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六六章 劉寡婦之死
這股陰氣,十分強烈,而且還帶著濃濃的哀怨。
順著陰氣慢慢往前,盡頭處是一座新蓋的樓房。
莫凡跟我說,劉寡婦的丈夫原來是在工地上做事,後來一起事故死在了工地上,工地賠了一筆錢給劉寡婦。這劉寡婦也還算是個會過日子的而你,自己包了地還雇了人,這兩年也算賺了點錢,才剛蓋起這新樓房,不料就出事了。她還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出事之後,莫凡就找人,將他寄養在了親戚家了。
此刻,這座房子應該是個空樓,墨綠色的煙霧瀰漫四周,雖然有濃濃的怨念,但是卻並沒有什麼煞氣,看來這劉寡婦,倒並無惹事的想法。
推開劉寡婦家的大門,就看到劉寡婦那晃晃悠悠的身形,就在院子中央,慢慢悠悠地往前走。
血,順著她的後背,一直不停的往下流,沾滿了她那白色的衣裙,留在地上形成了一條血路。
她的身體扭曲著,全身都在抽搐,即使離得這麼遠,我仍舊能夠感受到那股濃濃的哀怨,鼻子都有些酸了。
而我身邊的莫凡,沒有了修為的支撐,此刻早就淚如雨下了。
似乎,這劉寡婦,有著極大的冤屈。
我擺了擺手,示意莫凡在門口等我,這劉寡婦的魂體怨念並不是很強,以我現在的修為,應該可以駕馭得了了。
劉寡婦似乎一直想要進到屋裡去,或許是因為頭顱沒在脖子上的原因,使得她的方向感並不是很強,加上仍舊僵直著身軀,三步兩退,她幾乎一直在原地徘徊。
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慢慢走了過去。
她好像,發現了我,猛地轉過身來。
那掛在脖子上的頭顱,亦是跟著,在那晃蕩中,亦是跟著轉過來了。
只是,此刻,我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那頭顱對著我的時候,滿是頭髮,轉過來之後,亦是頭髮,根本,就沒有面容。
她伸直了手,不停地掙扎著,似乎想要對我說著什麼。
周圍的溫度,瞬間變得異常寒冷起來,陰氣變得越來越重,那綠色的濃霧開始變得越來越濃。
僅僅是片刻的遲疑,她的身軀,便消失在那濃濃的霧氣中,再也看不到了。
不過,我知道,她定然,就在我的身邊。
因為,我仍舊可以感覺到,那股濃郁的哀愁,而且,越來越濃郁了。
突然,我的手腕被她死死扣住,那失去的頭顱的脖子,就那麼突兀地出現在我跟前。
我不由得心中大驚,想要掙扎卻來不及了。
只是,幸虧,她似乎並沒有打算對我不利。
而下一刻,我周圍的情形,全變了。
我居然,又來到了那李子樹下,劉寡婦靜靜地坐著,風吹亂了她的頭髮,露水打濕了她的衣裙,勾勒出那股農村女人結實的曲線。
不得不說,劉寡婦還真是個標緻的女人。
真人,可是比照片上還要漂亮幾分,散發著一種成熟女人的魅力。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那不遠處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燈光。
劉寡婦就那麼靠著樹榦,盯著遠方,臉上帶著一絲愁容,眼眶中,居然還噙著一絲淚水,彷彿,在思念著,遠方的人。
我知道,我定然是,通靈了。
只是,這麼晚了,劉寡婦撇下她那三歲的孩子,一個人坐到這李子樹下幹嘛呢?
就在我疑惑著朝她走過去的時候,忽然一陣勁風從我身邊刮過,劉寡婦就像被附身了一般,猛然站起身來,而後身軀便被定住了。
我頓時,意識到不妙了。
想要過去提醒她,卻是發現,自己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風捲起了落葉,緩緩從李子樹上飄落,而下一刻,一道血線從她的脖子上涌了出來。
她的頭,瞬間從脖子上滾了下來,整個身軀,靠著李子樹,筆挺挺地倒了下去。
那一刻,或許她還是有意識存在的,所以這畫面依舊清晰。
而下一刻,四周,都是一片漆黑,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劉寡婦不見了,李子樹不見了,除了呼呼的風聲,我再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
鈴鈴鈴~
這是,風鈴的聲音?
我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驚。
這聲音,居然如此熟悉。
那種老式的風鈴。
跟我在荒村聽到的,那嬰屍手裡的鈴鐺的聲音,似乎,一模一樣。
難道,又是那嬰屍?
不對,若是那嬰屍作案的話,昨天那荒村的空間已然坍塌,也就不可能再死人了。
我似乎,忽略了什麼?
只是,我到底忽略了什麼呢?
就在我心中糾結的時候,畫面一閃而過,眼前漆黑,頓時消失了,又變得亮堂了起來。
我又回到了劉寡婦家的院子里,劉寡婦已然不見了,周圍那墨綠色的霧氣,正在慢慢淡去。
陣陣冷風吹過,似乎亦是不像剛才那麼刺骨,周圍的溫度亦是開始慢慢的回升了。
我不由得眉頭緊鎖了起來,仔細回憶著剛才的畫面,生怕漏掉了什麼東西。
只是,即使絞盡腦汁,心中,仍舊有著太多的疑惑的了。
李子樹下,劉寡婦那麼晚了,為什麼會去那裡坐著?
而且,就在出事前的那一剎那,她到底看到了什麼,方才會突然站起身來?
那一瞬間,她似乎有些不對勁,看起來就像是被附身或者被控制一般,接著頭就從脖子上滑落,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殺人呢?
死亡瞬間的畫面,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不要說我沒有見兇手的廬山真面目,我就是連兇器是什麼,都沒有看見……
若是惡靈,可是我根本,就沒有感覺到任何其他氣息的存在。
怎麼會這樣?
還有那奇怪的風鈴聲,是什麼?
不對,應該不可能是那嬰屍。
荒村的嬰屍,是依賴著那隕石空間存在的,它定然具有一定的地域性,不可能能夠走出這麼遠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怎麼樣?」看著我眉頭緊鎖,從院子裡面走出來,莫凡慌忙迎了上來道。
我長嘆了一口氣,又皺了皺眉頭,將剛才看到的畫面,都給他說了,只是,顯然,他似乎亦是沒有絲毫頭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