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爹叫劉川楓
三胖提著刀走到牆邊平日里自己練刀的木樁子前,準備開始今天的挑劈刺各一百次,卻聽見牆那頭妓院有人呼喚自己「三胖,三胖,你在么?」三胖聽到喊聲興沖沖的爬上柴垛趴在牆頭對喊著自己名字的小女孩回應道:「月奴,我在這。你忙完啦?」「恩,桃紅姑娘睡著了,我倒完夜香過來看看你。你是在練功么?」月奴仰著小臉看著牆頭的三胖「我還給你帶了桂花糕,桃紅姑娘昨夜的客人不喜歡吃,剩下好多。桃紅姑娘也不愛吃的。我知道你愛吃我就拿過來了,你接著。」月奴也不知從哪裡找來的竹竿挑著一個小油紙包遞給牆頭的三胖,看到三胖一聽到桂花糕就流口水的樣子也是開心的笑了起來「你流口水的樣子真丑,小饞貓。」三胖嘿嘿笑著伸手拿過竹竿上的油紙包,沖月奴扮了個鬼臉「月奴你待我真好,一會吃完中午飯我帶你去城外抓魚好不好,外面的河水都解凍了,正好抓兩條魚兒給你打打牙祭。」月奴聽到三胖說要抓魚給她吃心中也是歡喜,可惜鴇母剛才吩咐過今天有重要客人要來讓她們這群下人們把最大的那間小院收拾出來,想必是找不到機會跑出去玩耍的,只好噘著嘴懨懨的說與三胖:「我今天去不了,宋媽媽吩咐了活計下來,讓我們傍晚前把品香閣洒掃乾淨。品香閣那麼大,就我們十幾個人可有的忙了,你自己去吧。」
三胖聽到月奴不能同去也是一臉失望「我自己去多沒意思啊」
「你可以叫大胖哥,和二胖哥跟你一起去啊。」
「二哥怕水,大哥今天又被師父罰了,怕是練功要練到晚上去了。」
「啊,大胖哥好慘啊,怎麼總是他被罰啊,他到底是不是你師父親生的啊?」
「怎麼可能不是嘛,我才不是我師父親生的好吧,他姓劉,我姓金。你怎麼這麼笨。」
「那你師父怎麼對他兒子那麼凶,三天兩頭就要責罰,簡直比我們樓里的棍子叔管我們還要凶。」
「先生說這叫愛之深,責之切。你們那棍子叔對誰都凶的跟我師父可不一樣。」
「瞎說,棍子叔對客人和鴇母就不凶,一見了他們笑的就像撿了金元寶一樣。」
「恩,你說的也是。哎,大人真複雜。」
倆個小朋友聊得正熱乎,卻聽見妓院深處傳來一聲怒吼:「月奴呢?你個小賤婢又跑哪浪去了,還不趕緊滾回來幹活!」月奴一聽嚇得一哆嗦,對三胖說:「完了,棍子叔喊我了,我得趕緊回去了,晚了怕是又要挨打了。你下午自己去耍吧。我明天再來找你說話。」說完轉身就跑。三胖見月奴要走趕緊說道:「那我下午抓了魚烤熟了拿回來給你吃,你幹完活還來這等我。」月奴跑著聽見三胖的話,回頭沖三胖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一想到晚上有魚吃了又笑著跑去幹活了。
三胖見月奴已經走遠,便跳下牆頭準備繼續練功。這時二胖也扎完了馬步跑過來練刀,正看見三胖跳下牆頭,知道肯定是月奴來過了。笑嘻嘻的跟三胖說:「是不是月奴又給你拿好吃的來了,快拿出來一起吃,扎了一個時辰的馬步我都餓了。」說著伸手就去抓三胖拿著的油紙包。三胖卻是把油紙包往背後一藏,躲開了二胖的魔爪,「二哥,莫急,師父不讓大哥吃午飯,咱們一人吃一塊便是,其餘的留給大哥吧。」二胖一下沒抓到,又聽三胖要留給大哥,也就不著急去拿。「那你告訴我今天月奴給拿的是什麼好吃的?」「月奴說是桂花糕,桃紅姑娘屋裡剩下的。」三胖一邊說著一邊拆開油紙包,拿出一塊遞給二胖,自己也拿了一塊塞到嘴裡,其餘的包好揣入懷中。二胖接過桂花糕就扔進嘴裡,一邊嚼著一邊含糊不清的說:「桃紅姑娘啊,我聽說她是新來的,長得可漂亮了,好像還是什麼花魁。」「嚇?!誰跟你說的?啥叫花魁?」三胖吃完桂花糕剛擺好架勢要練刀一聽到二胖的話很是好奇二哥帶來的新名詞。二胖咽下嘴裡的桂花糕,又舔了舔手上的殘渣,也抄起自己練功用的木刀來,「我也不知道啥叫花魁,昨天關鋪子時候聽見貴生叔說的,他還跟狗剩叔說要是能去找一次桃紅姑娘死了也值。」
「師父說貴生叔遲早死在女人肚皮上,莫不是就是這桃紅姑娘?」
「我爹又不是算命的。他怎麼會知道貴生叔要死在那個女人肚皮上?」
「你說的也是,大人真複雜。咱們不要去想他們了。下午我要去河邊抓魚給月奴吃,你去不去?」
「啊?你又要逃課啊?這個月你都好幾天沒去了,你不怕先生告訴我娘啊?」
「沒事的,先生是個瞌睡蟲,讀書讀到一半肯定要睡著的,我等他睡著了我再出去,抓到了魚就回去,下課前趕回去叫醒先生便是。」
「那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敢,萬一被先生髮現了告訴娘,娘肯定是要責罰的,說不定連爹也要揍我。」
「(ˉ▽ ̄~)切~~你就是怕水不敢去。不過也行你留在課堂,萬一先生提前醒了你就說我去茅房了。」
「我才不是怕水,娘說我五行屬火,水會克我,不讓我下水,我是怕娘知道了擔心。」
「是是是,二哥你最孝順師娘了。可不是怕水的膽小鬼。嘻嘻」
兩個小胖埻兒一邊練著刀,一邊扯著閑篇。很快三胖的挑劈刺各一百刀就練完了。三胖收刀擦了擦汗。對還沒練完的二胖說:「二哥你先練著,大哥這會怕是也到時候快該過來了,我去拿壺水來喝。」正說著,那邊劉大胖也帶著一陣「香風」跑了過來,嘴裡還叫嚷著「可算到時辰了,爹也真是的,每次罰我都是去茅房後面扎馬步。一會娘肯定能聞見我一身臭味,少不得又的數落我。咦,三胖,你練完啦?快叫我看看你的刀,我可聽娘說這是爹特意託人給你做的。」
三胖見大哥來了,拿出懷裡的桂花糕遞給劉大胖:「大哥先別急著看刀,先把這桂花糕吃了,不然一會師父回來看見你就吃不成了。我先去拿壺水來。」劉大胖接過桂花糕卻揣進懷裡「我等你們吃飯時候我再吃,那會爹不會過來的。你先讓我看看刀,我們練功還是用木頭呢。你都用上真傢伙了。對了,你還沒告訴我親手殺豬啥感覺呢。」
三胖一聽大哥又問他殺豬的感覺就一捂臉說道:「我就感覺我將來的江湖路可能會非常艱難,我現在徹底成為了一個殺豬佬,將來報名號的時候一說殺豬佬金三胖肯定要被人笑死的。」劉大胖卻毫不在意:「殺豬的咋了,咱家不就是殺豬的么,你就是今天不殺將來也是要殺的。你遲早也是個殺豬佬啊。」三胖一腦門子黑線:「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我言以對。」劉大胖很得意:「是吧,我還巴不得早點能親自操刀呢,這樣也好早點繼承我爹劉三刀的名號。你快把刀給我看看,讓我先解解饞。」三胖拗不過大哥,解下刀遞給劉大胖。「咦,你將來要是叫了劉三刀,那師父叫啥?」「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劉三刀其實不是我爹的名字,是他的綽號,聽娘說是因為爹他當年在他師父門下練刀時挑劈刺練的最好。」劉大胖說著話接過三胖遞過來的刀卻是被刀的沉重一壓手險些沒拿穩「哇,這刀好沉啊,比爹的刀還要沉幾分呢。」三胖聽說師父其實不叫劉三刀很是驚訝:「那師父真名叫啥,咋沒聽人說過?」一邊練刀的二胖聽見自己哥哥爆出這個猛料也是十分好奇,也停下練功走過來插嘴道:「啊?還有這等事?大哥你快說,爹他真名到底叫啥,咋連咱們也不告訴?」劉大胖愛不釋手的把玩著三胖的刀,頭也不抬的說:「我娘說爹自從有了綽號就不許別人叫他名字了說那名字不如叫綽號霸氣。你這刀真好,就是太沉了也就是你天生力氣大能使得。看來我卻是用不了你這樣的刀了。」劉大胖有些不舍的將刀遞還給三胖,繼續說道:「我告訴你倆,你倆可別說出去啊,我也是跟娘軟磨硬泡才知道的。」三胖接過刀收入鞘中「我自是曉得,你快告訴我師父真名到底叫啥?」「對對,我們不跟別人說」二胖也猛點頭。
劉大胖:「爹他真名叫劉川楓。」
三胖:「嘖,是不如劉三刀說起來霸氣。」
劉大胖:「是吧,你也這樣覺得吧,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叫三刀多威風,一張嘴就能顯出自己的本事來。」
二胖:「是了,大哥你說的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