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賭約
「你個小賤蹄子，還不服管是吧！害得老娘被人罵，你是不是成心的！是不是！是不是……」美艷婦人一邊說，手中的鞭子高高揚起，又狠狠落下，就這樣抽在了如煙的身上。
如煙一開始還會躲，但是在遍體鱗傷之後，她便失去了躲的能力，她虛弱地倒在地上，身子越發變得冷，眼前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就這樣吧……會死的吧？也好……
可這世間總是事與願違。
如煙清醒過來后，便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的傷口也被好好地包紮了起來，傷口上塗的葯，都是最好的治療藥品，塗上之後連傷疤都不會留下。
只有對待自己身上和臉上的傷時，她才會享受一把「人」的待遇，這種待遇甚至可以媲美那些嬌滴滴的貴族小姐，因為這是她唯一有價值的地方。
如煙其實並不這麼認為，她不認為自己只有這副皮囊有價值，可是那些上流社會的人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她所創造出來的價值對於那些人而言，不過是唾手可得的事物，因此在他們眼中，也只有她的這副皮囊和可以隨意踐踏的人格還有些價值罷了。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如此了，如煙心裡由最開始的苦笑逐漸變為麻木，她看向了一旁的水果刀，她的命不值錢，即便是毀了這條命，也不能洗卻她已經變得污濁不堪的精神，那麼，就毀了她的價值吧……用她這可笑的價值，來償還她的靈魂。
如煙面無表情地拿起那把水果刀，然後，一刀……一刀……划向了自己俏麗的臉龐。
每一道傷口都深可見骨，她的整張臉都變得血肉模糊。
「這小賤蹄子，真他娘的下手狠啊！」
「姐，那這如煙是不是……就廢了？」
「廢了廢了，甭費力氣給她治了，呵，她自己不識抬舉，自己要作死，漂亮的姑娘咱又不缺，真當沒她不成了？趕緊給她丟到海里餵魚去，別髒了那些公子千金的眼，再嚇著那些大人物，真是晦氣……」
如煙被丟進了海里，可她的內心是滿足的，希望，海水能夠洗去她身上的污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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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煙不是貴族，不是富人，但她也不是奴隸，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之女，不僅是她，和她一樣被迫成為歌女的，基本上都是原本至真至純的普通女孩。
她們生在了一個黑暗的時代，社會的貴族和富人可以隻手遮天，他們厭倦了那些身為奴隸的女子，便想出來了一種新的玩法，他們想要尋求他們眼中更為鮮嫩乾淨的姑娘們，於是，他們秘密找到了很多良民女子，對她們進行了慘無人性的調教，磨平她們的爪牙，然後將她們送上了這艘代表著至高無上的游輪，外人見她們只覺得她們風光無限，是說不清道不盡的福氣，然而，這其實只是一場慘絕人寰的買賣交易，這背後的黑暗，只有她們自己才知道。
如煙是個硬骨頭，儘管重重摺磨，以卵擊石，她也要為自己的靈魂洗卻鉛華，可其他的姑娘們沒有她這樣的骨氣，畢竟，賠了自己的命，也不能對那些偽君子們造成任何傷害。
若是能，用自己的命，換取他們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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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可真離奇了啊，那個林家大公子，竟然死了。」
「是啊，據說還是那個秦二公子殺死的呢！」
「可是秦二公子一直不承認啊，甚至都立下毒誓了！」
「嗐，你傻啊，殺人兇手那怎麼會承認自己的罪行呢？再說了，林家大公子出事之前，可是有人親眼看到他和秦二公子在一塊的，這事還能有假？我看啊，八成是秦家那個小混球，做了事還不敢承認。」
「可是之前這倆人好像也並沒有什麼交集吧？總不能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吧？那秦二公子這回豈不是慘了。」
「嗐，管那麼多做什麼，讓他們兩家自己解決去吧，咱們跟著瞎摻和什麼，摻和不好兩頭不是人……」
游輪四層的劇場之中，眾多尊貴的遊客都在進行或真情或假意的應酬，突然，游輪中的燈光忽然全部切斷了，游輪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故！」貴族和富人們沒見過這樣的意外，不由得慌張了起來，整艘游輪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後台中的工作人員也趁著混亂跑了出去。
「姑娘們。」身處在後台正準備上場表演的女孩們看見了一個穿著斗篷的女人走進了後台。
「你是誰。」為首的女孩情緒毫無波瀾地開口問道，時至今日，她實在不再害怕其它的了。
「我是誰，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們，敢不敢賭。」那個女人輕笑一聲，說道。
「賭？」女孩們互相交換著眼神，不太明白面前的這個女人話中的意思，「閣下莫不是找錯了人？我們不過是這艘游輪上那些貴族的玩意兒罷了，我們並沒有錢，如何能與閣下賭？」
為首的女孩這樣說著，語氣中還帶著幾分自嘲。
「不不不，」那女人否認了女孩的這個想法，神秘一笑，「錢乃身外之物，我從來不開這樣低端的賭局，我的賭局，從來不會沾染銅臭味。」
「那您想要和我們賭什麼？」為首的女孩繼續問道。
「賭，用你們的命，能不能換這一整艘游輪上的人的命。」女人說道。
什麼？這是個什麼賭約？
一眾女孩都傻了，她們從來都沒想過會是這樣的賭局。
「用我們的命作為賭注，誰又能來完成賭約？」為首的女孩讓自己冷靜下來，繼續和面前的女人交涉。
「我。」女人抬起頭，「以我女巫的身份，完成這個賭約。」
「女巫？」女孩們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用你們的命來增強我的魔法，我會設計一個讓他們痛苦不堪的計劃，讓這一整艘船上的人，都為你們陪葬。」
「秦家和林家如今的局面，是我為你們展現出來的誠意。」
幾個女孩沉默了，她們自然聽說了游輪上最近發生的大事，的確十分蹊蹺，但是，想不到，竟是眼前的女人所為，她竟然有這樣的本事……
她們沉默著互相看了看對方，時至今日，她們並不怕死，尤其是在這種誘惑力極強的條件之下，她們更是忍不住動心，即便她們死去，她們也不會白死，她們也能用自己的命為自己報仇！
「好，我們答應你！」女孩們互相點了點頭，隨後，那個為首的女孩下定了決心，對著面前的女人點了點頭。
「辛苦了，姑娘們。」女巫輕輕笑了笑，寬大的衣袖輕輕一揮，女孩們便感覺面前一陣風吹過，緊接著，她們便失去了所有感官。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之前也並沒有遇上過這樣的狀況啊……」劇場中眾位貴族和富人越發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