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太上老君引牛入瓮

  太上老君說道：「此事比上刀山下火海還難。」


  「仙丈請講。」牛魔王豪氣干雲。


  「此事需要忍辱負重，甚至要承受世人的白眼，被人戳斷脊梁骨，你願意嗎？」


  牛魔王愣在當場，不知道老君會讓他做什麼事情，只聽老君繼續說道：「算了，算了，此事的確強人所難。知道的人說你牛魔王義薄雲天，不知道的人要說我故意施以小恩小惠就讓一代牛魔王為我賣命呢。」


  話說到這個份上，即便知道是個套，牛魔王也得往裡鑽了，於是昂然說道：「仙丈對我恩高義重，別人愛怎麼嚼舌根子就怎麼嚼去吧。」


  太上老君說道：「如此，就難為你了。」他再次沉思了一會兒，繼續說道：「前不久，羅剎女生了一個兒子。」


  牛魔王如五類轟動，說道：「生……生兒子？」


  「如果不是因為生了兒子，我還會一直被蒙在鼓裡呢，就是因為這事，我才知道了我那個劣徒的醜事。」


  牛魔王臉色漲得通紅，他實在想不通跟他恩愛有加的羅剎女竟會背著他跟別人偷歡，而且還生下了孩子！


  太上老君說道：「我本想連羅剎女一起斃了，但是她畢竟一介女流之輩，而且又是你的髮妻，我豈能下此毒手。而且，羅剎女那兒子生得十分乖巧，唇紅齒白粉雕玉琢，我更是下不了手！」老君說著說著，眼眶裡竟溢滿了淚珠，這倒不是作偽，的確是真情流露，他自從得道以來，從未想過自己還會有子嗣，因為天庭規矩森嚴，鬥爭劇烈，他不敢造次，所以每每都用落胎泉的水化去後顧之憂。這個孩兒竟能躲過大難，老君一則擔憂，一則又是欣喜萬分。


  牛魔王壓抑住怒火，問道：「仙丈讓我做什麼？」


  太上老君說道：「對羅剎女，你準備怎麼處置？」


  能怎麼處置呢？

  打她一頓？

  不行的。想起羅剎女楚楚可憐的樣子，他下不去手。


  「那就相忘於江湖吧。」牛魔王喃喃地說道。


  太上老君說道：「有道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能這麼想，已經很為難你了。其實，羅剎女也知道對不住你，整天以淚洗面。我想，如果你能不計前嫌，和羅剎女重修舊好，那就善莫大焉了。」


  牛魔王哼了一聲，說道：「重修舊好？然後幫她養育那個孩子？」


  「這正是我說的忍辱負重之事，」太上老君說道，「那個娃娃天資聰穎，實在是千百年來的奇才，只要稍加點撥，就是頂天立地的英雄男兒，我不忍心這樣荒廢了他。」


  牛魔王說道：「我想先看看他們。」


  太上老君說道：「前方不就是了嗎？」他右手一揚，眼前的樹林立即向兩旁分開，一條小路通向前方一個小小的庭院，牛魔王舉步向前，太上老君緊緊地跟上，手中始終握著拂塵。


  庭院角落有個鞦韆架，一個女子正在盪著鞦韆，雲髻散亂，背影曼妙無方，陣陣花香隨風吹來，牛魔王不禁痴了。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去，說道：「羅剎女，我想你想得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