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6章 極北
失算了啊。
……
這一，花想容見著女主人的時候，就見到她愁眉苦臉，不由得關切道：“出了甚事，驅逐陰九幽的行動不順利麽？”
“順利。”寧閑沒好氣道，“就是太順利了。”她剛在龍頸上坐下來，突然“啊喲”一聲，臉都皺在一起，下意識地想去撫一撫某個部位，卻又覺得這動作太不淑女。
長不動聲色：“可要我幫你？”方才生氣歸生氣，可是掄下去才記起手感真是一流，他倒不在意多來幾下。
“不，不用。”寧閑嚇了一跳，惟恐他還沒打過癮，迅轉移話題，“我們在什麽地方？”
“海上。”
“廢話。”寧閑橫了他一眼，新仇加舊恨，“6地在哪個方向？”
這問題其實提得極有水平。他們遊出歸墟之後就忙著驅逐陰九幽，哪有功夫觀察周圍環境？她隻知道這是海上，卻不曉得自己在哪個方位了——大海啊全是水啊，放眼數十裏連半個有效的參照物也沒有，她怎知自己身處何方，要去向何方？
不過有一點她可以確定：
海水已經算得上冰涼刺骨了，卻遠遠比不上空氣那般酷寒。她雖然不怕冷，但從體表感受到的寒意來看，這裏的氣溫至少在零下四十度以下。再直接一點，海麵上全是雪白的浮冰。東海雖然也有一年四季，卻沒有這麽壯觀的景象。
這回接話的卻是花想容，原本清脆的聲音從龍軀中傳出來，也顯得有些沉悶：“恐怕我們在白濮洋了。”
寧閑這才吃了一驚：“白濮洋！”饒是像她這樣喜愛遊曆和玩樂之人，也隻在書中見過這地方，卻沒料到有一會親至。白濮洋比南贍部洲的北境還要遙遠，據越過它也就到了這個世界的另一片大洲——北俱蘆洲。
不過寧閑可沒作好去另一片大洲探險的準備，花想容也知道這一點，龍抬起，正對著頭頂一輪紅日：“以太陽的位置為指引，我們若是一路南行，很快就能見到6地了。”
寧閑望了望眼前破碎的浮冰道：“看來我們離6地不遠了。”浮冰從冰川飄來，而冰川育於6地，所以這裏南贍部洲的最北部不遠。“看來你族中的資料不夠詳細。歸墟這回居然飄到白濮洋來了。”而孟水鯉口口相傳的經驗，乃是這個道的試驗場隻在東海飄流。
花想容歎了口氣。也許這就是許多許多年來族人找不到歸墟的原因之一吧。
兩位主人既已辦完了神魔獄中的差事，她也不再流連於寒冰之海，當即長嘯一聲，騰空而起！
……
隻有乘坐在龍背上，自高空望下去，寧閑才能深刻領略“千裏冰封、萬裏雪飄”的真正意境。
冰川的確就在前方，壯闊、無垠、宏偉、卻又純潔得隻有一種顏色。除了沙漠之外，這是唯一能同時匹配這幾個形容詞的地方了。
這個地域終年苦寒，所以冰川的麵積無比寬廣，就算以白龍的度，也足足飛行了二十個時辰，才越過這片廣袤的冰川，直抵6地。
時為隆冬，6地上也隻有兩種枯燥的顏色：黑的岩石，和白的積雪。
又往前飛了兩、三個時辰，地麵上才開始出現人類活動的痕跡，先是零零星星的村落，後來才是人煙密集的城鎮和街市。
白龍等候主人的指令，長要求她：“找個像樣的城市。”
所謂的“像樣”，一是要大，二是設施要齊全。花想容一向很會貫徹頂頭上司的旨意，所以她在日出時選擇了一個看上去足夠大也足夠繁華的城市，在近郊降了下來。
正逢破曉時分，整個城市還未從沉睡中醒來。街道上隔夜的積雪都能埋到膝蓋，並且寒風裹挾著雪片，綿綿不絕自而降。路上行人稀疏，多數是裹著厚重的棉衣，縮著脖子匆匆來去。
和他們相比，一身輕衣薄衫卻無半點畏寒之態的長三人就格外顯眼。
在這種城市裏麵，都要起早的人有幾種，其中最常見的一種，就是開門做生意的。所以一刻鍾之後，寧閑已經坐在一家飯鋪裏麵，享用幾來的第一頓早點了。
外麵大雪紛飛，屋子裏卻溫暖如春。先來一份過油炸得金黃酥脆的饊子，用手一塊塊掰著吃，滿嘴都是麵香，再打一碗店家半夜裏現磨的漿子或者豆腐腦兒，稀裏胡嚕下肚，渾身都能暖起來。若是手裏有些閑錢，還能要一碗加了野山椒的、新鮮熱乎的羊血麵湯吃，有老饕再要二角濁酒，喝得快見底兒了就往湯麵裏一倒，頓時滿屋飄香，吃這碗湯麵的人更是滿嘴辣得差點可以噴火，趁著這股火熱勁兒在風雪裏走出去兩三裏，都不會覺得凍了。
不過寧閑目光一掃，居然見到了另一樣絕不該於此時、此地出現在這裏的東西。
她能現這東西，乃是因為店家就在飯鋪裏最明顯的位置立了個牌子，上書：“本店出售青果，十二文錢一個”，並且有個客商打扮的食客就點了一份，那東西和乒乓球差不多大也差不多圓溜，就是顏色呈現深綠色。
這東西，她實在眼熟得很哪：艾果。
顧名思義，艾果的主料就是艾草和大米，裏邊的餡兒各隨主人喜好填充。這也是她喜歡的食，平時可沒少吃。可問題在於，艾果一般隻在陽春三月，也就是清明前後取艾葉製作，所以也被稱為清明果。如今正逢臘月，店裏怎會供應這東西？
偏這這地方又位於極北，寒地凍的，本不適合艾草生長，再這麽寒冷的地方，本就少有蟲豸活動，所以這裏也沒必要種植驅蟲的艾草。製作艾果的材料必是從內6運來的。
無論什麽東西遠道而來，身價都會翻上許多倍，艾果也不例外。這麽一團，居然就叫價十二文錢一個。然而最誇張的是，從寧閑等人進來坐定，一直到吃完羊血湯，中間有七、八人都直接拿錢買果子，轉身就走，既不嫌貴，也不討價還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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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雲有話——
明日將放出第1份香濃味美的甜點，給挨餓了一年的水粉們。嗷，有木有很期待呢？稿件還要潤色，為此，明第一更推遲到早上9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