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 就是個陰謀
香軟入懷,許原愣了一下。
「你知道嗎?當初第一次見你,你就是這樣的,霸道狠厲,卻讓我覺得如此安心。會讓我想起劇本的山大王,蠻橫中透著幾分血腥,可對至親至愛而言卻是那麼可愛!」孫菲菲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許原,雙頰微微有些羞澀的紅暈。
許原撇嘴古怪一笑:「山大王?」
孫菲菲已然不在乎到底是山大王還是大魔王,她心中涌動著一股澎湃不吐不快:「也許有些人眼中,你是惡魔,可我心裡你就是英雄。也許有些人眼中,你沒有世俗標準的優秀,可那又怎樣,在我心裡你就是無以倫比的真男人!」
「我有那麼好么!」許原嘟噥著尷尬摸了摸鼻子。
「你有。你不會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個商場里持槍對準我的匪徒,你瞪著眼讓他開槍,子彈穿過你的胸口,同時你捏碎他的喉嚨。那個場景,我這輩子都記得。」
說到這兒時孫菲菲眼中多了一絲霧氣,但只是微微一頓,她又接著道:「那時有人說,你比惡魔還惡魔,可我卻忍不住想,如果我孫菲菲要找男人,就要找你這樣的,哪怕你是惡魔!」
許原的思緒跟著孫菲菲的話遊走,那年他追擊一個跨國犯罪集團,那時的孫菲菲是娛樂圈的新起小花旦,被犯罪集團的頭目看中,許原一方面為了釣魚敵人,一方面也順便保護孫菲菲,偽裝保鏢一個多月。
孫菲菲從各種不配合他,到最後捨不得他走,歷歷在目。
只是那時,許原的眼中哪兒有什麼兒女情長,那時的鐵漢沒有柔情,只有殺戮與戰功。
如今回憶,卻是多了幾分溫情。
「我在柳氏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決定了要留下,我要看著你,免得一不小心你又不見了蹤影。」孫菲菲說罷,雙臂緊緊摟住了許原的手臂,就像是下一剎那他就會從眼前消失。
許原有些觸動,孫菲菲這種全民偶像式的女神,哪兒有男人不喜歡?可是,正如孫菲菲說的那樣,他是惡魔。只是孫菲菲不知道,他這個惡魔能帶來多少安全感就能帶來多少毀滅!
「你這只是小女生的英雄情結。像我這種人跟英雄無緣,也不是惡魔。我只是個劊子手而已!」許原點了跟煙,吞吐了一串煙霧,眼中灰暗一閃。
「我不管你是什麼,我只知道,你在我心裡徘徊了很久,我無法將你的影子驅逐,便只能將自己放逐。就算你是魔鬼,我也願意放逐自己去地獄追隨。」孫菲菲眸子里的堅定就如在宣誓。
「這不值得!」
「買賣才有值得與否。愛情只有想要與否。我想要你。在國內,不止一次,我想告訴你這些話,可每一次你都避開。我知道,現在如果不說,我再也沒勇氣說出來。我不想我的愛情染了雜色。」
許原默然,他明白孫菲菲最後那句話的意思,如果許原現在告訴她,他並不喜歡她,她不會去參加紅毯秀,她也不會回到娛樂公司。
她想讓許原明白,她留在南豐城是因為許原,她與莫湘君合作娛樂公司也是因為許原,她想成為更好的自己去愛想愛的人。而不是因為那個人能讓她成大明星所以才去愛。
如果不能愛她所愛,那麼一切都是不必要的了。
「真是個傻姑娘!」許原胸口有些溫暖。
「你才傻!」孫菲菲緊緊摟著許原。
許原嘆了口氣,垂在一旁的手緩緩搭在了孫菲菲的腰間,他不是鐵石心腸,沒辦法推開這個傻姑娘!
清夜無塵,月光如銀,酒斟時,須滿十分。浮名浮利,虛苦勞神。隙中駒,石中火,夢中身。
人生苦短,哪兒需那許多思慮,懷中人,此時情,縱意體驗就是了。
思緒到此,許原沒有再多說,只是摟住了懷中人。
感受著許原胸口的溫度,孫菲菲眼淚如珠落,她想要的一抹溫暖,只有他能給。
你不知我愛你,我願輕訴給你聽。
你不信我愛你,我願挖心與你看。
那愛情,不就是凡人的英雄夢想嗎?讓我有勇氣拋開凡塵俗世種種,追隨你的腳步。讓我在滾滾紅塵的迷失中,找到自我!
「……」
此時酒吧里,眾人看著化為灰燼的全部家當欲哭無淚。
「薩米德,你沒事兒吧?要去醫院嗎?」眾人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扶起了被許原打成狗的領頭男人,急急問道。
薩米德被扶坐在沙發椅上,半響才緩過氣來,只是片刻,所有驚駭散去,情緒也盡數變成了憤怒,怒吼道:「你們還在這兒幹嘛,快去查,這個惡魔到底是什麼人?!」
「我覺得,咱們明顯是被那個華人唐給騙了。那個唐說只是對付一個公司小職員,哪兒有職員這麼能打?既然如此,咱們也不需要查這個人是誰,而是把這鍋甩回去!」
說話的人是薩米德的心腹,他這話一出,薩米德就眯起了眼睛。
所有貨物盡數被毀,這是他的全部家當,而貨款也還沒上交給黑手套,如果被發現貨物已毀,他又沒錢賠償。想想黑手套的殘酷手段,薩米德就頭皮發麻。
如今讓那個唐修然來負責這些損失,才是求生之道。
「快,去把那個唐請過來。再幫我聯繫吉米!」薩米德很快理清了頭緒,咆哮道。
「……」
不消半個小時,唐修然就坐在了這家酒吧,滿臉不悅。
他正在娛樂城玩得嗨,卻被硬「請」到了這裡,本想發怒,可看著這滿地狼藉和薩米德的傷勢,識相的閉上了嘴。
「唐先生,你真是個狡猾的猴子。我當你是朋友,你卻出賣我!」薩米德拿著冰袋浮腫,陰森森的看著唐修然。
「你這麼說,可真是在破壞我們的友誼!」唐修然顯然不是個傻子,他已然猜到薩米德對付許原失敗,要拿他補償損失。
「友誼?你招惹了強敵,卻沒有實話告知。你知道我損失了多少貨嗎?整整一百萬!你知道這後果嗎?」薩米德嚯一下站起身來,揪著唐修然的衣領惡狠狠的說道。
唐修然卻是不慌不忙,淡然撫開了薩米德的手,說道:「我沒付錢嗎?你辦事不力,卻要拿我開刀。你當我好欺負?」
薩米德一愣,他原以為這只是個典型華夏富二代公子哥,嚇唬嚇唬不但會入套,指不定還能敲詐些錢。可看起來這唐修然並不是那麼好對付。
「我不管,這件事反正是你惹來的,損失你必須負責。」薩米德蠻橫的說道。如果那筆貨損失解決不了,黑手套那邊他勢必無法交代。也顧不得是不是會得罪唐修然。
「你說錯了,這可不是我惹來的,而是那個許原,不是嗎?」唐修然陰測測的笑道。
薩米德冷哼一聲,這是他的老巢許原都砸了,他還能拿那個許原有辦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不想報仇嗎?」唐修然又道。
「你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出來!否則……」薩米德說道。
唐修然嗤嗤冷笑了兩聲:「別忘了,我跟黑手套的執法吉米是好朋友,你那批貨出事兒也不算什麼。」
薩米德聞言只覺背心一冷,他以為的傻逼公子哥竟然連他與黑手套的關係都知道,他從黑手套拿貨的事兒,知道的人可沒幾個。
這件事就是個陰謀!薩米德覺得背心的寒氣一路流到了心底,眼前這個白凈的公子哥也變得面目可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