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酒醉的舞
孫文拿著高腳杯看著像是在灌一樣地一杯接著一杯往嘴裡倒著那苦澀烈酒的威爾士親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威爾士親王那種生人勿近的逼人氣勢也讓他們那個角落成為了本就冷清的舞池裡沒有人會想要靠近的地方。又一次看著威爾士親王仰著頭將杯子里的酒倒了下去，孫文搖搖頭大著膽子伸手拉住了威爾士親王伸過來想要拿酒瓶的手。
「威爾士親王，不如來陪我跳個舞吧？」他說著放下了自己的高腳杯，「總是這麼喝悶酒又有什麼意思呢？」
「指揮官，你喜歡跳舞？」威爾士親王嘴裡反問著，卻沒有管孫文而是輕鬆地掙脫了對方拿起了酒瓶。
孫文沒有回答威爾士親王的話，本來他就是想讓威爾士親王別這麼孤僻和冷淡，但要是又陷入了對方主導的談話中的話，那別說勸她如何，不被威風凜凜的威爾士親王調教已經算是難得的事情了。他想著喝空了自己酒杯中的酒，隨後將被子放在桌上推給了對方，「那這樣吧？你請我喝上一杯，然後我請你跳支舞？」
「我對軟綿綿的舞蹈沒有興趣！」威爾士親王雖然這麼說著但卻依舊給孫文倒上了酒，把酒瓶放回桌上她測過臉看著舞池裡那個臃腫的商人左顧右盼地尋找著剛跳了一輪舞就不知道躲到哪兒去的舞伴，嘴裡說著，「為什麼要喜歡這種軟綿綿又自欺欺人的東西呢？」
孫文聞言學著威爾士親王的樣子灌了一大口酒，隨後直視著對方反問道：「那你又為什麼要喝這種東西？」
「因為她烈的會讓人醉。」威爾士親王靠在座椅上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像是失去了方向一樣握著酒杯喃喃的說了一句，最後才晃了晃腦袋，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模樣，「這種問題不需要我來回答！指揮官你只要回答我就可以了！為什麼要喜歡這種東西？」
孫文一直盯著威爾士親王，看著她回過頭帶的紅暈的臉上露出了一瞬間的茫然隨後又恢復到那副蹙眉冷麵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關係，看著她的臉，孫文越看越覺得漂亮，而那副帶著杜鵑花花紋的黑色眼罩非但沒有影響這種美麗，配上她冷峻的表情反而有一種異樣的誘惑。
「因為陪我跳舞的人也美得能讓我醉！」不知道為何一句簡直如同調戲一般的話語鬼使神差地隨著孫文沉迷的表情傳進了威爾士親王耳朵里。
果然威爾士親王聞言重重地放下了酒杯，直起了身子逼問起了孫文：「你又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指揮官？」
酒量不行又喝了烈酒的孫文膽子也大了起來，伸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輕嘗了一口才繼續說道：「又怎麼樣？不就是陪你喝酒嗎？我不是已經在做了！」說著他那些酒杯站了起來走到威爾士親王面前靠坐在桌角上對著面前皺著眉頭冷著臉的威爾士親王問道，「為什麼就不能開心一點？我記得你以前還總喜歡笑的，插畫雖然總被人家說成大哥大哥的，但你微笑的樣子其實真的很好看！」
「指揮官，你喝醉了！」
「醉？」孫文哈哈大笑了起來，「喝醉了又怎麼樣？不是你說的喝醉了才好嗎？如果真有一種叫做醉生夢死的酒，那就好了！你知道么？你們這樣我也很心痛啊！我能怎麼辦？」孫文儼然說起了了胡話，心裡想著薩拉托加和列剋星敦滿嘴的愧疚、不安和忐忑。
聽著自己指揮官那充滿關切的話，威爾士親王神色複雜的嘆了口氣，對方的心意她真切的感受得到，甚至這種愧疚比上次喝醉時袒露的關心更加真切和濃重。但最後她還是站了起來挽著對方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然後邁開步子想要穿過舞池去喊剛才在牽著高雄上台前被孫文支去看守入口的黎塞留。
沒想到喝醉了的孫文卻一直拉著威爾士親王的手臂一直跟到了舞池中央，每次威爾士親王甩開他，他就緊跟兩步又一次伸手上去。
「指揮官，你想要幹什麼？」威爾士親王的態度終於還是在這個無人而又曖昧的場合里軟化了下來。
「陪我跳一支舞吧！」孫文還是那樣堅持著，雖然他都有些走不直路了，可他還是記得自己喝酒之前的那個初衷，「我只是不想你連這種日子都孤零零地一個人喝悶酒！」
「那只是你的想法！」威爾士親王搖搖頭，卻沒有再用那種冷冽的口氣，而是抬著雙手看著那一雙貼手套輕聲嘆著氣說道，「指揮官，只有這個要求，我滿足不了你。」
「哈哈哈，威爾士親王沒想到你不會跳舞啊？那就讓我來教你！」喝醉了的孫文根本沒有在意威爾士親王的表情，他說著就直接拉起了威爾士親王的手，「啊！」只是一瞬間冰冷刺骨的寒意就刺激著他從醉酒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
威爾士親王下意識抬起手想要去扶對方，雙手虛抬了一會兒卻無力的放了下去：「抱歉，指揮官。只有這個要求我滿足不了。」威爾士親王的聲音還是那樣平靜，說著便轉身想要離開。
孫文看到威爾士親王離開，也想到了她一直拒絕跳舞的原因，一邊暗罵自己沒腦子一邊衝上去說道：「只是沒想到威爾士親王小姐這麼冷艷逼人而已。那麼能請你挑一支舞嗎，這位冷艷的小姐？」
「我說過了，這種要求就算我想要滿足也滿足不了你的！」
「如果你想的話又有什麼不可能？」孫文的話音未落慢節拍的舞曲適時替換了原來熱情的音樂，而那個胖子也拉著她那個重新出現的舞伴滿臉笑容的出現在了舞池裡，看著那兩個人完全摟抱在一起慢慢地踱著步子，靈光一閃的孫文乘著酒勁又對著威爾士親王建議道，「不要動。讓我教你怎麼跳舞，」
孫文貼了上去，雙手摟著威爾士親王的腰，他只比威爾士親王高一點兒，所以並不能做到那種恰好高處半個頭的最佳高度，不過對於威爾士親王這種並不羞怯的女性，面對面地角度但也是恰到好處。
「抱著我，然後跟著我的感覺走。」貼面舞從來沒有什麼舞步，只是憑著感覺和兩人的情感在哪兒搖擺，所以本來就是半吊子的孫文也只是乾巴巴地說了這麼一句便看著威爾士親王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了。
近看時的威爾士親王很美，特別是那隻僅剩的寶藍色眼睛，就像大海一樣清澈冷冽還帶著誘惑，讓孫文不自覺的深陷其中的同時該夾雜著惋惜。她的下巴很尖，不像是黎塞留那樣稍微帶著肉感有些圓潤的臉型，而是很標準的瓜子臉模樣，再配上她那艦娘特有的嬌嫩肌膚，如果不是那頭略微有些可惜了的短髮，孫文還就真說不出有什麼欠缺的地方了，特別是她的笑容，就像是綻放的杜鵑花一樣讓她那種冷冷的面容帶上了一種純潔無暇的色彩。
想著孫文才驚覺過來，威爾士親王竟然環抱著自己笑了！而對方豐滿的體型還有鼻息打在自己臉上散發出的淡淡酒香也讓孫文一陣不自在。
「別動！指揮官，挺直身子，然後抵著我的額頭。」威爾士親王抱著孫文非但沒有放開還出聲讓他更靠近自己一些，作為帝國的驕傲她不但會跳舞而且對各種舞蹈都十分地精通，所以抱住了自己的指揮官漫舞在場中的她顯然不會讓自己跟邊上那個更像是猥褻女伴的商人一樣粗魯的對待自己的舞伴，「跟著我的步子後退前進，但是不要橫移，如果曲調去要旋轉我會帶著你的。」她輕聲的說著，就像是高大的男生對著他初舞的女伴，若不是因為這是貼面舞的話，恐怕威爾士親王已經下意識地跳起了男步吧？
孫文依言挺直了身子緊抱著對方用額頭貼著她的額頭，胸部被緊壓著的感覺說不上好受但卻是另一番的澎湃，而相抵的額頭也給了孫文一種跟威爾士親王心靈相通的感覺。兩人都有些醉意，所以升騰的氣氛很快就讓兩個人好像相融成了一體。
「威爾士親王，為什麼你不喜歡跳舞呢？」感覺到了威爾士親王熟練的技巧，孫文低聲地問著。
「如果是探戈或者是華爾茲的話，你現在恐怕已經痛得暈過去了！」
孫文聞言也想到了那雙帶著鎧甲的手，他尷尬的笑了笑停了下來抬起頭看著對方問道：「那你為什麼不摘下它？」
「沒用的！」威爾士親王搖搖頭，下意識地想要擁抱自己的指揮官，卻在觸碰到對方背脊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的狀況漠然的說道，「那個艦裝或許永遠都脫不下來了吧？這是我的詛咒，我離不開它的。」說著她不知是想起了什麼竟然突兀的流下了眼淚
感受到了背後一閃而逝的痛楚，孫文顯然知道威爾士親王想要幹什麼，看著那張漠然的臉上毫無徵兆的滾落眼淚，抱著對方的孫文也沒多想就用臉頰去擦拭對方的淚水，沒想到卻蹭掉了威爾士親王的眼罩。
孫文俯身撿起了落在地上的眼罩，想要還給對方，沒想到威爾士親王卻用雙手捂著臉躲避著他的視線。
「不！不要看我！」威爾士親王大聲喊著，甚至連邊上跳舞的人都停了下來看著她，可她卻依舊不管不顧的捂著臉，鋼鐵的手套里漸漸滲出了淚水
「為什麼？」孫文蹲在威爾士親王的側面撫摸著她的後背，輕聲的問道。
威爾士親王依舊哭著，她放開了手轉頭將一直藏在眼罩下的那隻眼睛露給了對方，「指揮官，明明不想再讓你看見了，可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