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幽閣囚禁
沐姝淡淡哦了一聲,靈七正好轉身準備離去,卻見她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
「這個令牌可以嗎?」
巡查侍衛粗略掃了一眼,咻地一下單膝跪地,模樣恭敬有禮。
「大人您請!」
靈七驚愕地抽抽嘴角,風連玦居然連風雲令都送給這個丫頭了!
待她果然是不同的!說不準日後還會成為少城主夫人!
沐姝被侍衛這突如其來的下跪一驚,尷尬的揣好風雲令移步進了拱門。
「走吧!暗衛長大人!」
沐姝走到他身前,神采奕奕地半笑著,沒想到這風雲令還挺好使的,下次讓風連玦多送她幾塊嚇唬人!
「風雲令可以隨意進出風雲城,切不可丟失,謹防釀成大禍。」
靈七雙手背在身後,走在前面,沉聲提示她。
沐姝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人婆婆媽媽的!一路上念叨個不停。
過了石拱門,穿過中堂到了一處柳岸青磚的湖畔,步過紅木廊橋,又是另一番天地。
碧水接天,銀川直掛,滔滔水聲里,亭台小榭,青樹翠蔓,飛花輕舞。
此地無路,唯有一排姿態各異的石墩,零散分佈著,稀稀落落組成一道搭石路。
「幽閣。」
沐姝輕聲念及石碑上的文字,環顧四周。
「這裡是風雲城的禁地,非得城主召見,任何人不得入內!」
沐姝瞭然點頭,難怪這裡比外面更加戒備森嚴,四下寂寥無人,未免有些冷清,凄神寒骨。
「走吧,少主已經等候多時。」
二人踩上搭石,行走在綠潭之間,兩道黑影映入碧水之中。
搭石不過數步結束,眼看著前方沒路了,只有一眼飛流直下的瀑布。
沐姝正要吐槽靈七帶錯了路,只見一道黑影飛出,一睜眼靈七便消失不見,只剩下石壁之上的藤木微微蕩漾。
沐姝恍然大悟,原來風雲城還有「水簾洞」!
她也學著靈七的方法,足尖輕點,飛身行至對面的石壁,一手拽住壁上藤木,借力盪入水簾之後。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洞內寬闊,因為瀑布的原因,遮住了洞外的光線,燭台雖燃著,卻更顯得陰森昏暗。
沐姝繼續跟著靈七往前走,這洞有百米之長,洞內兩旁全是玄鐵囚籠。
「這是……地牢?」
沐姝疑聲問道,每個牢房內都關押著囚徒,他們似乎都不是風雲城中人。
「差不多吧,這裡面關的都是想要潛入風雲城盜取機密的諜者。」
說白了此地就是風雲城的閻羅殿!
靈七見沐姝的腳步放慢,又出聲嚇唬她。
「快些走,離那些牢房遠一些,待會兒怪物出來吃人,我可不管你!」
沐姝嘟了嘟嘴,在靈七背後做了個鬼臉,怪物怎麼忍心吃我這麼漂亮的人呢!
過了這地牢,眼前豁然開朗,又是一副山清水秀的畫卷。
崇山峻岭之中,忽見一座高塔林立,高聳入雲,難以見得塔頂。
宛如海外仙山,威嚴而神秘!
「進去吧,少主就在兀鷲塔內,第二十七層。」
「你不進去嗎?」
沐姝回頭看他,靈七未答話,默默搖頭。
沐姝癟癟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怎麼可以半途而廢呢!
「裡面只有一條通道,一直往上走便可。」
果然還是靈七眼力好,早看出她是個路痴,她在外面望望這高塔就深感心累。
這麼大,怎麼可能不迷路嘛!
沐姝奮力推開紅木塔門,塔內光線通明卻依舊寒氣撲面。
第一層塔內寬敞而陳舊,只是陳設了上萬部古書典籍,並無他物。
沐姝並未多加停留,徑直拾階而上。
這兀鷲塔既是風雲城禁地,想必機關重重,風連玦召她前來,應當是將所有機關關閉了的,可以放心入塔。
第二層塔里擺設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刑具,百種刑具一應俱全!
塔內石梯狹窄且陡,沐姝幾乎要貼著石牆而行。
走了約莫大半個時辰,才到達十六層,幸好通過這幾個月的苦訓,沐姝這身子骨強健了不少。
「這麼高的塔還跑二十七層做什麼!電梯也沒有!有話好好說嘛!幹嘛非得爬這麼高呢?他有怎麼這般想不開!」
沐姝一面爬樓梯,嘴裡一面絮絮叨叨地啰嗦著,估計風連玦這噴嚏就沒停過吧!
自第三層起,每層塔內都囚禁著一個罪奴,沐姝見過他們的手腕或者虎口處都有一道風雲城獨有的獸紋。
沐姝猜測,整個塔內的囚犯都是風雲城弟子!
懷著疑慮和忐忑,她已到達二十七層,二十七層分了裡間和外間。
外間是一處水牢,牢房大敞著,因水汽而生了紅銹的鐵鎖歪歪扭扭掛在鐵欄上。
裡間,虎頭靈木雙柄椅上躬身坐著一個男子,一身血紅大氅墜地。
細碎的碎發之下掩住一雙丹鳳眼,邪魅紈絝。他嘴角緊抿,不威自怒。
紅袍男子腳下跪著一個渾身濕透的紅衣女子,她衣衫破爛,渾身都是各種刑具留下的傷口。
忽然他聽見外間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輕啟薄唇:「人來了。」
「風連玦,你找我何事?季庫使……她怎麼……在這裡?」
沐姝一推開裡間的門,一眼便瞧見虎頭靈木雙柄上的紅袍男子,話未說完就看見跪在一側的季煙。
難怪季煙數月不見蹤影,原來是被風連玦囚禁在幽閣水牢之中!
季煙面露凄然,雙目含淚,瑟縮著跪在風連玦腳下,不敢吐出半字。
風連玦並不在意季煙如何,自顧自地理著衣袖,也不開口說話,空氣驟然下降到零下,寒冷刺骨。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風連玦,沐姝清楚,風連玦這才是真的動怒了!
許久之後,風連玦放下衣袖,傾身冷眸盯著季煙,徐徐開口:「犯了何事,自己交代。」
季煙楚楚可憐的看向風連玦,深吸一口氣伏地叩首,痛聲彙報:
「屬下因一時嫉妒,利用獸哨引來雪狼,欲謀殺新弟子沐姝,屬下該死,請少主責罰!」
沐姝只是淡淡看了季煙一眼,與她之前的猜想完全符合,什麼話也沒說。
季煙加害她雖未得逞,如今也算是罪有應得,沐姝心中卻沒有半分愉悅。
「你早就知道了?為何不說?」
見沐姝這般淡然,風連玦連聲質問,季煙這般置她於死地,她得知了兇手竟一點也不生氣?
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