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荊棘嶺，塵封的記憶

  如來佛祖嘆息一聲，說道：「被燃燈古佛點化成仙的樹妖們，一個個忠心耿耿，決心跟燃燈古佛困守到底，但是，他們沒想到的是，最後燃燈古佛拋棄了他們。」


  「拋棄了他們？」木吒皺眉道。


  如來佛祖說道：「那天晚上，我獨自來到這座破廟，與燃燈古佛談判，最後他被說服了，交出了舍利子，離開了聚仙嶺。」


  金吒說道：「從那之後，燃燈古佛就去了寺山落腳？」


  「正是！」如來佛祖說道，「顯密圓通燃燈寺，是我給他修建的。」


  觀音菩薩插嘴道：「佛祖對燃燈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如來佛祖說道：「我讓他把他點化成仙的樹妖們一起帶走，他卻連頭也不回地走了。我派遣比丘尼、比丘僧來打掃這座廟宇，但是荊棘依然叢生，樹妖不肯讓路。」


  觀音菩薩說道：「佛祖告訴他們燃燈古佛已經走了，但是他們依然不肯退下。佛祖只好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再不撤走，第二天就要再降下天火，連燒三天三夜。」


  木吒問道：「他們退了嗎？」


  觀音菩薩嘆口氣，說道：「第二天，聚仙嶺上，荊棘非但不見少，而且越發多了。佛祖大怒，立即降天火燒它！說也奇怪，本來這些荊棘極難燃燒，但是這一次，一點就著。後來，我們檢查之後發現，這些荊棘的真魂已經走了，只剩下滿山的枯枝。」


  金吒問道：「他們去哪兒了？」


  觀音菩薩說道：「我曾經去尋訪過這些樹妖，但是一直沒有找到，一晃眼，數千年時間過去了，滄海桑田，很多人都把這事忘記了。可是在東勝神洲花果山上，我突然見到了二郎神手下的一千兩百草頭神，我一眼就認出他們來了，他們就是當年失蹤的樹妖。」


  如來佛祖說道：「事情過去已多年，主要樹妖們不跟我們為難，我們也就舊事不提了。」


  金吒說道：「為何如今嶺上又長出成片的荊棘來了？」


  如來佛祖嘆息道：「上次一場血戰之後，我再也沒來過這裡，這荊棘從何而來，我也是不得而知。」


  觀音菩薩平平地伸出手去，在空中憑空一抓，一根荊棘被拔出了地面，只見根部竟有點點血跡。觀音菩薩說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當年被燒死的樹妖們留在土中的殘根，得了雨露滋潤，便有茁茁壯壯起來，而且……」觀音菩薩面色凝重地說道，「這土地里浸潤了太多的獻血，這些荊棘是喝著血長大的。」


  說著話，菩薩手中的荊棘竟偷偷摸摸地纏上了她的臂膀，菩薩大驚，急忙拋擲出去，一根刺還是刺傷了她的皮膚。


  菩薩說道：「佛祖，你看怎麼辦？」


  佛祖說道：「算了，這聚仙嶺渺無人煙，他們困在這裡也害不得人，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木吒說道：「這聚仙嶺的名字是燃燈古佛給取的嗎？」


  觀音菩薩說道：「正是。本來並無名字，因為將草木點化成仙，所以便取名做聚仙嶺了。」


  金吒說道：「如今，聚仙嶺沒有一個神仙，不如改名叫荊棘嶺。」


  如來說道：「那就叫他荊棘嶺！」說罷，運神通，搬來一塊巨石，寫上三個大字：「荊棘嶺」，又在下面寫了兩行十四個小字，乃是：「荊棘蓬攀八百里，古來有路少人行」。隨後，將這巨石向東拋到荊棘叢中，那巨石穩穩地落下，竟沒砸倒一根荊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