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演出驚魂
「看來那個傅英卓和埃里爾的關係真的很好,」喬言的語氣里有幾分感慨,「親姐弟也不過如此吧?」
程暘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沒過多久,游輪里的所有遊客便都被服務生帶著來到了這裡,或是一開始就沒有反抗,或是反抗無果, 而被服務生強制帶入了劇場。
「埃里爾。」黑色大衣的青年看到埃里爾便朝著她走了過來,那男人相貌清俊,鼻樑上還掛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有禮。
「你好啊,陸榮軒。」埃里爾也對他報以淺淺的微笑,禮貌而又疏離地跟他打了個招呼。
埃里爾對陸榮軒的態度委實算不上熱情,相比於對待傅英卓就要差上許多, 不過陸榮軒看上去也並不在乎這些, 他輕笑一聲, 坐在了埃里爾的另一側。
傅英卓所在的五人小隊剩下的兩名成員分別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那兩個人倒是沒說什麼,找了個挨著隊友的位置靜靜地坐下了。
三層的那四個男人也被服務生拖拽著進入了劇場,與其他人之間微妙的和諧不同,那四個男人像是被低氣壓所包圍著,劍拔弩張。
待所有人都到達了劇場,劇場內明亮的燈光便暗了下來,只剩下最上方的舞台之上的一片燈光,唯一的一束光集中到了舞台上幾個歌女的身上,眾人不禁將視線移向了舞台。
歌女們穿著金色的演出服,說是演出服,其實就是包臀裙,只是這裙子的下擺極其短,像是刻意為了取悅觀眾們所設計的。
歌女們口中輕吟,身子也隨著音樂扭動著,只是因為衣服的緣故, 她們扭動的幅度並不算大,但是這樣的場景, 在某些人眼中,便又有一番欲拒還迎的意味。
程暘這邊的三個人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顯然是對這樣的「藝術」無法欣賞;傅英卓那邊的五人小隊視線也都迴避著,只有一旁的那四個男人看得眼睛發直。
儘管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看這樣的演出並不合適,也並不合理,但畢竟骨子裡的一些東西是無法摒棄的。
「鍾哥,這幾個妞真挺不錯啊!」老劉看得眼睛發亮,「這裡還有這種福利給咱們啊?嘖,真不錯,鍾哥你快看,看最邊上那個妞……就是這臉上沒什麼表情,不然看著更讓人有反應!」
「閉嘴!」老鍾這邊也正看著起勁,耳邊聽著老劉不停的叨叨,不由得皺著眉頭怒斥了一聲。
老劉當即跟著鵪鶉一樣縮在了一邊。
這場表演持續了好一段時間,燈光打在歌女們的臉上,襯得她們的臉色逐漸變得慘白,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她們的身子還在不停地扭動著。
「啪嗒」, 歌女們眼中的淚水流了下來。
原本還在津津有味欣賞著表演的那四個男人表情逐漸凝固, 緊接著,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驚恐慌亂。
「啊!」老劉的身子抖如篩糠,最終沒忍住,口中發出了一聲慘叫。
「鬼……鬼啊!」老劉伸出手指著舞台的歌女,臉上血色盡褪,整個人身子都軟了下去,癱倒在椅子上。
然而其他看演出的人此刻的狀態也比他好不到哪去,像是被嚇得身體都僵硬了。
程暘抬起頭看向舞台,只見原本美麗得如同木偶一般的歌女們此刻站定了身子,她們並排而站,就這樣緊緊地盯著觀眾席,像是在看著現在坐在觀眾席上的眾人,又像是透過他們看到了更深的仇恨。
耳邊歌聲依舊環繞,卻逐漸變得尖銳刺耳起來,就如同惡魔的索命呢喃一樣,而歌女們的嘴卻並沒有張開,她們的嘴角逐漸上揚……上揚,每個人的笑容幅度都十分一致,臉上勾勒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伴隨著那個詭異的微笑,是她們臉上滑落下來的滾滾血淚,血淚順著歌女們慘白的面龐滑落下來,在她們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的痕迹。
程暘冷冷地盯著舞台上的歌女們,眼睛里不帶一絲感情,因為並沒有找到足夠的線索,她現下只能靠著大腦里的飛速運轉去設想出無數可能性。
身子突然一暖,程暘微微側過頭,便看到了白晝正看向他,眼神裡帶著無盡的關心與擔憂,他的手臂正環住程暘的肩膀。
「你知道的,這對於我來說,沒什麼的。」程暘沖著白晝微微一笑,說。
白晝沒說話,只是摟著程暘肩膀的手臂更收緊了幾分,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他的心底也是震驚了一下,緊接著,便開始分析起了原因,關注程暘的情緒不過是本能的做法罷了,結果一眼就看到了她冷若冰霜的面龐。
白晝心底里知道坐在他身邊的人是程暘,這種程度的場面,程暘是絕對不會害怕的,他幾乎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程暘的情緒。
那並非恐懼,而是一瞬間神經的繃緊。
因為他們所掌握的線索還並沒有涉及到這些歌女,所以在看到這樣的場面的一瞬間,程暘腦海里的那根神經一瞬間便繃緊了起來。
白晝環著程暘的肩膀,掌心的溫度通過程暘的皮膚,滲透進了她身體的各個部位,她知道,白晝這樣做是正在安撫她。
程暘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放鬆下來,大腦卻是絲毫沒有懈怠。
傅英卓那邊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坐在傅英卓另一側的男人和女人幾乎是一瞬間就嚇得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沒事吧?」陸榮軒目光擔憂地看向身邊的埃里爾。
雖然這些日子自己的膽量已經提升了不少,但驟然看到這一場面,埃里爾的臉色還是忍不住白了幾分。
聽到陸榮軒的聲音,埃里爾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陸榮軒。
陸榮軒的眼睛里的確是毫無保留的擔憂與關心,但不知為何,每每對上他的眼睛,埃里爾便總覺得不太舒服,但礙於情面,還是搖了搖頭,勉強笑了一下:「沒什麼。」
「埃里爾姐,你別怕,我在呢!」傅英卓坐在埃里爾的另一側,拍著胸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