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插柳篇
第183章 插柳篇
「老大,你也太小瞧我了吧。這種問題的答案當然是,我還要在老大你身邊扮書童啊!」小六理所當然地道。
常慶一笑了笑並沒有說小六的回答是錯的,喝了口茶后才繼續說道:「沒錯,也有你說的這個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需要小毅的身份去試探馬老爺的態度,而小六你的身份要是被查出來就會打草驚蛇!」
小六聞言也是奇怪道:「那老大你試探出馬老爺的態度了嗎?」
常慶一淡淡地回道:「拋繡球的時候,我一直暗中注意著馬老爺的表情,發現他好像對這次拋繡球的結果胸有成竹,後來每次繡球拋向我的時候,那個馬老爺好像都會詭異地笑出來,我那時就感覺很不對勁了,所以我直接出手把繡球打到小毅手裡,那個馬老爺果然臉色大變。從那時起,我就知道這泰安縣四個縣令的死就算跟馬老爺沒有直接關係,那也是有間接關係的!」
小六也是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后道:「老大,那有沒有可能那個馬老爺只是想抱上當地縣令的大腿,才這麼想把自己女兒嫁給縣令嗎?」
「唔……那……會有這麼巧,她女兒每次拋繡球都拋給了新上任的縣令嗎?」常慶一淡淡地回了小六一句。
小六這時也回想起了當時台下肖米說的一句話,馬上朝常慶一道:「老大,那個叫肖米的好像說過,那個馬老爺的女兒命硬克夫,我很奇怪百姓好像都對馬老爺四次都讓本縣縣令當女婿毫無印象,反倒是那個馬老爺比老大你這個縣令還受歡迎啊!」
常慶一也是嘆了口氣,伸出手來拍了拍小六的肩膀道:「小六啊,你總算髮現了啊!你老大我從一來到這個泰安縣就發現了啊!」
一旁的妙珠這時插嘴道:「夫人,您就讓姑娘考慮考慮吧。姑娘她害羞,就讓婢子來說吧,其實姑娘對譚二公子的印象還不錯,您就讓姑娘仔細的想一想。」
「如果姑娘她同意這門親事的話,就讓她明天早上在花瓶里插上野茶花,如果不同意的話,就插上柳枝吧。」
鄧氏聞言,走到妙珠身邊,伸手一戳她的額頭,道:「你這個鬼靈精啊,主意最多,我還沒罵你呢。」
妙珠委屈巴巴地道:「怎麼又是我錯了?」
鄧氏振振有詞地道:「你不好好看著姑娘,讓那個姓譚的趁虛而入,我不罵你罵誰啊?」
說著,就推她往外走,嘴裡道:「來,過來陪我打牌,蜜兒你們這一走就是十來天,我都快悶死了。」
薛嵩見薛蜜一個人獨坐在窗前,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便上前安慰道:「蜜兒啊,爹是疼你的,你是知道的,可是爹總不可能一輩子把你留在身邊,爹呢,不是個勢利小人,也不想父憑女貴,可是啊,嫁給一個大戶人家,就不用受窮了以後,爹啊,這心裡也就能放心了。」
頓了頓,又笑著柔聲道:「蜜兒啊,你自己仔細想想,爹不會左右你的決定,無論你做什麼決定,爹都會支持你的,好了,天色也不早了,爹先去歇息了。」
薛蜜悠悠地嘆了口氣,目送父親離去。
第二天,清晨。
薛嵩一早起來,走到窗邊,忽然發現陽台上擺放的花瓶里居然插了一支柳枝,不禁吃了一驚,而後微微嘆息。
「爹,早上好!」薛蜜這時也起來了,過來向父親請安。
「哎,起來了?」薛嵩應了一聲,而後瞥了一眼花瓶里的柳枝,轉頭望向薛蜜,道:「蜜兒,你決定了?」
他話音剛落,鄧氏就大大咧咧地喊道:「這柳枝是我插上的,我想清楚了。我喜歡插柳。」
薛嵩看向鄧氏,皺了皺眉,道:「這是女兒的終身大事,你怎麼可以替她亂做主呢?」
「我怎麼替她亂做主了?難道你想女兒嫁出去以後,仍然整天都對著那些山草藥不成?」鄧氏立馬回懟,然後又望向薛蜜,道:「蜜兒,你說說,你結婚後還要賣山草藥,你會開心嗎?」
薛蜜遲疑不決,身旁的婢女妙珠勸道:「姑娘,說呀,你怎麼想的就這麼說出來就行啦。」
薛蜜聞言抿了抿唇,莞爾一笑道:「我沒有談過戀愛,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做決定,不過,我覺得呀,一個女人最幸福的事,應該是找一個疼愛她的男人,並且有能力可以保護她,娘,我覺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說著,她走到鄧氏面前,沖她眨了眨眼睛,道。
鄧氏聞言一愣,不喜反怒,突然拍打了一下薛嵩的腦袋,道:「我幸福?你瞧瞧你爹,又矮又丑,我嫁給他啊,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啦。」
薛蜜卻替他維護撐腰,道:「可是你想啊,爹一直都很疼你啊,你平常嘮里嘮叨的,爹從來不說一個不字,而且啊,所有的事情都以你為先,嫁了個這麼好的一個老公,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爹,你說是不是啊?」
「對,沒錯!」薛嵩贊同地笑著點頭。
「好啊,原來你們兩個串通起來整治我,是不是你教給她的?」鄧氏一把揪住薛嵩的耳朵,狠狠地道。
「又來了,又來了,昨天的還沒疼完呢!」薛嵩連連告饒。
鄧氏這才鬆開了手,哼了一聲,道:「我女兒要嫁的話,也要學我,嫁給一個能整治住的丈夫,那個永昌伯府的譚二公子,從小嬌生慣養,你能整治得住嗎?所以,我決定,還是插柳!」
說著,她就轉過身去,把花瓶里的柳枝拔出來,絮絮叨叨道:「我還嫌插得不夠呢,再說了,那個永昌伯府的譚二公子,我還沒有見過面呢,到底長的是一副什麼德行,啊?」
薛嵩剛要上前去勸她兩句,沒想到鄧氏卻擺擺手道:「你別說了,妙珠,叫人去把那些東西,全都給我退回去!」
「啊?」妙珠聞言大吃一驚,卻也無可奈何,只能依言照做。
翌日,永昌伯府大廳內。
「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燕策癱坐在椅子上,看著那些被長慶侯府原封不動的退回來的聘禮,喃喃自語道。
「你不明白什麼?」這時,譚敬堯走了過來,問道。
「我不明白,什麼我都可以給她,她還嫌我什麼呢?」燕策不明所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