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殷溫嬌愛上了花匠
殷溫嬌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著王玄應的臉龐,說道:「你的眼神你的氣質出賣了你,你不可能是個下人,你藏身在我家,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是嗎?」
王玄應的眼眶不禁紅了,囁嚅著:「我,我……」
殷溫嬌的纖纖玉指按住了他的嘴唇,說道:「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只知道你是劉洪。」
王玄應感激地看著殷溫嬌,心中豪氣陡生,說道:「我本是一個死人。小姐會怕嗎?」
殷溫嬌說道:「我不懂。」
王玄應說道:「我是王世充的兒子王玄應。」
殷溫嬌大吃一驚,趕緊捂住了他的嘴,緊張地看看門窗,這才小聲說道:「你不要說了,不要被別人聽見。」
「小姐不怕嗎?」
殷溫嬌愛憐地撫摸著王玄應的臉龐,說道:「你心裡一定很苦,我又何必怕你。」
王玄應嘆道:「如果早點遇到小姐,我一定會央求父親大人來提親,可是現在我已經一無所有,只能抱憾終生了。」
殷溫嬌卻笑了,問道:「你喜歡我嗎?」
「喜歡。」
「那你帶我走吧,我願意跟你浪跡天涯。」
王玄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道:「你……你是宰相的女兒,怎麼……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殷溫嬌說道:「廣闊天地,我想到處走走。但是,他們卻總是要把我圈禁在這深宅大院里,要我做女紅!女紅!!女紅!!!別人看我錦衣玉食,其實在我看來,就像囚籠一樣。」
王玄應說道:「江湖很苦,而且兇險。小姐把外面的世界想得太美好了。」
殷溫嬌說道:「不出去走走,又怎麼知道是否適合我呢?」
王玄應嘆口氣說道:「可是天地之大,已經沒有我容身之所了,大唐皇帝雖然對外宣示我已經死了,但私下肯定已經派出刺客四處緝拿。我已經自顧不暇,惶惶如喪家之犬,小姐跟著我,不但顛沛流離,而且凶多吉少,甚至還要連累你的父親大人,這又是何苦呢?」
殷溫嬌不耐煩地說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跟定你了。如果外面的世界沒有你容身之所,那你就一直在我家躲著,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王玄應躬身道:「玄應窮途末路,還能得到小姐垂愛,即便就是立即死了,也是不枉此生。」
殷溫嬌又捂住了他的嘴唇,說道:「不要死死死的,多不吉利。」
曾經,王玄應天真地想,只要能痴痴地看著滿堂嬌,他就無怨無悔了。而一旦面對面地看著她,他便春心蕩漾起來,心中先是擦起了一點小火苗,接著這團火越燃越凶,越燃越旺,他呼吸急促,臉紅耳熱,身體彷彿要爆炸一般。
他一把抓住了滿堂嬌的小手,將她緊緊地攬在懷裡。女兒的胸脯也劇烈地起伏著,她仰起頭,痴痴的看著王玄應,呼出的氣息撲到面孔上,他彷彿聞到了蘭花的香味。作為王世充的兒子,王玄應此前也經常親近女人,但是從來沒有像對滿堂嬌這般意亂情迷難以自制。
「你知道嗎?我現在想在我胸口上挖出一個洞來,然後把你裝進去。」
殷溫嬌笑了,說道:「我會心疼的。」
她還想說什麼,但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的嘴唇已經被王玄應的嘴唇堵住了。王玄應的兩條臂膀就像兩根鐵箍,將滿堂嬌緊緊地按向自己的胸膛,滿堂嬌幾乎要窒息了,她用力推開了王玄應,王玄應吃驚地看著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滿堂嬌又一把摟住了她,火熱的嘴唇主動湊了上來。
……
唯一的遺憾是,王玄應不能一直呆在滿堂嬌的房間里,雲雨繾綣之後,他不得不回到花房,想象著方才的銷魂時刻,他巴望著天早早地亮,再早早地黑……此後,王玄應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偷偷摸到滿堂嬌的閨閣里共度良宵,兩人如膠似漆,發下了「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誓言。花房裡只有王玄應一個下人,有時候滿堂嬌會偷偷跑到花房,跟王玄應約會,也不知道滾壞了多少花草。
可是好景不長,兩個多月後,滿堂嬌驚慌地說:「劉朗,我好像懷孕了。」
乍聽到這一消息,王玄應很是興奮,畢竟王家有后了,可是接著便感到了懼怕!宰相的女兒未婚先孕,殷開山怎麼可能放過他們?直到這時候,兩個年輕人才發現,他們原來是沒有未來的。
王玄應說道:「溫嬌,你還願意跟我浪跡天涯嗎?」
殷溫嬌說道:「我願意,你去哪裡,我就跟著去哪裡。」
王玄應說道:「對不起,我讓你受苦了。」
殷溫嬌說道:「我願意。」
兩人商量一番,殷溫嬌要收拾一些細軟和金銀首飾,今晚三更時分再偷偷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