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離別
接下來這一個月的時間裡，謝玄雲和千仞雪兩個小傢伙簡直是如膠似漆，除了睡覺和上廁所不在一起，幾乎就是連體人一般，由於千道流不再要求千仞雪修鍊，所以這丫頭最近都快玩瘋了。
某天，在謝玄雲隔壁的房間中，千道流和齊飛正在交流探討著什麼，他們身旁擺著散亂的書籍，從泛黃的書頁判斷，這些書都有年頭了。
門被推開，謝玄雲和千仞雪走了進來，看到這倆老頭的樣子，謝玄雲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千爺爺，老師，有沒有什麼收穫？」
聽到謝玄雲的聲音，千道流和齊飛回過頭來說：「根據我們這些天的觀察研究，基本可以斷定，她之所以恢復生機又無法醒來，確實是靈魂受損的緣故。小雲啊，你的魂力確實很特殊，一般來說，魂獸的魂環和魂骨是生命靈魂的核心，任何魂獸被剝去了魂環魂骨，必死無疑。然而你花了九個月的時間，居然能讓她重新活過來，從這一點看來，我都想研究一下你了。」
謝玄雲擺出憨厚的表情，笑了一笑，身旁的千仞雪看到他這副樣子，禁不住翻了翻白眼。
「這傢伙又在得意了。」
千道流又接著說：「昨天我探查了一下她的靈魂，發現她的靈魂是殘缺的，但是正在逐漸變得完整。所以我一直在想，小雲，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和生命女神有什麼關係？居然連靈魂都能修補？」
「怎麼可能呢？我才不認識什麼生命女神，對吧，阿雪？」
「我怎麼知道？」千仞雪沒好氣地回答。
千道流呵呵一笑：「算啦，不開玩笑了，小雲，目前我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繼續用你的方法去試一試，從今以後，我會讓齊飛給她專門準備一個房間，你也不必一直把她藏在戒指里了，我還得去研究研究那塊魂銀。」
謝玄雲輕輕摸了摸戒指，有些擔心地說：「千爺爺，你和老師他們不會因為她是魂獸化形就……」
千道流打斷了他，嚴肅地盯著他說：「小雲，你是我們的裁決聖子，是未來的大供奉，除了我們和雪兒，在這供奉殿內，你的話就是命令，將來你要做的事情不需要別人的允許。我們幾個對你是毫無保留的信任，記住了！」
謝玄雲深吸一口氣，千道流的這番話給予了他很多權力，讓他有了很大的安全感。
「謝謝千爺爺……」
「哎呀，謝什麼謝呀，爺爺才不會在意這些事情呢，他巴不得每天喝茶看書釣魚，你來之前，他可是天天念叨著什麼時候才能『真正退休』呢……」
齊飛很自覺地迅速閃出房間，聲音從遠處傳來：「我什麼都沒有聽到啊……」
千道流看著千仞雪，千仞雪看著千道流，爺孫倆就這麼對視著，氣氛略有些尷尬。
「雪兒啊，能不能給爺爺留點面子……」
「哼哼，我只是說出了爺爺你的真實想法而已。」
「咳咳……千爺爺，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馬上去收拾個房間安置她，我先走了啊。」說罷，謝玄雲一溜煙地跑開了，千仞雪笑罵著也追了出去。只留下千道流無可奈何地笑著搖頭。
找了個乾淨的房間，謝玄雲把美婦安置好以後，又輸了一遍魂力，而後悄悄地退出了房間，房間外的千仞雪就那麼安安靜靜地等著。
千仞雪似乎是想到什麼，很疑惑地問：「她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呢？」
謝玄雲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恢復身體用了九個月，按目前的進度，恢復靈魂天曉得要不要花九年，不過只要有希望，他就絕不會放棄。
「你說，她是個很溫柔很善良的魂……啊不……人吧，為了救自己的女兒，連性命也不要……難道我的母親連魂獸都不如嗎？」
千仞雪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謝玄雲。
謝玄雲沉默半晌，把手輕輕搭在千仞雪的肩膀上，語重心長地說：「阿雪，不論是人還是魂獸，總會有善良邪惡之分，特別是像這位夫人一樣化形為人的魂獸，在我心中，自從它們選擇化形為人的那一刻起，就和真正的人類就沒有什麼分別了。」
千仞雪幽幽地嘆了口氣：「你說的對，她這麼善良，確實比許多人面獸心的人要好得多，要是我的媽媽能有她那麼善良就好了。」
「阿雪，別傷心，她雖然不是你的媽媽，但我相信，如果她蘇醒過來，你們也可以好好相處的！」
「嗯，我相信你！走！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我們出去玩兒吧！」
距離千仞雪出發去天斗城只有七天了，千仞雪第一次體會到時間的寶貴，恨不得連覺也不睡，整天膩在千道流和謝玄雲之間。可惜，飛逝的時間並不懂得人類的感情。
七天後的清晨，謝玄雲從打坐恢復魂力中醒來，離開小舞母親沉睡的房間，今天千仞雪沒有來找他，他知道，千仞雪應該已經離開武魂城了。吃早飯的時候，謝玄雲表現得很安靜，就像一柄入鞘的古劍一般。齊飛沒有打擾他，自己這個弟子心智非凡，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去操心。
吃過早飯後，謝玄雲直接去了天使神殿，千道流似乎早就知道他會來，面向天使聖像，負手而立。
謝玄雲先行了一禮，隨後問道：「千爺爺，您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還請您賜教，有沒有什麼能夠提升我修鍊速度的方法？除了歪門邪道之外。」
千道流轉過身，謝玄雲看不清他臉上是喜是悲。他盯著謝玄雲，然後輕輕嘆了一口氣：「唉，你這孩子和雪兒一樣，雖然嘴上不說，但是腦子就是一根筋，不撞南牆不回頭，有時候懂得放棄，未必不是一種明智之舉，不過對你來說顯然不可能。我的確知道能快速提升實力的方法，而且並不損人利己。」
謝玄雲眼睛放光，不需要言語，千道流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單純的人總是藏不住內心的想法。
「我先給你講個故事吧，這個故事要從很多年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