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鬥嘴》
南宮銘微皺眉頭,臉黑得滴得出水來,「你弄痛了我,扣一百萬黃金。」「你!」這話真是噎死人,財大氣粗哇!沐姝放慢手上的動作,將血衣輕輕褪去,不再捉弄南宮銘,空氣在這一刻安靜下來。
沐姝用匕首細細颳去腐肉,塗上一層百草止血散,用破布條做了簡單的包紮。百草止血散既能止血也有消炎的作用。沐姝一絲不苟、認真嚴謹的樣子真是迷人,直教人生死相許!南宮銘心中浮過一絲悸動。
「喂,我可是你的債主,好歹得知道你的名字吧!」「我姓南宮。」「全名,ok?」「歐科?本少勉強允許你叫我的名字——南宮銘」「哦,南宮銘,你的債主叫沐姝,走吧,天快黑了,我們加快步伐,天色暗下之前應該可以走出去。」沐姝簡單的自我介紹都不忘強調債主和債徒的約定。
沐姝攙著南宮銘一步一步向血霧森林外圍走去。天漸漸暗下來,南宮銘受了傷大大減低了行程效率。他們終於走到血霧森林外圍與內環的分界線時,沐姝停下來,從藥包中取出一瓶藥粉灑在南宮銘的靴子上。「這是驅蟲散,前面就是外圍了,被屍蟲咬到我可不管。」
沐姝雖知屍蟲不敢咬她,卻也作勢在鞋子上灑藥粉,顯得與常人無異。南宮銘也不說話,似乎是一種默許,或者說是信任。「溫如玉說過,森林外圍就像一個八卦陣,若是橫衝直撞,一輩子都會困死在這裡,你要跟緊我,我走兩步,你絕不能走三步,懂了嗎?」「好。」南宮銘還真是高冷到吐字如金,沐姝正欲走時,一隻手臂攬過她的腰,下一秒便滾進對方的懷抱,「不用跟這麼緊吧!」「快走吧,天快黑了,難道你想和屍蟲過夜?」南宮銘佔了沐姝便宜還能面不改色,一本正經的戲弄沐姝,方才的舉動他也不知是怎的。
南宮銘雖受了傷,但長年習武的他束縛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沐姝還是綽綽有餘的。沐姝掙脫不開,只好放棄,再耽擱下去,走不出不歸林到時候死在這裡,她找誰討債去。「你最好安分點!左走兩步…然後向前五步……」沐姝帶著南宮銘走出不歸林時,天已黑盡。
「出是出來了,可黑成這樣怎麼走?」南宮銘抬起手輕輕一吹,寂靜的夜空中從遠方傳來馬蹄聲,「嗒噠……嗒噠……」近了,近了,不多時,一匹紅鬃烈馬從黑夜中馳來,停在南宮銘面前。沐姝一臉崇拜和無語,回想起自己之前被馬摔進荊棘叢的醜態,真是太丟人了!
南宮銘對於沐姝的崇拜似乎很是受用,本想以帥氣、瀟洒的姿勢上馬,不成想扯動了傷口,為了挽回最後的顏面,強行忍住,一聲不吭。沐姝不不想笑的,但看見南宮銘快憋出內傷的樣子,忍不住嘲笑:「你這麼厲害,你咋不上天呢?哈哈哈……」「上天?輕功可以上天。」南宮銘一本正經的回答是個冷死人的笑話。
他伸出一隻手,「上來。」聲音不大,卻有著不容置疑的口吻。騎馬總比摸黑走路好吧,沐姝也不矯情,搭上南宮銘的手,飛身上馬,坐在南宮銘面前,準確的說是坐在他懷裡。
沐姝正準備離南宮銘遠一點,卻被他一把攬回來,「別動,待會兒掉下去我可不會撈你上來。」說罷,揮鞭往帝都而去。
帝都人多且在天子腳下,追殺他的人也不敢輕舉妄動,南宮銘在羽朝位高權重,若是在鳳朝遇刺身亡,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若是導致兩國之爭,這後果可不是幕後人所能承擔的。
所以帝都之行,對於南宮銘來說是最安全的選擇。將近一個時辰便到達城門口,「城門已關,看來只能在城外找家客棧,明日再進城了。」南宮銘調轉馬頭走向一家客棧,下馬時,他從馬背上的包袱中取出一襲玄衣,遮住了血衣和面容。
為了安全起見,沐姝也帶上面紗扶著南宮銘走進客棧。小二見他們二人穿著神秘,且氣度不凡,定是大有來頭的人,便熱情賠笑迎上來,南宮銘不予理會,徑直走向掌柜,執一大錠銀子在櫃檯上,沉聲道:「一間上等客房,要靜。」「不,兩間。」沐姝反駁道。「一間,不必改了。」從未有人敢忤逆他,這讓他感覺很不爽。「不行!兩間!」「一間。」「兩間。」……
高冷寡言的南宮銘居然和沐姝陷入了死循環的爭吵,形象碎了一地啊!小二和掌柜也不敢插話,掌柜強行將小二推出去,讓他開口。小二無奈,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二位貴客,真是不好意思,小店只剩一間客房了。」
南宮銘見自己佔了上風自然痛快,沐姝不爽只能拿小二撒氣了,她向前挪一步,「你再說一遍。」「只……只有一……一間客……客房了。您就放過小的吧!」小二被沐姝的強大氣場嚇得結結巴巴,腿腳發軟,。沐姝又向前挪了一步,小二忙後退,背抵在櫃檯上,大氣不敢出。「你、再、說、一、遍!」沐姝一字一句的質問小二,似乎下一秒就會將小二生吞活剝。
「真、真、真的只有一間了,貴客,您說是吧!」小二看向南宮銘,那求助的眼神別提多凄慘了。「嗯,確實,方才我逛了一圈,的確客滿了。」不得不說南宮銘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謂是出神入化。
小二當真是感激涕零,沐姝後退一步,放過小二,「前面帶路!」「哦,好,好,您樓上請!」小二引二人上了樓,轉身時沐姝又將他叫住,小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咽了咽口水,「您還有什麼吩咐?」小二顫著聲音問道。「一盆熱水,幾道小菜,要快!」「好,好,夫人您稍等,小的馬上給您送來。」說完,一溜煙就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