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變化的戰場
「哦,看看,第二區的蠻人猴子已經完蛋了。」
「生命沒有魔法保護,面對怪物是多麼脆弱,真是愚蠢又沒用的蠻人。」
查理男爵的高呼響徹整個角斗場,帕亞貴族們的喧囂甚囂塵上。
大刀的鋒刃破開水猴厚厚的皮層,略微冰涼,帶著鹹味的特殊血液濺射而出,噴了阿爾一身。
神智陷入瘋狂的水猴完全無視了疼痛,哪怕低下沖近的奴隸角鬥士瘋狂攻擊,它依然不管不顧,巨掌和水帶反而追著那些不敢上前的懦弱者攻殺。
這些之前怯與上前的奴隸角鬥士,看著水猴腳下瘋狂砍殺還絲毫不受攻擊的同伴,真是又氣又恨。
可狂亂的水猴又攆的他們雞飛狗跳,連句抱怨都說不出口。
水猴堅韌的肉體組織卡住了大刀,讓阿爾拔起來極為吃力。
沒有變身瘋魔狀態時,在這群角鬥士間,他的實力也算不多多麼出色。
慌亂的戰場,巨大的水猴,足以掩蓋很多東西。
手上閃爍起微微的白光,魔法武裝化為細小的尖刺。
稍稍探前,刺入水猴體表被斬裂的豁口。
水猴頓時止住不動,停頓下來。
「……」
「給我砍。」
眾多不明所以的奴隸角鬥士雖然感到好奇,但在刀疤這位經驗豐富的前輩帶領下,更加不管不顧的劈砍起來。
魔法武裝能讓澤瑪都感到驚嘆,自然不會是普通貨色。
理論上,每一件魔法武裝的基本特性取決於它的製造者,但最後的威力和形態是由它的使用者所決定的。
而現在讓水猴定住不動的能力,是魔法武裝的基本特性,只要被他打中的生物,基本都會精神恍惚,時間長短不定,唯有意志強大者才能豁免。
眼前這隻水猴還僅僅是只幼崽,顯然不具備太強大的精神意志。
這是一種能夠跟著主人一起成長的武器。
同時也會隨著主人的死亡而一起泯滅。
這也是為什麼魔法武裝極為稀少的緣故,一旦使用,就意味著再也無法轉移。
「瑪德,又是這頭怪物。」
「第一區的『怪獸先生』翠絲,戰勝了今晚的目標,保持了97場勝利。」
「你怎麼還不去死,真是蠻人中的恥辱。」
查理男爵憤怒的咆哮從頂上傳來,語氣之暴躁,顯然翠絲在第一區的勝利讓他很不滿意,尤其還是保持了這麼長時間的連勝。
「各位觀眾,不用灰心喪氣,我們強大的『怪物先生』,將迎接新的挑戰。」
隨著查理男爵調動氣氛的吼叫,第二區和第一區之間的魔法屏障被打開,不但如此,查理男爵更是吼道:
「一分鐘后,所有區域之間的隔離將會消失,讓我們看看,其他區的賤民是否能夠支撐到強大的『怪物先生』來拯救。」
帕亞貴族的鬨笑還在繼續。
第三區的戰場中,因為查理男爵的突然舉動,形勢變得更加危機,刀疤緊張得聲音都帶上了顫抖:
「快砍死這隻雜種,不然一分鐘后我們可能會面對更糟糕的情形。」
一隻水猴都如此難以對付,如果還有另外一隻同等級的怪物插入,他簡直不敢去想。
他不願意去賭第四區的那些奴隸角鬥士是否足以牽制住屬於他們的那隻怪物,也不願意去賭那隻第四區的怪物會不會先去找翠絲的麻煩。
伴著刀疤的狂吼,奴隸角鬥士們瘋狂砍擊。
轟隆。
水猴兩條巨腿血肉模糊,再也支撐不住它龐大的體重,十餘米高的魁梧身軀轟然倒下。
「給我死吧。」
刀疤渾身鮮血淋漓,當然都是水猴的血跡。
猛衝上前,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踩在水猴濕潤的頭顱上方,手上大刀對準那閃著紅光的巨大眼球狠狠劈下。
當。
大刀斷為兩截。
一層水光籠罩在眼球之外,劇烈的波動不但化解了大刀的衝力,其防禦之強更是直接崩斷了大刀。
水猴這種生物實在太過天賦出眾,哪怕這隻還年齡幼小,哪怕它因為藥物失去了理智,本能依然讓它防住了這下足以致命的攻擊。
「該死,我不信。」
斷裂的大刀重複數次砸下,換來的不過是重複單調的撞擊聲,刀疤恨恨扔掉了手上斷裂的大刀。
抽出腰間銹跡斑斑的破鐵片,就在再做嘗試。
「刀疤,往前跳。」
刀疤不停的斬擊終於吸引到了足夠的仇恨,水帶不再追逐著那些遠處的奴隸角鬥士不放。
在水猴的控制下,倒卷而回,從刀疤身後朝著它襲擊而去。
尚在水猴腳邊的阿爾拳頭仍然埋在水猴退步的傷口處,魔法武裝幻化成的拳刺暴漲數寸,狠狠插入裂開腿骨的縫隙,又挑破了它幾根黏在腿骨上的腳筋。
「嗷。」
水猴發齣劇烈的慘叫,這一次沒有任何停頓,完全是疼的動作失去了形狀,連水帶都喪失了穩定,變作水滴落入地面。
任何生物對重複的攻擊都有抗性,經過數次魔法武裝的折磨,水猴顯然短時間內已經無視了那種暈眩感。
但最為真實的疼痛,依然不能豁免。
「開始吧,最後的盛宴。」
「讓我們欣賞下這些猴子的掙扎。」
查理男爵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讓人討厭,其中的信息更令人不安。
嗡嗡嗡。
將第三區和其他幾個區域徹底隔絕的青**法屏障,在微微閃爍之後,徹底失去了光芒。
「快殺了這隻怪物。」
逃過一劫的刀疤立刻返身,手上破鐵片子直刺而下。
噹噹噹噹。
鐵片子質量還不如查理男爵事先發給的武具,每次撞擊就斷了一截。
可刀疤才不管這些,甚至任由飛速崩散的鐵片刺入自己的胸腹,忍受著身上的疼痛,仍舊沒有停止攻擊。
時間爭分奪秒。
鐵片子徹底斷裂,成了一個光禿禿的把柄。
刀疤他就用自己的拳頭繼續擊打。
砰砰砰。
水猴眼睛出閃動的水光越來越暗淡。
「刀疤,接著。」
之前逃竄的某個奴隸角鬥士來不及過來,將自己的大刀扔了過去。
沒時間說謝謝,刀疤接住長刀。
直刺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