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警鐘

  第67章 警鐘 

  誰也不知道薛蜜被逼到絕境,頭腦一熱就真的嫁進陳府了。 

  陳府那樣的高門大戶,說是不介意薛蜜的門第三書六禮的娶,怕是不少姑娘都得擠破頭。 

  薛青山從手袖裡拿出青絲鐲:「卓雲兄,這桌子是在現場找到的,被雪埋嚴實了,是不是你的?」 

  鄭卓雲眼睛一亮,點點頭:「是我的,原是家裡丫頭過幾日要及笄了,這是給她的。」 

  物歸原主,萬事大吉。 

  接下來便是辦正事了,薛青山又問:「卓雲兄,當晚的情況你可否具體同我說說?皇上很重視這件事,也一直都在挂念你,估摸著等會宮裡頭就會來人了,這件事非同小可。」 

  這不僅僅是一個五品官被刺殺那麼簡單,而是在皇帝腳下挑戰皇帝的權威,而且還是在臨近新年這麼闔家歡樂的時刻。 

  鄭卓雲思考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當時我著急要去接我家姑娘,天色晚,刺客出現的莫名其妙,出乎意料,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那種情況下,普通人能夠不被嚇破膽就算正常了,哪裡還能保持理智去思考這些人是誰從哪裡來為什麼要殺他。 

  不過鄭卓雲當時想的是,他要見她,要活著去見她。 

  薛青山問不出什麼來,那些殺手顯然也是專業的,現場沒有留下任何痕迹,腳印沒有,兵器沒有,什麼都沒有。 

  有的只是血和破損的馬車,還有馬夫的屍體。 

  屍體上沒有任何刀劍傷口,可是切口面不算整齊,起碼不是刀劍。 

  連鄭卓雲都說不出任何來,薛青山一時間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薛蜜端著葯從外頭進來,見有客人,跟薛青山問了好。 

  「你家姑娘長得很俊啊。」薛青山瞄了一眼薛蜜,笑著誇讚。 

  鄭卓雲也意味深長地看過去一眼,薛蜜有些不好意思,耳朵都紅了,坐在床頭,一點一點給他喂葯,等會還得換後面的繃帶。 

  薛青山問不出什麼來了,也就不打擾了,只說了幾句保重的話就離開了。 

  房間內一下子就只剩下鄭卓雲和薛蜜兩個人,氣氛冷了下去。 

  雖然不再像之前那麼尷尬,但薛蜜還是不太想跟他多待在一起。 

  喂完葯兩個人也沒說一句話,薛蜜打算離開,讓廖嬤嬤來給他換藥,卻被鄭卓雲喊住:「蜜兒!」 

  薛蜜待在原地:「還有事?」 

  鄭卓雲笑著從枕頭底下拿起那隻青絲銀鐲,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雕刻,就很簡單,像是一根麵條規律的彎纏在一起。 

  「給你的。」 

  薛蜜抿唇,低頭往後退了幾步,眼神躲閃著:「我再等等吧,我還沒也還沒新年呢,再等等吧。」 

  說完,她也不等鄭卓雲反應就走了出去。 

  皇帝雖然要下令徹查鄭卓雲被刺一案,但終究是臨近新年,不宜鬧得太大,百姓們還得安安穩穩過年,不要生活在恐懼之中。 

  除夕沒有宵禁,若是鬧得太大他們怕是都不敢出來了。 

  宮裡頭的人看過了鄭卓雲,確認他無礙,身上的傷休養一月也能好全,皇帝賞賜了許多東西,讓他好好休息,會為他討回一個公道。 

  同時,陳沉入宮,與上官鼎相碰。 

  皇帝對於羌族的拜訪有些頭疼,因為根據最近的事情,聯繫到盛京城那一次莫名其妙的刺殺還有如今針對鄭卓雲的刺殺,他不得不想到需要時疫方子而把目光瞄準鄭卓雲的。 

  也許他們沒想殺掉鄭卓雲,只是想活捉。 

  羌族皇姓為姜,這次入京的二人分量十分的重。 

  姜皇直接派了自己的長子姜丹木和女兒姜無素來了。 

  這可是他的嫡長子和嫡長女,是他最為寵愛的孩子,可謂是誠意滿滿。 

  這才是讓皇帝最頭疼的點。 

  如果他們真的開口要時疫的方子. 

  「所以,平陽侯和上官將軍如何看?」皇帝問。 

  安神香近日是點了又點,沒完沒了的,但是都無法撫平他內心的焦躁。 

  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老了,老到思維鈍化,老到有些疲憊卻又不想放手權力。 

  陳沉喝著茶,似乎有些畏冷,穿得厚實,但是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容光煥發的,眼睛有神了,像是年輕了十歲。 

  他說:「羌族一向是仗著自己兵強馬壯不講我國放在眼裡,這次進京說得好聽是覲見天子,說的不好聽是耀武揚威,想要逼迫我們交出時疫的方子。」 

  上官鼎點點頭:「臣聽聞羌族此次的軍隊有三十萬,想來姜皇這次肯豁出自己的兒子跟女兒也是抱了必勝的決心。」 

  「若是讓他們入京,那些軍隊必然會以保護皇子皇女安全為由駐紮在京城外部,丘陽關外豈能由他們如此跨越?」 

  陳沉皺眉,「再者他們本就沒有商量就來了,快要到了才遞給我們信,實在是狂妄,可若是拒絕,怕是要跟我們玩破釜沉舟。」 

  都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他們害怕什麼,左右都是一個死字,不如跟他們同歸於盡。 

  皇帝揉著眉心,他擔心的就是這一點。 

  看著誠意滿滿,跟個送質子似的把自己最有能力最寵愛的子女一併送了過來,身後卻又跟著三十萬大軍。 

  怎麼看都不像是覲見,倒像是一個警鐘。 

  如今的國力財力軍隊的力量都不足以再去硬碰硬,只能選擇休戰然後休養生息。 

  上官鼎捏了捏下巴,又道出了另外一個令人擔憂的點:「羌族人狡詐,實為惡徒,就算我們求和展現大國風範願意將方子贈與他們,他們也未必會撤軍,我們還會失去籌碼,他們拿到方子若是不撤軍反而繼續壓近,那我們才會措手不及陷入一個完全被動的局面。」 

  這就完全沒一個好的方法。 

  皇帝沉思著,一直都沉默不語,手指在指縫間來回摩挲,眉頭三川都可以夾死一隻蚊子。 

  陳沉細想了一會兒,突然道:「陛下,臣倒是有個法子。」 

  「說。」 

  「既然此次前來的說姜皇的長子和長女,都是年輕一輩,資歷淺,心性弱,耳根子也比較軟,想必比起更為狡猾,城府極深的姜皇更易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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