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無葯可醫》

  五日過去，沐姝日日與凝香作伴，很是談得來。一起游湖、閑步，或是商討美人坊一事，或是閑聊家常，甚是親密。凝香也算是沐姝來這裡的第一個女性朋友。


  此時，二人正坐在院中對弈，「哈！沐姝，你又輸了哦，想不到你這麼聰明的人棋藝居然這麼爛，連輸我五盤了，哎呀呀。」凝香連勝五局，正是得意之時。


  「哦？你真的贏了嗎？要不要再看看。」這次換沐姝嘚瑟了。「你耍賴！居然又換子！」「這叫兵不厭詐。」沐姝喝自己的茶，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哼，欠抽！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凝香別過臉去，佯裝憤怒。


  沐姝正準備『調戲』她時，林管家正好走進院子，「沐姑娘。」「哎，林管家，你怎麼來了？」沐姝看向他。「沐姑娘，你快跟我回一趟葯廬，馬車已在門口備好。」沐姝點頭又轉身對凝香說：「凝香，我先過去一下，忙完變回來，吃飯不用等我。」「好，路上小心。」凝香送沐姝上了馬車才返回院子。


  「林管家，出了何事？」若不是要緊事，林管家不會急匆匆的趕來。「一群陌生男子到府上，揚言要帶走沐姑娘，公子不允，便打了起來。」林管家一邊駕車一邊道出事情原委。


  「究竟是何人，為了帶走我不惜與葯廬作對。不行，我不能連累了溫如玉！」溫如玉對他的好，沐姝難以報答，所以絕對不能因為她牽連無辜。


  「林管家，再快些。」葯廬中以打得不可開交，行到葯廬門口時，沐姝就聽到乒乒乓乓的打鬥聲，沐姝飛快跑進葯廬，喝到：「住手！你們要找的人是我！」


  陌生男子見到門口的沐姝立即收手，溫如玉有些慍怒，「你帶她回來做什麼？」這話自然是對林管家說的，林管家一時無言以對，因為在自家公子和沐姝之間他當然是站在溫如玉這一邊的。


  沐姝出來圓場，「不怪林管家，此事由我而起，就不該給你惹麻煩。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沐姝對溫如玉淺笑搖頭后，這才看向陌生男子。真是巧，此人他剛好認識。


  「南風，怎麼是你？」他是南宮銘的隨身暗衛，之前去驛館找南宮銘時見過幾次。「主上知道沐姑娘認識我，特地讓我來接姑娘去羽朝。」沐姝正準備回絕南風時，只見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沐姝。


  信封上面寫著「沐姝親啟」四個打字，沐姝接過掃視一眼，便知怎麼回事，轉頭對溫如玉道：「安安有下落了！我必須去羽朝一趟，即刻啟程，找到安安，我便回來。」見沐姝喜上眉梢，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溫如玉卻覺不妥，「小姝，你就這麼相信他？恐怕有詐。」沐姝知道溫如玉的擔憂，但如今已有了安安的消息，她是絕對不會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只要能找到安安，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認了！」見沐姝眼中的堅定，溫如玉話到嘴邊，卻還是生生咽下，「山高水長的，我陪你一起去吧。」「不用了，別擔心我，不是還有南風嗎？我先去和凝香道別。」


  沐姝又轉身對小丫鬟道：「小芝，幫我準備行李，還有醫藥包。」南風聽此插話道：「不必準備了，主上說，羽朝應有盡有，任由姑娘挑選！」「好吧，他非要奢侈隨他好了。先去東街空樓。」嘴上如此說，心中可不這樣想，「還真是財大氣粗，買就買吧，反正不用我花錢。」


  沐姝隨南風去了空樓，溫如玉也一路相送。「凝香，我有急事得去羽朝一趟，不知何時能歸，上次怡香院的事，只怕這幕後人會找你麻煩，你要多加小心。我不在的日子，有事你就找林管家，他會幫你的。」凝香對沐姝一片赤誠，忠心不二，沐姝也會真心待她，為她著想。凝香握住沐姝的手送她出了空樓。


  「路上小心，等你歸來之時，『樓』已名滿天下。」沐姝心照不宣的一笑，點頭上了馬，隨南風離開，溫如玉看著沐姝走遠，卻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公子，沐姑娘走遠了，我們回吧！」「她，還是去找他了。」「公子既然心中有沐姑娘，為何從未吐露心聲，若是沐姑娘喜歡上別人，可就為時已晚了。」林管家跟隨溫如玉多年，又怎會猜不出他的心思。


  「她是自由的鳥兒，葯廬留不住她，攝政府又怎麼困得住她呢？況且你知道的，我祖父三十九歲病逝，我父親三十二歲病逝，家族病歷，無葯可醫。只怕我也時日不多。」溫如玉心中的落寞，無人可訴。「公子，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林管家老淚縱橫。


  溫如玉緩緩搖頭，嘆息一聲，「你先回吧，我一個人走走。」看著溫如玉孤獨的背影，林管家痛心疾首。「原來結局早已寫好，陪伴你走到最後的人終究不是我！」然而這一切都被牆角的凝香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