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5章 利與弊
這是協議距離。
寧閑看他神色，總覺得心裏有些發虛，不由得問他：“你在那裏站了多久？”
“沒多久。”他笑得唇紅齒白，“就望見姐姐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咬牙切齒，看來心緒不寧。我就想著陪你會兒話解解悶。”
他在她的車廂裏盯著她很久了，可是覺察出她的異常？寧閑背後暗發一陣冷汗，狐疑地看著他：“你想什麽？”
他聳了聳肩：“那就要看姐姐想什麽了，我怕你心裏苦悶，無人可以傾訴。”
她咬唇半，才低聲道：“我不是思緒不寧，我是難受得緊。”
“哪兒？”他果然麵露關切之色，“吃太飽了？”
她翻個白眼，指了指自己腹：“丹田鼓脹，不舒服。”
皇甫銘手指一動，她就提醒道：“喂！”
“我知道，碰不得。”他的手順勢下移，輕輕按住了她——踝上的金環，緊接著一股柔和的神力透了過去，在她氣海位置走了一圈。
皇甫銘眉頭微微一皺。
她沒有謊，那一顆妖丹當中積蓄的神力好像又壯大了幾絲。
莫看隻增加了一點，可是她的情況就像貯滿水的杯子，按理水滿則溢，可她現在偏偏溢不出去，都被他的禁製堵在妖丹當中，隨著力量越積越多，抗壓性也就越來越強。
她覺得不適，實在理所當然。不過這種感覺就像人飽食過度，的確會致胃裏難受，卻談不上受傷。
“你的神力增長很快，連我的禁製都快要壓不住了。”過去三年裏，他也要不定期檢查她的身體狀況，以保證神力封印沒有失效。首度封禁她的妖丹時，其中神力之豐沛讓他目瞪口呆，不過他很快就發現她並不都能夠運用自如。
讓他驚訝的是，雖然無法修煉，但寧閑的神力始終增長，並且增幅之快，遠勝其他真仙。
看來，她的秘密也不少呢，不僅是以人身修妖法一。
皇甫銘心裏一歎。過去三年裏，他對她無微不至，想收春風化雨的潛移默化之效，現在看來是全然失敗了。
或許明，此路根本不通。
寧閑這裏也是暗暗心驚，沒料到神王隻放神力進來走一圈，就洞察了她的進展。果然他的見識和閱曆非同凡響。
“丹田堵得厲害，連呼吸都不通暢。你這罪魁禍首便不能想個法子？”其實這問題她和長也討論過很多回了，可她的情況太特殊，連丈夫都沒能想出好點子。
皇甫銘沉吟良久，麵色陰晴不定，寧閑總覺得他望向自己眼光帶有那麽一點若隱若現的殺氣。
這人心底該不會在轉什麽恐怖的念頭吧？須知眼前這具皮囊裏住的不僅是皇甫銘，還有個遇神殺神的蠻祖。他老人家變起態來，怕是不管不顧。
其實她現在也還未到疼痛欲裂的地步，正想作罷，皇甫銘緩緩開了口：“我倒有一法，能幫你泄去這許多神力，然則於你來太痛苦……”他顯然也在邊想邊，“也罷，我將你的禁錮鬆開一些。”
寧閑頓時笑逐顏開。
她的歡喜根本沒必要去掩飾，皇甫銘輕咳一聲道：“其實我禁錮丹田，對姐姐反有好處。你的妖丹力量過於飽滿，就是神境承受也覺吃力，何況你現在是真仙之境。若非這樣禁錮，恐怕三年之內，姐姐的丹田必然爆裂。”他頓了一頓又道，“普之下還能做到這般的，隻有我和巴蛇。”
他所的，寧閑何嚐不知？修煉得來的神力也就罷了，她氣海當中還私藏了整整三個世界的乙木星力，並且她在南贍部洲每多呆一，汲取過來的星力就又雄厚一分。雖她體質特殊，但畢竟有個極限。
神王的判斷很精準，照這樣發展下去，離她氣海破裂也不超過三年了。並且那還是在星力沒有大爆發之前——鬼知道為何最近的東方七宿空前活躍，向星光之子大量輸能。長又恰好不在南贍部洲，所有星力隻能由她照單全收。
其實長在兩年前發現這問題後，就臨時中止了令她恢複修為的計劃。寧閑丹田中的神力過於澎湃，如今普之下能封印住她的，的確隻有他和神王。既然神王已經費大力氣這麽做了，在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之前，長決定暫時讓她維持現狀。
不過她麵上還是要露出不信之色，撇了撇嘴：“是麽？”
皇甫銘一笑，不再解釋，手卻未離開金環。接下來，她就覺出丹田中的禁錮驀地一鬆，果然放開了一絲兒。
雖然隻放開了這麽一點兒，給她的感覺卻像鬆開了勒得死緊的裹胸，連呼吸都豁然通暢。
她不由得深深吸了兩口氣，麵色也隨之微轉紅潤。
“姐姐受苦了。”皇甫銘臉上露出歉意，“不要嚐試去突破封印，否則禁錮又會收緊。”
她不由得翻翻眼皮，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多虧了你！”她確是試過多次了，也確如皇甫銘所言，每一次她打算強行突破封印的後果，就會導致禁錮反彈性地收縮更緊，讓她更加難過。“麻煩你出去罷，我要休息了。”
皇甫銘笑了笑，也不多言，將盛葡萄的金盆放在她床頭，轉頭走了出去。
這家夥，剛才是不是起了疑心？她心裏有些惴惴，可是她和轉輪王的聯係通過生死簿，極度隱秘，當世知道的連她在內也不過五、六人，神王並無理由發現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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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湖鎮位於廣成宮以東七裏，是個人口不足四千人的鎮，這個數字在廣成宮被並入聖域以後，銳減到不足一千八百人。
在聖域的領地製度下，平民是不能遷徙各處的，隻能像大蔥一樣長在原地。所以算起來廣成宮滅門之役直接導致凡人受池魚之殃，鎮死掉了一半人以上。
東湖鎮是距離廣成宮最近的人類聚落。皇甫銘原打算從上空直接飛過，但寧閑堅持要在這裏停留。“反正我們提早到了，就再逛一逛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