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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獼猴王要殺了小石猴

  花果山的一場危機終於消弭於無形,禺狨王和獼猴王都鬆了一口氣,獼猴王拱手道:「多謝禺狨王拔刀相助,猿族上下感念大德。」


  禺狨王連忙抱拳還禮,說道:「我們本是同族,一家人何須說兩家話。」


  獼猴王說道:「左右無事,禺狨王就隨杵祿、臼淵兩位先生在花果山盤桓數日如何?」


  禺狨王剛想答應,臼淵卻搶先說道:「大王不可,獅駝王怒氣沖沖而去,萬一他途經金絲山時發動襲擊,我們禺狨部落的基業可就不保了。」


  禺狨王說道:「多謝臼淵先生提醒。獼猴王,我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日暫且一別,等局勢穩定之後,我們兄弟再復相聚。」


  獼猴王說道:「禺狨王請了。」


  禺狨王看看山上,說道:「通臂猿猴處,我就不叨擾了,煩請獼猴王代我問候。」


  獼猴王嘿嘿一笑,說道:「我會替禺狨王問候他的。」


  於是,禺狨王帶領部眾離開了花果山,臼淵也不再留守,隨禺狨戰士一起返回金絲山。等禺狨戰士們走遠,獼猴王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了,他冷冷地看了看部眾,回身說道:「上山!」


  懸崖之巔垂下吊籃,獼猴王和鬲坤一起走進吊籃,守崖戰士一起發力,將吊籃緩緩地提了上去,其他猿族戰士則攀援著枯藤蹂身而上,一個個動作矯捷身手不凡,雖然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但每個人心中都是豪情萬丈。到了崖頂,只聽嘰嘰喳喳的議論聲在四面八方響起。


  「那塊石頭真的炸開了,出來一隻猴子。」


  「看來佛祖真的顯靈了。」


  「我們猿族有救了。」


  「何止有救啊,這隻猴子肯定會帶領我們大出天下的。」


  「你是說他有王者之象?」


  ……


  獼猴王對這樣的議論很不滿意,恨不得將這些議論的猴子碎屍萬段。鬲坤明白獼猴王的心意,怒吼道:「肅靜!」


  見到獼猴王來了,猿族戰士們立即安靜了下來,個個心中惴惴不安。鬲坤繼續說道:「妖言惑眾,造謠生事!花果山只有一個王,就是我們的獼猴王!誰再敢妄議大事,殺無赦!」


  獼猴王假裝輕鬆,笑道:「鬲坤將軍不必動氣,妖妄之言總有蠢漢愚婦相信,禁是禁不了的,讓他們隨便說去吧。」


  鬲坤躬身說道:「是,大王教訓的是。」


  渾庚迎上前來,說道:「大王,小石猴被……」


  獼猴王擺擺手,說道:「不要再提他了。」


  鬲坤喊道:「還不快快叩謝獼猴王的不殺之恩?」


  一眾猿族戰士烏壓壓跪了一地,齊聲喊道:「謝大王不殺之恩。」


  獼猴王嘴角現出一絲冷笑,鬲坤喊道:「獼猴王萬歲,獼猴王萬歲!」滿山滿谷的猿族戰士立即跟著大喊起來:「獼猴王萬歲,獼猴王萬歲!」


  獼猴王滿意地看著眼前的情景,隨渾庚、鬲坤回到自己起居的山洞。雖說是一族之王,但是獼猴王的山洞也真夠寒磣的,不僅空間局促,而且洞壁還滲著水珠。這已經算不錯的了,大部分猿族戰士幕天席地,遇到颳風下雨的時候,也只能找塊大石頭或者大樹下躲一躲。


  獼猴王揮揮手,侍衛全都退了出去,洞內只剩下渾庚和鬲坤,兩人互相看看,不知道獼猴王的葫蘆里準備賣什麼葯。只聽獼猴王說道:「兩位將軍,小獼猴對你們不薄吧?」


  渾庚說道:「獼猴王對我恩重如山。」


  鬲坤說到:「獼猴王對我有再造之恩。」


  「兩位將軍言重了,」獼猴王說道,「石猴出世的消息不脛而走,猿族上下無不關切,兩位將軍說說看,我們該怎麼辦?」


  渾庚說道:「一隻小石猴能有多大的本事,時日一長,部眾自然就不會再想著他了。」


  鬲坤說道:「石猴將要拯救猿族的預言流傳很久了,早就深入人心,怎麼可能輕易忘記?」


  「你說如何是好?」渾庚問道。


  「殺!」鬲坤說道。


  獼猴王眼睛一亮,嘴角流露出不易察覺的微笑,鬲坤繼續說道:「斬草除根當眾梟首,預言不攻自破。」


  「他……他……」渾庚說道,「他畢竟也是天生地長的,剛剛出世就要慘遭屠戮?大王,不妥,萬萬不妥呀。」


  獼猴王站了起來,說道:「渾庚將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婦人之仁害死人啊!鬲坤將軍,你去把那隻石猴給我抓來,我要當眾殺了他。」


  「是!」鬲坤領命而去。


  渾庚站起身來,想告訴鬲坤小石猴在通臂猿猴那裡,但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鬲坤率領十餘名猿族戰士奔向後山,那裡是囚禁犯人的地方。經過通臂猿猴居住的山洞時,他們被通臂猿猴攔住了。


  「鬲坤將軍,這是要去哪兒啊?」通臂猿猴問道。


  「哼哼,獼猴王要見見那隻小石猴。」


  「鬲坤將軍要不要先進洞喝杯茶再走?」


  「王命在身,鬲坤恕不奉陪,先生的盛情鬲坤心領了。」


  鬲坤率眾奔向後山,後山獄卒懶洋洋地躺在大石頭上曬太陽,鬲坤叫道:「起來,都起來!你們誰是管事的?」


  一個獄卒不耐煩地問道:「你是誰啊?」


  「右骨都將軍鬲坤,奉王命來提小石猴。」


  「什麼小石猴?」


  「就是剛才渾庚將軍押解來的小石猴。」


  「你說的是紫水晶炸裂蹦出來的那個石猴嗎?」


  「還能有哪個石猴!?」


  「他不在這裡。」


  鬲坤大刀一揮,架在了獄卒的脖子上:「你信不信我砍了你?」


  獄卒大驚,慌亂地說道:「誒誒誒,刀槍不長眼,將軍這是做什麼?」


  「小石猴在哪裡?」


  「真的不在我們這裡啊!」


  「大王不是吩咐渾庚將軍將小石猴押解到此處嗎?」


  獄卒辯白道:「渾庚將軍就沒來過呀。」


  鬲坤疑惑地收回大刀,獄卒趕緊溜遠了。鬲坤喃喃道:「渾庚!渾庚!你是要造反啊!你會把小石猴藏在哪兒呢?」繼而眼前一亮,又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通臂猿猴!肯定在他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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