒有留下你的必要了。」


  「真的嗎?」武田勇也站了起來,不過他卻沒有任何焦急的意思,「你知道嗎?你出征的時候跟著的十個百位以內主力鎮守府提督有兩個是我們的人,普通鎮守府有三分之一的提督認同我們的理念。雖然你的所做作為確實讓人佩服,但只要保證你的安全和藩位,讓他們置身事外還是不難的事情。」


  「你是什麼意思?」平八郎被說得感到有些有趣,他又坐了下來給自己倒好了酒繼續說道,「就算憑我的艦娘……」


  「計劃艦111嗎?你到底是怎麼看艦娘的?」


  「原來如此,連111的消息都知道了嗎?」平八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我已經是你的瓮中之鱉了嗎?」


  「我說過這取決於你的想法。」武田勇說著坐到了島津平八郎的身邊搶先拿起了他的酒杯一邊倒著酒一邊補充道,「取決於你對於艦娘的看法。」說著他把盛著酒的被子放到了桌上看著身邊的平八郎。


  「將性命放在別人手上可不是我的做法!」平八郎說著將酒杯擼到了地上,他看著身邊的武田勇笑了起來,「只可惜我醒悟的太晚了,不知不覺竟然被後輩們超過了這麼多,不過你和山本那個小傢伙都把勝負想的太簡單了!」他說著又一次站了起來就準備離開,嘴上還說著,「想要殺掉我就打斷我手中的刀劍吧!看看我珍愛的刀劍斬不斬得斷你們的網子!」


  「等等!島津前輩你說的刀劍是艦娘嗎?」


  「別說你連艦娘也能勸服!你覺得我已經昏庸到連自己的刀劍都握不住了嗎?」


  「不!我認輸了!」看上去勝券在握的武田勇卻服軟了,他跪坐向那邊的島津平八郎伏趴下去,「我們想要推翻贊翼會的統治,扭轉艦娘們的窘境,請島津學長給予我們支援。」


  「嗯?」平八郎嗯了一聲轉過頭看到了明明握著巨大的優勢卻選擇向他認輸的武田勇,好奇地停了下來問道,「就算跟我火併之後,你也不一定會輸給那群蠢貨吧?怎麼,難道連臉面都不要了嗎?」


  「是的!為了萬無一失!」武田勇依舊那麼伏趴著沒有抬頭,說話的時候一點羞恥的樣子都沒有。


  「哦!我同意了!」平八郎說著停了下來點點頭,他下意識的垂手摸向了腰間並不存在的佩刀,隨後又說道,「剛才的話我收回了,如此無恥的你肯定會是一個好對手!我會乖乖的退回到大阪城給你看好那群傻瓜長洲藩,就讓我看看你能鬧成什麼樣吧?」


  「如你所願!」


  等到島津平八郎先行離開后,跟著武田勇以及長門準備離開的從雲忍不住開口問道:「提督你不怕島津家反口嗎?畢竟是靠屈服得來的盟約……」


  「屈服嗎?」武田勇說著站了起來,他轉頭看著漂浮在從雲頭上的特殊艦裝說道,「那個人可是不會說那些多餘的話的,又怎麼會說什麼珍愛的刀劍這種拗口的話來?」說著他停頓了一下看向了遠處的天守閣,又繼續道,「他只是不能讓自己的氣勢懈怠下來而已,而我所需要的只是萬無一失的勝利,所以雖然表面上屈服的人是我,可是這卻仍舊是雙方的盟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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