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觀音菩薩暗懟太上老君

  但是，這孫悟空一時心急，變化得不倫不類，被二郎神一眼看出了破綻，原來孫悟空變化的這條魚說是鯉魚吧，尾巴不紅，說是鱖魚吧，又沒有花鱗，說是黑魚吧，頭上沒有星星點點，說是魴魚吧，腮上又無針。關鍵是，孫悟空心虛，見了二郎神就遊走了，如果他不跑不逃，二郎神興許還發現不了。


  看到孫悟空的蹤跡之後，二郎神一個猛子扎進水裡，伸出尖喙啄了一嘴，孫悟空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被看穿了，一不留神，腰上挨了一下，他忍痛游到岸邊，變作一條水蛇，鑽入草中。二郎神見草叢裡有動靜，認得那條蛇就是猴子變化而成的，於是他又變成一隻朱綉頂的灰鶴，伸著一個長嘴，就像一把尖頭鐵鉗子一樣，去吃這水蛇。


  水蛇不為所懼，蜿蜒著身體企圖纏住灰鶴的腳，灰鶴一見頗覺意外，趕緊撲棱著翅膀跳了起來，水蛇撲了個空，對著灰鶴張開嘴，露出森森的牙齒，吐著信子，嘴裡嗤嗤有聲。灰鶴在空中盤旋片刻，落在地面上，迎著灰蛇走去。


  水蛇突然發起攻擊，向前疾沖，準備纏住灰鶴的身體，灰鶴早已料到水蛇的套路，不慌不忙地側身避開，與此同時翅膀伸了出去，砸在水蛇身體上。水蛇落在地上，疼得滿地打滾。


  孫悟空見抵敵不過，再次搖身一變，變成了一隻花鴇，木木樗樗的，立在蓼汀之上。這花鴇乃是鳥中至賤至淫之物，不拘鸞、鳳、鷹、鴉，都能與之交配，是以，在南贍部洲，從事皮肉生意的老闆娘被叫做老鴇。見到孫悟空變作這等賤物，二郎神自恃身份，不再與之賭鬥變化，他現了原身，取過彈弓拽滿，對準老鴇的腦袋射了出去，那彈子呼呼有聲，孫悟空不敢大意，就地一滾，現了原形，卻沒想到身旁就是一道山崖，他骨碌碌滾下去，磕磕絆絆跌得鼻青臉腫，不禁想道：「若是那六大魔頭還在，我今天豈能吃這等大虧？」他伏在地上不動，又變成一座土地廟，大張著口，似個廟門，牙齒變做門扇，舌頭變做菩薩，眼睛變做窗欞。只有尾巴不好收拾，豎在後面，變做一根旗竿。


  半空中，太上老君嘿嘿笑道：「這猢猻，果真有兩下子。」


  觀音菩薩只是不語。


  玉皇大帝急道：「楊戩不會著了他的道兒吧。」


  觀音菩薩這才開腔了，說道：「二郎真君一向謹慎，陛下勿憂。此番立功之後，貧僧願從中轉圜，令二郎真君與陛下盡釋前嫌如何？」


  玉皇大帝說道：「如此就有勞觀音尊者了。」


  觀音菩薩說道：「很多事情其實並非陛下能夠左右，而是另有小人作祟，二郎真君不可不知。」


  太上老君心中氣惱，心想：「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不陰不陽地問道：「觀音所說的小人，不知是誰？」


  觀音菩薩呵呵一笑，說道：「天尊，還是觀戰吧，你看，二郎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