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暴君
巨大巍峨的黑色尖塔高高聳立,摩肩擦踵的人流進進出出,場面興盛至極。
三人找了足以蓋住頭臉的黑色斗篷,好不容易混進有熊國的國都中心,見到這麼多人,頓覺棘手無比。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辦?」
唯一對這裡有所了解的只有菲伊,只能向她詢問。
「咱也不清楚。」
菲伊搖搖頭,指著一側的偏僻小道:
「但咱知道有條密道,可以進入這座神廟。」
「那還等什麼。」
盡量不吸引人群的注意,在菲伊的帶領下,三人潛入神廟。
開闊的環形建築,四面縷刻著氣勢磅礴的圖畫,尖尖的扇形門扉大開,午後的烈陽投射進來,更顯金碧輝煌。
頂禮膜拜的有熊國百姓進進出出,對著那高居神壇的神獸頂禮膜拜。
毛皮發亮,肚皮圓圓滾滾的小黑熊仰躺在三名少女的大腿上,眯著眼睛很是享受。
微微張嘴,自有少女溫柔的送上珍饈美味,涼了埋入少女腿間,熱了有人扇涼,活的那叫一個瀟洒。
這段日子以來,在有熊國百姓孝敬的腐敗下,這隻小熊只剩下哼哼叫喚的力氣,完全忘記了其他。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菲伊則是另外一種心情,雙眼噴火,手指捏的啪啪作響,恨不得衝上去將這隻肥熊給煮了。
「混蛋,咱吃了這麼多苦,它竟然,竟然……」
菲伊再也看不下去,腳步剛剛向著神壇移動,全身披掛著鐵甲,胸口描繪著猙獰熊口的士兵攔下了去路。
「你是什麼人,脫下你的面罩。」
長槍交叉在菲伊身前,大有一言不合就血濺當場的架勢。
菲伊停頓在當場,她不敢揭開面罩,因為她的相貌這些士兵一定認識。
「住手。」
小熊近在咫尺,回歸在即,阿爾再也顧不得什麼,直接揭下了自己的黑色斗篷。
「陛下。」
「竟然是陛下。」
一聲聲驚呼傳遞開去,一層層人流接連跪倒,攔阻菲伊的士兵也概莫如是。
阿爾在這個國家的威望,可見一斑。
「嗚嗚。」
因為服侍它的少女們慌忙下跪,小熊被連帶滾落到了地上,不滿地睜開稀鬆朦朧的眼睛。
下一刻,熊眼瞪得老大,怔怔的望向下方。
淚水迅速滿溢眼眶,挪動肥厚的屁股,邁動小短腿,小熊飛撲而下。
正正落在好整以待的菲伊手中。
「嗚——嗚——」
哭嚎的慘叫。
菲伊毫不留情的抓住小熊又胖了半圈的臉頰,好一陣揉圓捏扁。
眼看三人已經湊齊,預想之中的童音卻遲遲未至。
那個魔法生命的下限真不是一般的低。
「什麼人,竟然偽裝成陛下。」
高塔外,威嚴肅穆的大吼和平民驚呼尖叫的吵雜聲混在一起,如同水面的漣漪,一圈圈擴散開來。
神廟內的士兵也聽見了外面的動靜,看向阿爾的目光不由帶了幾分疑惑,可卻依然不敢造次,只是用眼神私下交流。
「讓開,讓開。」
跪倒一地的群眾被粗暴地推開,有些因此而受傷的人呼痛求救,可只不過是被急著想要躲避的人群更猛烈的踩踏。
幹練的精壯士兵迅速湧入,踢開因為受傷而沒來得及離開的百姓,已最快的速度清理場地,豎立兩旁。
披著厚厚的純白色皮裘大衣,頭戴帝王之冠的男子緩緩踏入。
先是看見倔強的菲伊,早有所預見的他倒是沒感覺到驚訝。
目光在小熊和貝斯爾身上轉過,最後定在了阿爾身上。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冒充我的名號。」
「菲伊,你太看得起我了。」
沒有理會這名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暴君,阿爾抓著菲伊和貝斯爾直接沖向一側的牆壁。
轟隆巨響,化身瘋魔狀態打穿牆壁,帶著他們突圍離開。
真正見到這個世界的暴君阿爾,他完全沒了對抗的心思。
沒什麼其他理由,就因為這傢伙的等級高達100。
「給我抓住他們,不能讓他們把神獸帶走。」
「是。」
暴君阿爾暫時還沒有親自追擊的打算,自有手下的近衛軍負責動手。
作為帝王至尊,在這個國度中,沒有他的御令做不到的事情。
「是陛下和神獸。」
「不,他不是陛下。」
衝出神廟,因為他們的現身,場面突然一片混亂。
有人想要下跪,也有人發出大聲吼叫,想要喚來近衛軍。
「該死,那個傢伙怎麼還沒反應。」
位於整座城市的中心地帶,面對數量龐大的人群,還帶著三個拖油瓶,阿爾完全想象不出突圍的可能性。
「狂徒,放下神獸,束手就擒。」
帶著爆鳴之音的箭簇在他們身前爆裂,強大的氣流讓菲伊和貝斯爾不得不停下腳步。
神廟入口,一名藍甲將軍正手持長弓,寒光閃爍的箭頭再次對準了他們。
「嗷!」
小熊在菲伊懷裡對著那人怒吼,百姓惶恐至極,紛紛跪倒。
可近衛軍卻沒有半點遲疑,繼續逼近。
有那名藍甲將軍的遠程威脅,帶著毫無戰鬥力的兩人,阿爾連移動都不敢,深怕他們被一箭射死,只能停步。
轉眼間,綠,紅,黃三色盔甲將軍的帶領下,他們已被數百近衛軍重重包圍。
「不要靠近。」
眼見這些凶神惡煞的近衛軍越來越近,菲伊直接掐住了小熊的脖子,努力裝出兇狠的樣子。
可惜,小熊輕輕舔弄著她的手掌,絲毫沒有緊張感的樣子完全騙不了人。
「不要過來。」
貝斯爾經過這段時間的折磨,完全放棄了他的體面和風度,一把小刀頂住了小熊的腦袋,配合被鬼鎧折磨到傷痕纍纍的身軀,格外有說服力。
這下子,近衛軍終於停下了腳步。
三位將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
「我國神獸又豈是宵小能夠傷害的,如果它死了,那麼也不配神獸這兩個字。」
冰冷無情的聲音,在神廟高台上傳來。
三位將軍回身望見暴君阿爾冷冽的目光,只覺頭皮發麻,再也不敢耽誤,硬是無視了事後可能引發的一系列問題,向著他們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