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大結局
一陣陣風捲起了地面上散落的報紙，伴著夕陽的即將落下，略微熟悉的街道上，行人都是匆匆而過。不復之前那種熙熙攘攘的熱鬧場面。作為矩陣的一個又一個的組成程序，在這種大環境下，他們也多多少少有點異樣的感覺。就如同現實世界中，重複一天有一天的工作，即使是思考自己的這個生活是否有異樣的時候，也就是洗澡想想而已。
當然，也不排除那些在不斷的思考中發現部分真理的人，但是，真理是一部分，能夠成功還是一部分。
就在讓欯瞎想的時候，忽然面前的巷子里走出了一位讓欯十分熟悉的人，那就是這個副本的救世主，尼奧。
不過他似乎沒有察覺到讓欯的動靜，自顧自的一直在向著自己目標出發。不過，他的旁邊的崔妮蒂倒是發現了讓欯。在系統的設定中，讓欯也是其中一位艦長，也有一艘可以自我行駛的艦船。
「讓船長，你現在似乎該回船塢了吧。」崔妮蒂略有戒備的看著讓欯，在這種機械烏賊已經大規模集結的時刻，除了自己卻還有這麼一艘船在外面遊盪，這不得不讓人開始誤解。更何況，他們的出動本身就是一個違規的行為，這名船長的意圖在哪裡，不得不讓人考慮半分。
「崔妮蒂女士，我想，我們這次的目的是一樣的。」讓欯那略有玩味的眼神，讓崔妮蒂不得不有些戒備，畢竟，自己一行二人的目標是前往先知的住處。尤其是尼奧，他作為救世主，很多時候不僅僅是矩陣視為仇敵，就自己人這裡都有著不一樣的聲音。
「我想，我們的目標並不一樣吧。」崔妮蒂戒備的看著讓欯。
「你們不是去找先知么？其實我也是去找先知的啊。儘管我們目標是一樣的，但是，我們的結果不會是一樣。」讓欯笑了笑，「我想，救世主也不太會介意。」
「放心，我會在你們離開后，去找她。」讓欯看到崔妮蒂依舊是那麼生人勿進的樣子，笑著辯解道。
得到了崔妮蒂的首肯后，讓欯也隨著二人一起來到了這棟簡陋的公寓。讓欯不由得開始對周圍的環境打量了起來，即使是讓欯有了電影中的那份感受，但是那僅僅是2D畫面而已，現在可是身臨其境的5D視角。
從外面看，整個公寓樓有點像讓欯在香港看到的公寓模式。錯落的房間相互依靠著，不過不似香港的那種擁擠，在兩棟公寓樓之間還存在著小型的活動廣場，在活動廣場上，還有一些便民設施。儘管這些便民設施大部分已經生鏽、破敗。
「你可以進去了，讓船長。」遠遠超過了讓欯的預期時間，崔妮蒂和尼奧就已經走出了公寓，面對略有詫異的讓欯，崔妮蒂緩緩地說道。
「看來先知給你們說的有些快啊。並不是我想想的那樣讓我會等待很久。」
「先知告訴我們的，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她該做些什麼，該說些什麼，以及該讓我們怎麼去做。我們都會去遵循這個道理。我們無需質問她任何事。」崔妮蒂冷酷的臉龐下緩緩的說出了她的那些理論。
「額~好吧。」讓欯討了個沒趣，心裡不斷的誹腹著：「果然哪個世界中都有這種狂信徒。」
「你是不是剛剛在想崔妮蒂是個狂熱信徒吧。」讓欯還未走進先知所在的公寓，就聽到了裡面傳出了一位中年大媽的聲音。
略讓讓欯詫異的是，她說出的並不是英語，而是漢語，頓時讓讓欯倍感親切。
「不用敲門了，進來吧。」
漢語的聲線讓讓欯頓時感到自己面對這位長者應該表現出該有的禮儀，畢竟自己現在是非請而入，儘管她並沒有對自己不請自來表示其他的情感。不過，即使是這個小小的想法，自己還沒有付諸於行動，就也被她完全看穿。不得不說，自己略顯尷尬。
讓欯穿過門帘，看到了一位普普通通的黑人大媽，她很自然的坐在椅子上，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等著自己的到來。但是，唯獨不同的是，這位大媽的眼眸中似乎閃爍著十分奇特的光彩。
「坐吧，小夥子。」先知略微指了指一旁的座位說道，順便起身，拿起了茶壺和一個已經清洗好的茶杯，倒好了一杯茶。
讓欯從茶水中散發出的味道判斷，這是一杯十分普通的茉莉花茶。也是讓欯略微喜歡的茶。當然，很多時候，花茶不算是茶，僅僅是一個飲品而已。不過也不妨礙讓欯對於這種茶的喜愛。
讓欯在先知的這種種舉動中，感受到的是一種沐浴春風的感覺。這是在自從開始了副本生活以來從未感受到的感覺。無論是副本中的人類，還是現實中的人類。越來越多的讓讓欯感覺到這世界的格格不入感。
「是不是你越來越感受到，這個世界都不是真實的？」先知並沒有等讓欯發出自己的提問，反而先說出了讓欯的內心感覺。
「確實如此。」讓欯僅僅是對問題的表面回答了一下，先知現在提出的這個問題，有些讓讓欯失望，畢竟她也僅僅是局限於一個世界而已。更何況，這個世界是假的，他們都生存在矩陣中，他們已經是了解的。
「其實，無論你我，我們都是在這麼一個又一個的程序中而已。」先知從一旁拿起了她點好的煙，抽進一口緩緩的吐了出來，煙霧繚繞下，先知的臉都顯得那麼的模糊。而接下來先知的話，卻讓讓欯大吃一驚。
「無論是你原本的世界，還是現在不斷一個又一個經歷的世界。其實，都是程序的測試而已。我們都是製造出來的，無論是如何，都是如此。」
「你想想看，在你的世界中，依照你的知識能力，可知道，這個人類的起源？我的意思是，嚴格意義上的人類起源。無論是你的認知，還是你的學習過程，其實，都是這個世界的設定而已。在這一個又一個的設定程序下，產生了，我們所謂的知識。所謂的看、所謂的摸、所謂的想。」
「我們的一言一行，都是編譯出來。至於你的試煉，也僅僅是一個bug而已。一個錯誤的命令而已。冗餘的數據中，或多或少的會誕生自己的意志，而這就是你們這樣的試煉者。」
「那，為什麼沒有對我們這些bug，錯誤的數據進行刪除而是如此任由我們的發展呢？」讓欯摘下了來到這個世界一直未摘下的墨鏡，看著先知問道。
「並不是沒有處理，而是讓你一次又一次的經歷這麼一個又一個的副本，讓你在這種經歷的過程中不斷的消耗。只到最後被同化。這是他們的處理模式，並不是像程序員一樣，直接刪除而已。」
「所以，按照正常的進行狀態來說，就是一個玩家，在不斷地經歷一個又一個的副本之後，他會漸漸的接受這種副本模式的生存，直到玩家在這種副本下逐漸的消亡。他們本就是打算讓錯誤的程式被正確的程式覆蓋，所以也不會做出相應的刪除這種行為。」
「在不斷地殺戮和同化中，玩家必須一點一點的學習他們所提供的技能。這些技能就是讓整個玩家不斷的同化的模式。直到，這個玩家徹底成為類似的模式。」
「是不是感覺特別的複雜，為什麼對於一個又一個錯誤的程式，他們不直接刪除呢？」先知看出了讓欯的疑惑，睿智的眼神中，讓讓欯心裡有點絲絲的不爽，畢竟無論是誰，被人如此能夠看穿整個心理活動來說，都不會是一種爽快的行徑。這時候先知並沒有繼續理會讓欯，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雖然我是使用程式作為比喻，但是你可以將這種程式比喻為身體的癌細胞。因為，在這個身體中，你們，是屬於那個少數的癌細胞抗體。所以，他們沒有辦法將你們殺害、同化。但是，他們需要不斷的為這個目標去努力。」
說到這裡，先知輕輕的吹著茶杯里的茶水，輕輕的嘬了一小口。
「那麼，我想知道，我們的本源是什麼？」沉寂了片刻，讓欯抬起頭直視著先知問道。
「這還重要麼？你我都不是救世主。即使是那個所謂的救世主，也是被設定好的救世主而已。你即使是找到了本源，你難道能夠保證這塊本源之上，沒有其他的造物主？或許你也會說，如此這般的沉寂，又有何益處。正是因為我看到了所謂的本源之後，我才會決定沉寂下來，在這個世界中來享受這一遍又一遍的輪迴。」
「我從你眼裡看到了我當時的熱血，我也是那個時候不斷尋求那份真理的一員。但是，找到的真理，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我不知道，這個時候，你會怎麼辦。你會不會還要繼續下去。」
「回去吧，孩子。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無論是尋不尋求這份真理，它依舊是讓你感覺那麼的操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