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趙姨娘
第18章 趙姨娘
「嫣兒妹妹,你還真是沒事找事兒,我是薛府的三姑娘,也是她們的主子,她們歡迎我是理所應當的,你就算告到母親那兒,母親也只會覺得她們有禮數,沒有跌侯府的面子。
倒是你,把你姐姐我攔在侯府門口,不讓本姑娘去見母親,還讓那麼多外人看我們侯府的笑話,墜了侯府的臉面,你說,母親是會先罰她們,還是罰你呢?」
薛蜜冷笑一聲,翹起眉頭,挑釁似的注視著薛嫣。
「你……」薛嫣聞言,咬牙切齒地瞪著薛蜜,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兩人相對而立,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哼,現在容你這般囂張,看母親待會兒如何懲罰你!」
薛嫣說不過薛蜜,氣勢完全敗下陣來,憤而轉身,大步往慈月堂走去。
隨即,薛嫣朝自己的貼身丫鬟紫桐悄悄使了個眼色,紫桐立馬會意,加速跑開了。
薛蜜見此不以為意,呵呵一笑,命跪在地上的一眾丫鬟紛紛起身,站成兩排跟在了她的後面,浩浩蕩蕩地就往慈月堂進發。
看這架勢,卻不像是去領罰的,倒像是去興師問罪的。
提前趕到慈月堂的紫桐一眼便看到了早已等在這裡的姚氏貼身丫鬟碧棠。
此時的碧棠臉色也不好看,在慈月堂門前不斷踱步,見到紫桐前來,立馬問道:「你不好好伺候五姑娘來這裡幹嘛?」
因為兩人的主子是母女,兩人平時也接觸不少,一來二往都比較熟悉對方的情況。
紫桐見碧棠語氣不好,猜測是夫人剛剛對她發了脾氣,所以也沒在意平時的好姐妹帶有一些責怪的話語,只是湊上前說道:
「是五姑娘命我早些前來告知夫人剛剛的情況,五姑娘原本聽說三姑娘擅自翻牆出了侯府,正好被夫人撞見三姑娘翻牆回來,於是想去看看熱鬧,結果卻發現三姑娘直接從大門走進來,還讓夫人帶去的丫鬟夾道歡迎,五姑娘上前說了句三姑娘的不是,卻遭三姑娘以侯府地位之由反駁狡辯,所以五姑娘命我前來告知夫人。」
「什麼?那些丫鬟還夾道歡迎三姑娘,夫人的命令可是直接把三姑娘帶到慈月堂!真是反了天了他們,難怪讓夫人等了這麼久,害得我被夫人訓斥不會管教底下的丫鬟,做事磨磨唧唧的。可惡!」
碧棠知道前因後果后,咬著一口銀牙,氣呼呼道。
隨即又扭頭對紫桐說道:「這事我已經知道了,我現在就進去稟報夫人。算了,你和我一起進去見夫人吧。」
兩人趕緊小跑進去向姚氏稟告。
「稟夫人,三姑娘從侯府大門進來了,現在正往這裡趕來。」碧棠低頭行禮道。
「從侯府大門進來的?我離開的時候她不是還趴在牆頭嗎?犯了錯還敢從大門進來,看來她是不知悔改啊!」姚氏恨恨地道,憤怒地抬手拍了一下太師椅的把手。
紫桐見姚氏火上來了,趁機說道:「是的,夫人。三姑娘還讓前去帶她來慈月堂的丫鬟在侯府門口歡迎她,五姑娘看不過去與她爭辯,還被她貶低一番。」
「是嗎?還有這回事?看來這丫頭病好了之後,能說會道了!」姚氏不屑地想著,嘴裡卻說:「我知道了,一切等蜜姐兒到了再說。她們還在路上嗎?」
姚氏剛說完,薛蜜就雄赳赳氣昂昂地踏進了慈月堂,抬眼就見坐在主位之上的姚氏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而陪坐在右首的,則是一名滿頭珠翠的貌美婦人。
在半路被薛蜜超過的薛嫣在薛蜜進來后,才一臉委屈地衝到自己母親面前,抱著姚氏的柳腰哭訴道:「母親,三姐欺負我……」
姚氏輕撫自己親女兒的腦袋,也不說話。
薛蜜怔了一怔,這誰欺負誰啊,不過看姚氏這架勢,怕不是要動真格了,就連不常露面的趙姨娘,竟也聽到消息跑來看戲了。
可她毫不畏懼,就算借給姚氏兩個膽,諒她也不敢對自己怎麼樣的。
「蜜兒見過母親,三娘。」薛蜜盈盈福身,向姚氏和趙姨娘見了禮。
「不必同我們耍這些虛禮,蜜姐兒,我且問你,為何帶著霓裳偷偷翻牆溜出府去?這要是讓外人瞧見了,豈不笑掉大牙?」姚氏怒目質問道。
薛蜜泰然自若,笑道:「那蜜兒倒是想先請教請教母親,為何要禁了蜜兒的足?蜜兒到底是哪裡得罪了母親,就連出府散散心的自由也被剝奪了?」
姚氏微微一愣,繼而乾咳一聲,面上擺出慈母一般的嘴臉道:「蜜姐兒,瞧你這說的什麼話。娘還不是替你的傷病著想,不想讓你在外面過多走動,以免耗了元氣或是遇到什麼不測。還不如窩在房裡靜養,等病完全痊癒了,你想去哪裡娘都絕對不會攔著你。」
姚氏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薛蜜不禁嗤之以鼻。
不等姚氏賜座,她自個兒揀了個座坐下來,把姚氏晾在一邊,卻與對面的趙姨娘扯起了閑談:「三娘近來可好?珍大哥在翰林院謀了個什麼官職來著?有沒有打算給他說一門親事呀?」
按照原主的記憶,這趙姨娘在府中為人十分低調,平時謹言慎行,安分守己,不使那些個狐媚手段爭老爺的寵。
相比起姚氏來,她對待下人可謂和善許多,也沒什麼心眼,全部心思都撲在了兒子薛珍的事業和生活上。
長慶侯府的大公子薛珍,還未及弱冠之年,雖然不是嫡出,卻十分替侯府爭氣,才華橫溢,滿腹經綸,幼時就展露出讀書的非凡天賦,素有神童的美譽,去年一舉考中狀元,如今已經入了翰林院就職。
趙姨娘沖著薛蜜欠了欠身,笑吟吟道:「多謝蜜姐兒垂問,我近日過得還行,能吃能喝,只是過於牽挂外頭的珍兒和老爺,夜裡偶有失眠,身子漸漸有些消瘦了。托蜜姐兒的福,你珍大哥在翰林院當上了侍講學士,從四品的官,為今上和太子講解經義,以備顧問應付。
至於你珍大哥的親事嘛,我倒曾與他說過一嘴,他卻不著急,說是且先擱著,待日後仕途安穩下來,行了弱冠之禮,再談論婚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