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0章 攻城掠地
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蠻祖作為昔日的下第一神人，傾世美人也不知過手了多少個，再是好澀（色）之徒也總會審美疲勞的罷？夏靈姬卻能抓住他的心，可見其手段高明，絕非省油的燈。
“那是數萬年前的王室秘聞，我就不知曉了。”典青嶽笑了笑，“逝者已去，娘娘還是好好活在當下、活在神王身邊罷。”
他必定是知道其中原由的，否則見到巨柱怎會臉色大變？不過寧閑也明白，今次最多問到這裏了，也就道了聲謝，從懷裏取出一枚丹藥遞過去：“這是解藥，混在酒裏喂陰素霓吃下即可。”
典青嶽接了，忍不住問道：“她中的什麽毒？”
“魂毒。”寧閑聳了聳肩，“提煉自陰九幽的分身，這還是第一次派上用場。”陰素霓就是試驗品。
她大言不慚，將大巫凶都伏末的研究成果扣在了自己頭上。陰素霓身邊防護嚴密，普通毒物自然近身不得，也隻有無形無色無味的魂毒還能暗算於她。
也難怪摩詰公主撐不過藥力，竟然是對付神魂之物！典青嶽微微動容：“既是魂毒，怎能用丹藥解得？”神王竟然沒把這頭雌虎的爪牙剪個幹淨，遺毒無窮啊。想到這裏，典青嶽不動聲色和她拉開了距離，這位玄娘娘能暗算得了陰素霓，也就很可能暗算他，畢竟他的修為比起摩詰公主還不如呢。
寧閑笑道：“那就是我的秘密了。放心罷，這丹藥必定好用。”
典青嶽的懷疑很在理，顯然這位大軍師的眼光比起修為要高得多。不過寧閑這枚解藥的藥引子乃是乾坤壺裏倒出來的靈液。當年她為了衝入長的神國，還用它提升神魂的速度以躲避陰九幽的追捕，可見其效用強大。
以她身份，也不會輕易撒謊。典青嶽倒也放心，招來心腹，命其去救陰素霓性命了。
寧閑一路不急不徐，走回攬秋園時，那心腹也回來了，向典青嶽報告道：“陰家公主服下摻入丹藥的酒水，疲乏之色一掃而光，精神健旺。”
典青嶽這才放心。
這時就聽到身邊忽然有個聲音接口：“什麽丹藥？”
典青嶽和寧閑都駭了一跳，轉頭望去，燈火闌珊處正有一人抱臂倚門，玉麵朱唇，神情好不悠閑。
正是皇甫銘到了。
他來得無聲無息，連青牙都未察覺。
典青嶽頓覺後背有些兒發涼，卻苦笑道：“娘娘和摩詰二公主開了個玩笑。”
“哦？”皇甫銘頓時來了興趣，“姐姐做了什麽？”
他了解寧閑，姐姐要麽不出手，要麽就不會隻是“開玩笑”。
寧閑皮笑肉不笑：“送了她一點安眠的好藥，助她睡而已。”
“就這樣？”他壓根兒不信。
“就這樣。”
“他撫著下巴：睡是多久？”
“不長，也不過是五百年。”
皇甫銘一愕，終忍不住笑出聲來：“好姐姐，你這是為何？”
寧閑板著臉道：“不為什麽。”走到桌邊給自己斟了一杯杏仁露，指尖還未碰到杯盞，皇甫銘已經搶先撈起來一口飲盡。
“那是……”那是她先前喝過的杯子！寧閑對他怒目而視。
皇甫銘卻笑嘻嘻地渾不在意：“我們該走了。姐姐若不想馬上回山，我陪你在城中逛逛。”
寧閑眼望窗外色，忍不住掩口打了個嗬欠，搖了搖頭。
都快亮了，她一夜不曾合眼呢。
這廂皇甫銘卻傳音給典青嶽：“她到你家裏作甚？”寧閑的異常動向，他自然知道。
“不清楚。”典青嶽回他一個眼神，“除了喝茶吃點心、又給陰二公主下毒，她也沒再作出甚出格的事。”此話並非虛言，他的確不清楚寧閑跑來調查采石磯巨柱的真正動機。寧閑除了下毒以外，的確沒做出更過分的事來。
這種麻煩，還是丟給玄娘娘自己解決吧，他可沒法子幫她圓謊。
皇甫銘微不可見地一點頭，帶著寧閑往外踱去。
終於把這尊瘟神送走了。典青嶽不動聲色地紆了口氣。
……
皇甫銘將寧閑送回觀明峰，東邊的空已泛出了魚肚白。
待她走到山脊上，恰見一輪紅日躍出地平線，瑞氣條條，將漫山雲海染赤鍍金，好不華美壯觀。
這是人間最輝煌的景致。
如果沒有邊上那人問她：“以後我每來陪你看日出好不好？”就更完美了。
她隻當作沒聽見，理也不理。皇甫銘知道她昨遭強吻，心頭火氣未消，這時隻是溫聲哄勸，盡挑些趣聞來。待走過藥林，他話鋒一轉：“姐姐可知？中部又有六家仙宗歸降於聖域。”順口報了名字出來。
那其中就有戰盟成員，甚至在盟中還有議事的席位，這時卻對聖域望風而降。寧閑微驚：“你已經跨過了漯子河？”
漯子河是中部一條大河，水流格外凶猛，雙方可據險而守禦。在隱流撤退以前，戰爭以此為界，河西歸修仙者所有，河東就被聖域所占。雙方在這裏互掐了數月之久，可謂寸土必爭，聖域甚至出動了唐努爾也沒能將戰爭的中軸線往西邊推進十裏。
皇甫銘列舉的這幾家仙宗俱在河西。它們既然投降，可見聖域已經跨過了漯子河。
雖早知結局如此，可是親耳聽聞依舊讓她心中一顫。聖域的攻城掠地，實在太快了些。
皇甫銘笑了笑，又附在她耳邊道：“往東就是白沙汀。至多七，我們就能攻占出海口了。”
打通了出海口，聖域的大宗貨物就可以走起海運，與大量海族打交道、做生意。要知道多數的海中妖族與陸地居民並無直接利害關係，他們也不在乎誰稱霸南贍部洲。
可是東邊的白沙汀……她心底道一聲不妙。
那裏是沉夏的領地。
聖域雄踞中部，就要往東、西兩個方向侵占。事實上，這個龐然大物早就趴在戰盟和沉夏之間，將二者分隔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