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八章 解脫
那些紙紮人,得到了死魚眼給他們的力量,於是便策劃了一切。
那一夜,他們尋到了彭三和劉學敏他們喝酒的地方,更是用幻術迷住了彭三,讓他跟著他們一道回紙紮店。
第二日便是彭三父親的忌日,他們要為彭三父親報仇,亦是要在同一天,取彭三的性命。
而那一夜劉學敏可看到的兩人,戴墨鏡的,也是一個紙紮人,不過卻是死魚眼在作法,操控那紙紮人協助小女孩罷了。
亦是有了死魚眼的幫助,所以我們在攝像頭的錄像中,亦是看不到他們的存在了。
而至於劉學敏為什麼會看到他們,亦是沒有人能夠說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彭三雖然沒有什麼修為,可是他跟隨著父親學了那麼多年,靈魂對靈體的感覺,卻是要比常人強得多了。
他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卻一直在裝醉,尤其是那個死魚眼的替身紙紮人身上的戾氣,讓他產生了極大的警覺。
後來,或許是看到一起順利,死魚眼對那帶著墨鏡的紙紮人控制有了鬆懈,彭三則猛然發起了攻擊,更是從那兩個紙紮人的手中逃了出來。
彭三能夠第一時間能夠想到的,就是找劉學敏幫忙了,於是他匆匆奔回了放東西的院子,只是沒有料到,劉學敏等人卻早就離開了。
後面的事情,也就跟我們猜想的差不多了,紙紮人趕到了院子,知道彭三有所察覺,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放火燒了院子,燒死了彭三。
只是他們萬萬沒有料到,彭三的魂體並沒有進入遊離狀態,而是一直擁有著自己的意識,於是便想到了,偷回了停屍房的彭三的屍體,要將他的魂魄引到紙紮店來了。
既然他們不能夠在紙紮店燒死彭三,那麼也就要在紙紮店,讓彭三的魂魄,灰飛煙滅。
可是,事情還是比彭三發覺了蹊蹺,雖然將他燒成了重傷,可是並沒有將他完全毀滅,不過,他們亦是有了一絲滿足,因為,死魚眼教給他們的手段,居然讓彭三的魂體實化了,一直在忍受著被大火灼燒的痛苦。
而至於我的到來,無非就是個意外罷了,他們再一次追捕彭三,只是怕我插手,救下彭三……
我的目光,不由得再一次落到了彭三的身上。
此刻,他耷拉著腦袋,良久方才緩緩抬起了頭,說起他的事情。
或許,彭三父親的死,確實有著彭三的過失,可是也並不完全是他的過錯,畢竟他當時只是為了發發脾氣,並沒有真的想要對自己的父親不利。
只是,或許,這世間的事情,巧合實在太多了,也就是在那不經意間,他居然親手要了父親的命。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而對於彭三而言,亦是如此,他沒有殺他的父親,可是他的父親,卻因為他而死。
或許,這些本該只出現在電視劇中的劇情,居然真的出現在了哦我們的面前,面對這種悲劇,我們亦是覺得,似乎,心中,堵得慌了。
彭三因為父親的死而一蹶不振,整日醉酒,一得空閑就去河邊拜祭,也曾痛哭自己的不孝和絕情,整日整日被噩夢糾纏。
而亦是如此,彭三並沒有去開什麼蛋糕店,也沒有開糖果店,而是將父親的紙紮店,仍舊繼續了下來。
或許,這也是,他唯一能夠給父親的慰藉吧。
只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在彭三想要繼承父業來我自己贖罪的時候,卻發現,當年跟著父親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作為紙紮店,他居然連紙紮人,都不做。
於是,他便把紙紮店賣起了紙錢,而他又聽說符紙祭拜會更靈驗,於是便有了,一開始我們看到的那還種,與眾不同的紙錢了。
「對不起,爸,是我不孝順,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把命賠給你,你原諒我吧!」彭三此刻已經痛哭淋涕起來,只是此刻為時已晚,懺悔起不了任何作用。
彭父只是深嘆一口氣抬頭望著天,能看到他眼裡的淚光在不停的打轉,是自己沒教好這個兒子,又怨得了誰呢?
一旁的紙紮人小女孩,似乎明白了什麼,她的臉色,更是變得更加猶豫,雖說是報恩,但自己讓彭家絕了后,從此紙紮手藝後繼無人,似乎,這個結局,是他從來都沒有才猜到過的。
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吧。
彭三父親忽然看了我一眼,微微鞠躬道「孩子,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又是茅山子弟,希望你能幫助這孩子除去戾氣,好好修鍊,終有一天能夠修的靈體投胎為人。」
我聞言,不由得愣住了。
這是把這紙紮人交給我照看了嗎,這老頭到是會想,可我如今已是自顧不暇,怎麼照顧著紙人,而且我怕她不聽我規勸,放不下心結反而給我製造更大的麻煩。
「彭老頭,你不要我了嗎?」紙紮人幻化成小女孩糾纏著彭三父親,就像是個孫女對爺爺的感覺,她哭泣著,不捨得撒開彭父的手「你說過會一輩子帶著我的,你現在要丟下我自己走了,我恨你。」
彭三父親亦是滿眼的心疼,一手摸著女童的頭髮「孩子,我照顧不了你了,現在把你托福給這個小夥子,如果你潛心修行,有一日我們定能重見,當初我強留你下來本就是個錯誤,但如今看你有了自己的生命,我一點也不後悔,孩子,保重啊。」
說著,彭三父親撒開了女童的手,段思齊亦是幫忙打開冥界之門,送彭氏父子上路了。
看著他們消失在門裡,我立刻感覺胸中一陣血氣上涌,承受不住,昏了過去···
「天崖~~海角~~覓呀覓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郎呀咱們兩個不離~分~~」
「啊!」
鈴鈴鈴~
「喂?誰阿···」朦朧中,我睜開了眼睛啊。
「我是劉建國,劉文長的二叔。」電話那頭,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愣了愣神,不由得心中一凜,若不是如此,那劉文長的二叔,怎麼會打電話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