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解脫
秦家。
房間內，床上躺著的是仍舊昏迷不醒的秦風。
此時，裡面可是聚集了不少的人。
秦正夫妻二人，秦芸秦笑幾個人，還有成叔等等。然後就是城主府的人，程天，程蘭父女二人，以及一些城主府的下人。
程天被程蘭硬拉過來救治秦風，在路上的過程中，幾乎已經了解了他這次來的目的：救秦風。
既然自己女兒有這個請求，程天又有什麼理由去拒絕呢？
所以，來到秦家之後，沒有什麼客氣，便直接找上了秦風，當即就把起了秦風的脈搏。
圍在房間內的人，看到程天在為秦風把脈，所有的人連一個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很怕因為自己的一個干擾，就吵到了程天。
但是所有人的眼光都定在了程天那裡，很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結果，可是從頭到尾。程天的臉上幾乎都沒有什麼變化。
終於，程天的臉色還是變了變，隨即就放下了秦風的手，走向了秦正。
這個時候，可以問程天的只有程蘭，至於秦家的人？
人家願意來已經很給你秦家面子了，如果你還一副急不可待的樣子，萬一惹惱了對方，人家直接甩袖走人，秦家人都是無話可說。
「爹爹，怎麼樣了？」
程蘭眼中可沒有什麼規矩不規矩，看到程天停下手之後，立刻就問了出來。
因為這個問話，秦家所有人的注意，再次的聚集在了程天的身上。
而程天？
他面對眾人的疑惑，並沒有立刻開口說什麼，而是看向了秦正。
秦正會意，知道程天的意思，便帶著他去到了秦家會客廳。
「秦家主，我也不瞞你什麼，我個人覺得，二公子現在這個樣子，對他來說，可能還是一種幸福也說不定。」
程天坐下之後，喝了茶水，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當他檢查秦風的身體情況之時，心中的震驚可並不像他臉上流露出來的那樣。
在秦風剛出生一個月的時候，李拾就當眾宣布，秦風的身體筋脈有問題。
這個是黑金城人盡皆知的時候，程天也是在心中一閃而過。
他人的身體有問題，和自己又什麼關係啊！就是死了和自己也沒有任何的關係。
可是，當他今天為秦風把脈的時候，才知道秦風的身體情況到底有多麼的糟糕。
他唯一的念頭就是：
這小娃娃是怎麼活了這五年的時間？
全身破損的筋脈，帶來的折磨，就是放在他的身上，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五年。而今天，他卻親眼見到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關鍵的是對方還只是一個五歲的娃娃。
可能嗎？
程天深深的呼吸了幾口，才壓下心中的震驚。
而據他的檢查到的情況，秦風雖然活了五年，但是畢竟身體筋脈破損的太過嚴重。恐怕這次就是能夠救活，以後也活不長久。
說白了，就是這次就算是有靈丹妙藥，把秦風救了過來，那也是一種浪費。而且，也只是當秦風多受幾年的折磨而已。
如果，這次直接的死去，對他來說，或許還是一種解脫呢！
「城主大人，還請如實告知犬子的情況，到底如何。」
聽到程天這話，秦正心中已經涼了不少，但還是忍不住有奇迹能夠發生。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還很懂事。誰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呢？
秦正做不多，他能做的就是盡最大的能力去救他。
「好吧！那我就如實的說了。」
程天略一思考之後，便把自己得出的結論全都告訴了秦正。就連如果秦正能夠死去，未嘗對他來說，不是一種解脫，都隱晦的說了出來。
「什麼！」
秦正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一樣，整個人的精氣神萎靡了不少。
他清楚的記得，自秦風懂事開始，就表現的別任何同齡的人都要懂事。雖然他對秦風身體的折磨有了幾分的了解。但是遠遠沒有程天說的詳細。
或許，時至今日，他才能夠體會幾分，秦風這五年來，到底是承受了多大的折磨。
「風兒……」
秦正雙眼無神，嘴裡不知道嘀咕著什麼。可是如果仔細的看去，就會發現秦家主眼中的淚花。
鐵一般的漢子，聽到秦風這五年來受到的折磨，居然忍不住流出了眼淚。
終於過了好一會兒之後，秦正才恢復幾許的精神，抱歉的對著程天說：
「城主大人，在下失態了。」
「秦家主，愛子心切，實乃人之常情，何來失態一說。只不過，我的醫術有限，只能在這裡向你說聲抱歉了。」
程天也很是感嘆，但是碰到這樣棘手的問題，他還真的沒有多少的辦法。當然了，並不是說，一點辦法都沒有，只不過，那個代價不是程天願意付出的。
在他看來，就是動用了那種靈藥，能夠暫時的壓制秦風的傷情，也只是讓秦風苟延殘喘幾年而已，根本就不能從根源上治癒秦風。如果一來，反倒是一種浪費。
說白了，秦家和他有什麼關係？
那可是救命的東西，他程天還沒有那個大方的程度，隨隨便便的就用在秦風的身上。
這些都是程天心中的想法，他當然不會說出來的。所以，他直接對秦正說了句抱歉。他也確實儘力了。
「城主大人，何來抱歉一說，如果不是今天你這麼一說，我這五年來，還不知道風兒居然要忍受這麼大的痛苦……」
說到這裡，秦正還是忍不住心中一激。
「秦家主，你還是不要再花費功夫了，與其讓孩子繼續受罪下去，不如……」
程天這話其實已經是說的有些過了。畢竟他和秦正兩個人的交情不深。但是，他還是說了出來，或許是因為他也是一個做父親的人，能夠明白當父親的苦心。所以，沒有忍住，連這樣的話也說了出來。
「城主大人，能夠如實相告，秦家上下感激不盡。」
「秦家主真的是太客氣，再者說了，我也沒有做什麼。不過，秦家主還是好好的想想……」
程天說完，便找到程蘭，帶著城主府的下人返回城主了。
留下一個發獃的秦正。
秦風是生還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