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菲然小姐》
「茶道無關世俗紅塵,何時何地茶還是茶。今日有幸得姑娘引薦,他日定當效犬馬之勞,只是不知這花樓在何處,何時開張,煩請姑娘告知。」沐姝見他應下,心情也暢快,「快了,開張之時花樓的媽媽自會派人前來請你,明日我讓人將契約送來,小哥靜待佳音便可,不知小哥如何稱呼?」
「哦,我叫齊懷,敢問姑娘芳名?」「我姓沐,時辰不早了,告辭。」沐姝起身,示意林管家付賬,掏錢時被賣茶小販攔住,「茶錢就不必了,就當我齊某人請沐姑娘喝。區區茶水比不上沐姑娘的恩情。」「多謝,後會有期。」沐姝轉身上了馬車,回到葯廬。
羽朝是與鳳朝最臨近的國度,不過十日南宮銘便回到羽朝,一路的刺客也是一撥接著一撥。前來迎接他的百姓,官賈將街道堵得水泄不通,平日見他一面都難如登天,現在好不容易知道他的行蹤,自然都想找個契機與之攀上關係。馬車中的南宮銘安之若素,俊美無濤。
有鳳朝軍隊護送回朝,以示兩國友好和平,如此大的陣仗自然也京東了羽文帝,南宮銘一回府聖旨便到,讓他入宮覲見。南宮銘不慌不忙的沐浴更衣,換上王爺裝束再才進宮面聖。
羽朝宮殿與鳳朝皇宮的建築風格看似截然不同,實則有想通之處。皆以硃紅色為主,琉璃瓦,長迴廊,磚石墁地,金碧輝煌。御書房中,羽文帝盤坐在案前,執筆批閱奏章。羽朝太子南宮鈺立於案台之下,身穿金絲祥袍,腰系蜀錦寶石腰帶,腳踏白底軟綢黑靴,面容俊朗,風流倜儻,渾身散發出不可一世的自負。
「父皇,這南宮銘真是越來越不把您放在眼裡了,出使鳳朝如此重大的事竟不向父皇請示,還在鳳朝招搖過市,遲遲不歸,有失我羽朝顏面還請父皇予以重罰!」南宮鈺滿腔熱血,一心為國,說到激昂之處竟直接伏地請命。
「鈺兒也會關心國事了,知上進值得嘉獎,此事休要再提,寡人自由計較!」羽文帝剛過四十,卻早生白髮,想必是日日夜夜為國事操勞,羽文帝淡漠的語氣威嚴四射,不愧為一國之君。
南宮鈺見羽文帝沒有明確的態度,心中實有不甘,抬起頭看向羽文帝,雙手抱拳,「父皇!」不知實情的還以為南宮鈺當真是為國為民的好太子,實則只為一己之私,借羽文帝之手除掉南宮銘。
羽文帝還未答話,南宮銘就到入御書房,「太子好興緻,本王一回朝聽到太子提及本王,本王不勝感激啊!」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他說完后才進入正殿,南宮鈺在南宮銘進殿的那一刻,心倒提到嗓子眼了,方才那話定是被南宮銘聽去了,他對南宮銘的畏懼勝過一朝之主。南宮銘鎮定自若的站在大殿中央,冷眸掃視了南宮鈺一眼,南宮鈺慌忙低頭,不敢與之直視。
南宮銘轉向羽文帝,抬手作揖,「微臣參見皇上,臣未請旨就私自去鳳朝刺探民聲國情,若是上奏啟稟陛下定會走漏消息。臣有罪,請陛下責罰!」說是請罪,每字每句表明了自己去鳳朝是為了羽朝的安定,分明是想,功過相抵!「你私自去鳳朝確實該罰,不過,念在攝政王是為了羽朝著想,此事便從輕處罰。你且在府中面壁思過一月,不準踏出房門半步,不必前來羽朝。」南宮銘的借口有許多漏洞,若真是要暗訪鳳朝又怎會弄的滿城風雨,舉國震驚。
羽文帝這是有心放南宮銘一馬。「臣領旨,謝皇上。臣許久未歸,府中還有諸多要事處理,臣先行告退。」羽文帝揮手示意南宮銘退下,見南宮銘離開。南宮鈺終於鬆了口氣,「鈺兒,你身為太子應當以國事民生為重,不是像三姑六婆一般說三道四,失了太子風範。同是南宮族的人,真是天差地別!行了,退下吧。」
「是,兒臣告退。」南宮鈺咬牙切齒,盡量壓制火氣,心中早已將南宮銘罵了千百遍,誰讓南宮銘太過天才,從小羽文帝就拿他與南宮鈺作比較,南宮銘處處佔領上風,自然心生怨恨,卻是敢怒不敢言。太子回東宮把能摔的東西都摔了,以泄火氣,「南宮銘,只要你一天不死,這太子之位就不會安定!」
南宮銘回府時,全府上上下下一百多人全跪在門口迎接他,「王爺,您終於回來了。」王管家見南宮銘平安歸來甚是欣喜,他是看著南宮銘長大的,也算是忠心耿耿,是南宮銘可以信任的人。「嗯,本王不在,府上可好?」南宮銘邊走邊問。「一切都好,只是……」王管家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福叔,只是什麼。」南宮銘並未停下腳步看他,繼而走入書房。「王爺,您不在的這段時間,菲然小姐幾乎每日都來王府,對府上的下人頗指氣使。」王福是打心底里不喜歡這菲然小姐,無奈她華丞相的孫女,南宮銘的表妹,總要留幾分薄面,況且南宮銘的態度尚不明朗,他不敢輕舉妄動。「華菲然?她來做什麼?」南宮銘徑直在書案前翻看兵書,並不抬頭看他。「菲然小姐來府上詢問你的消息,還……還以未來王府主母的身份打了芙兒和西風還有幾個其他幾個小丫鬟。」王管家越說越小聲。
要知道,南宮銘年滿20歲至今尚未娶親,多少王公貴族想與他結親,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更是數不勝數。現在居然有人敢自稱是未來的攝政王妃,還打了南宮銘的左膀右臂,這不是自尋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