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竭澤而漁

  第29章 竭澤而漁 

  聽了范懷昌的敘述，范掌柜重重地嘆了口氣，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臉上滿是疲憊：「昌兒，你說爹會不會想錯了？畢竟那蘇娘子……」 

  「爹，能想的辦法我們都已經想過了，蘇娘子和驢皮雖說可能不是唯一的法子，但也是我們目前能想到的最有可能賺錢的法子。」 

  范懷昌眼睛里泛起一抹冰冷：「若是不能成，兒子也不恨蘇娘子，恨只恨那秦家貪得無厭！」 

  「昌兒！」 

  范掌柜的心頭一跳，急忙喝止住范懷昌的話頭，四下里瞧了一眼，並沒有發現異常，這才又深深地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事已至此，還說那些沒用的做什麼……」 

  「爹。」 

  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范懷昌思慮許久，方才抬起頭來，定定地望著范掌柜，臉上寫滿了不甘心：「咱們這些年已經往秦家送了不少銀子，縱然當初多深的恩情，咱們也已經報答完了，為何還要受那秦家的魚肉和威脅？爹，兒子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爹知道你不甘心。」 

  范掌柜抿了抿唇，拍了拍范懷昌的肩膀，低聲勸道：「且不說爹本來就是從秦府出來的，只說你大姐姐如今還在秦府當妾，爹就不得不供秦家驅使……那秦府已經三番四次派人來了，若是再不拿出銀子，別說你大姐姐，就是咱們范家和永安堂怕是也……」 

  「那秦府的二姑奶奶不已經是安國公夫人了嗎？聽說她所出的二少爺洛雲霄也很可能被立為世子……」 

  范懷昌眉頭依然擰成了一個死結，不解的問道：「秦府就算有難，為什麼不找定國公府幫忙，反倒要從咱們這平頭百姓身上榨銀子？」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 

  范掌柜摸了摸下巴上的鬍子，眼神忽然變得意味深長起來，淡淡的道：「聽說那位弔兒郎當的大少爺突然回府了，似乎有意要爭奪世子之位……那安國公夫人如今自顧不暇，又怎麼能分神幫助秦府？況且越是這個時候，安國公夫人就越不可能讓娘家拖了二少爺的後腿，所以這事兒啊，還是要落在咱們頭上。」 

  「竭澤而漁，照這麼下去，秦家總有落敗的一天！」 

  范懷昌冷哼一聲，眼睛里滿是寒霜…… 

  卻說王蓮兒跟范懷昌告別之後，哼著小調往家走去，路過陸家所在的巷子時，意外發現許多人進進出出，似乎在忙什麼。 

  「一家子有兩個寡婦，也不知道避避嫌……」 

  王蓮兒小聲嘟囔著，走近一瞧，發現原來是幾個工匠在給院牆加高。 

  瞳孔驟然一縮，王蓮兒心裡「咯噔」一下，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正巧在這時，蘇曉月從門內走了出來，看到王蓮兒心虛的模樣，電光石火之間，也想到了一種可能。 

  「蓮兒姑娘這是從鎮上回來啊？」 

  眼睛一轉，蘇曉月收起臉上的狐疑，笑眯眯的問道。 

  王蓮兒腳下一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上，從臉上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是，是啊，那什麼，我還有事，先家去了！」 

  說罷，竟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