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單獨談話
程暘微微挑了挑眉,顯然也是要有些驚訝,畢竟她也從來沒有想過主神大人會想要單獨和她說話。
「主神大人。」還未等程暘說話,白晝卻已經又往前跨了一步,微微蹙眉看著主神,臉上的抗拒之色已經十分明顯,「主神大人有什麼話大可就在這裡說。」
主神微微一笑,對白晝說:「你該清楚的,我這樣說,就是有些談話不希望你在場。」
主神微微頷首,看著白晝,然而白晝也直直地對上主神的視線,一時間,氣氛都有些凝固了。
程暘走上前兩步,對主神說道:「能與主神大人單獨談話,那是我的榮幸。」
話雖如此,可程暘臉上帶著微微笑意,語氣也是不卑不亢。
「白晝,程暘小姐已經同意了,你還要反對嗎?」主神看了程暘一眼,然後又看向白晝,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暘暘……」白晝的視線轉向程暘,他輕皺眉頭,臉上滿是不贊成的神色,他並不希望程暘離開自己的視線,無論程暘再如何厲害,她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凡人,相比於面前的主神大人,她太過於渺小,在不知道主神意圖的情況下,白晝實在不放心讓程暘與主神獨處。
「小白,我相信主神大人。」程暘看向白晝,微微一笑,輕聲安撫著,「主神大人不會對我做什麼的。」
「可是……」程暘的話並沒有讓白晝就此放心下來,他依舊拽著程暘的手腕,沒有絲毫鬆動。
站在二人面前的主神大人就這麼目睹了二人依依不捨的全過程。
主神的神情一向平靜溫和,此刻第一次露出了一點點無語的表情:「白晝。」
主神有些無奈地開口:「你認為如果我真的想要做什麼的話,還用得著費這麼大的勁把程暘小姐帶到這裡來嗎?」
只要程暘還是凡人,無論她有多麼聰明,只要主神想,碾死她就可以像是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這就是神明和凡人最大的區別。
看著面前一副保護姿態的白晝,主神真的覺得有些無奈,果然,戀愛會使人不理智,就連神明也不例外。
誠然,主神所說的話不無道理,白晝的神色有一瞬間的鬆動,他自然了解主神大人的性子,理智告訴他,主神大人對程暘是沒有惡意的,但是……面對程暘,他又怎麼會時時保持理智,這裡變數太多,於是他私心裡總是想著能夠時時刻刻看著程暘。
「主神大人,」白晝轉過頭看向主神,然後又微微彎了彎腰,「主神大人,屬下為主神大人效忠多年,主神大人您知道的,屬下的唯一所求,就只有程暘,只要是她的事,屬下就不能不上心,若是她出了什麼事,屬下也不能保證還能保持理智……」
「所以呢?」主神微微挑了挑眉,看著白晝。
白晝跟在主神身邊多年,以白晝的能力出眾,是主神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主神看重他,一直以來二人的相處模式都如同姐弟,除了最開始的時候他會自稱「屬下」,再後來他便從來沒有這樣自稱過,如今,為了程暘,他竟然又拾起了這個自稱。
白晝只是低著頭,沒有說話,再說下去,或許真的就要大逆不道了,對於白晝來說,他無法從主神和程暘之中抉擇,一個是他的姐姐,一個是他的愛人,他只不過是現在放一放狠話罷了,若是真到了那個局面,他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
「好了。」主神抬起手捏了捏眉心,神色中有了幾分崩潰,怎麼這戀愛中的男人都這麼會腦補呢?
「我說了不會做就是不會做,我還不至於淪落到要使什麼下三濫的手段,你儘管把你的程暘放心地交給我,一會我一定把她完完整整地還給你。」
主神一邊說,一邊瞪了白晝一眼。
程暘這時也拽了拽白晝的手,有些嗔怪地對白晝說:小白,你怎麼可以這樣和主神大人說話,還不快和主神大人道歉。」
白晝:「……」
程暘的態度叫主神的神情緩和了幾分,她看了看程暘,又看了一眼白晝,沒好氣地說:「道歉就算了,你叫他少腦補點就好。」
看著自家女朋友和主神都這麼說,白晝最終只是抿了抿唇,默不作聲地放開了拽著程暘的手,目送著程暘和主神一同走進了主神的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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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的書房古韻味很足,主神走在前面,程暘跟在主神的身後,待程暘走進書房,主神便轉過身,目光落在程暘的身上,下一刻,只聽得「砰」的一聲,書房的大門從裡面關閉上了。
程暘看著主神的眼睛,只看到主神的眼睛里藍光一閃,緊接著,程暘就覺得一股巨大的威壓將自己包裹住,這股威壓太過於強大,以至於一時間程暘並沒有防備,雙腿一軟,差點癱倒下去。
程暘強撐著沒有跪倒下去,面上神情不變,牙關卻已經狠狠咬緊,目光毫不畏懼地直直對上了主神的眼睛。
這股威壓大約持續了一兩分鐘,主神輕輕眨了兩下眼睛,連帶著這股威壓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果然,你總能給我帶來驚喜。」主神微微一笑,順手拿起了書桌後面藏物格上的一個不倒翁。
那個不倒翁上面的花紋是用黑色的筆墨描繪,看上去像是一張猙獰的人臉,眼睛還在直視前方,看上去總是叫人不太舒服的。
「我可是一直關注著你的行動的,程暘小姐,你很有膽識。」主神又將手中的不倒翁放回了藏物格中,不倒翁輕輕地晃動了兩下后,又靜止不動了。
「我一向很欣賞有勇有謀的人,所以一直就想和程暘小姐見一面,現在終於有機會了。」主神看著程暘,笑著說道。
「能得到主神大人的誇讚,是我的榮幸。」程暘這樣回答道。
「只是,」主神輕輕「嘖」了一下,話鋒一轉,「這樣貿然見到程暘小姐,我忽然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