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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怎麽辦?(為嗬嗬哩啦和氏璧加更)

  “三……竟然已經三萬多年了,怪不得時睡時醒,仍覺出時光漫長。”這影子的聲音先是一驚,隨後不勝唏噓,“現在輪到哪一任蠻王掌權,想必不是陰無殤或者主人的血脈了吧?”


  陰九幽眼中露出了譏諷之色:“蠻王?嗬,你可知何謂鬥轉星移?如今的南贍部洲,是人族和妖族的下,哪裏還有蠻人的立足之地?”


  陽澤終於失聲道:“你,你什麽,蠻族竟然衰微至此了?!”


  “不是衰微,而是滅絕。”陰九幽盯著他,聲音中充斥著快意,一字一句道,“蠻族在三萬年前的上古之戰中落敗,被滅族了。時至今日,蠻族已被稱為上古魔族,哪怕身上還流存著蠻族的血脈,也沒有哪個人敢站出來,自己就是蠻族後裔!”


  影子形體都差點散開,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凝起:“我蠻族五億人口,婦孺皆可為兵,竟是這樣亡就亡的?!”原是那般如日中、不可一世的種族!


  陰九幽露齒笑道:“或許原本不該亡的,可惜有個任性的老頭子,將蠻族至寶力之魄和羿神弓埋在自己的寢陵裏。你布下的陣法當真了得,明明大哥知道你將寶物藏在了這條不世出的地煞絕脈當中,可是這裏偽裝得半點兒煞氣都不露!”


  “蠻族花了大力氣遍尋不著,沒了可以輕易射殺神獸巨妖的羿神弓,又失去了記錄有蠻族先輩戰陣戰技心得的力之魄。終於在與妖族的戰鬥中敗下陣來。”他突然縱聲長笑,顯然極是愜意:“大好江山旁落,五億子民染血。我的好王父。這一切,都要歸咎在你身上啊。”


  “隻歸咎在他身上麽?”長待他笑得最歡暢時開腔,聲音如磁石相擊,不出的清冷冰寒,“你怎不告訴他,是你在最後時刻反戈一擊,殺掉了最後一名蠻族番王?”


  “你怎不告訴他。是你破去大陣,將妖族大軍引上了浮空山?你才是壓垮駱駝的最後那根稻草。”


  室內頓時鴉雀無聲。


  陰九幽奇道:“咦,你是怎麽知道的?上古之戰結束前。你就已經被鎮入神魔獄,怎會知道這一役的秘密?”到這裏,突地恍然,“是了。你抓去了我好幾個分身。便是從他們那裏拷問出來的吧?”


  長還未回話,陽澤就已經顫聲道:“主人,他的話可是,可是真的?”他畢竟對本族異常忠誠,乍聽此訊,一時接受不能。


  陰九幽的聲音冷漠無比:“不錯。蠻族大勢已去、氣運耗盡,即便無我出手相助妖族,這南贍部洲也不會再有蠻族立錐之地。我所做的。不過順應道爾。”他的語氣理所當然,似乎並不為自己背族滅族的行為感到半分羞恥。反倒像是世事正該如此。


  長暗自搖了搖頭。這家夥的確有本事連他自個兒都服、騙過,直至今日都沒有半點悔愧之心,否則誅神雷怎會對他沒用?內心強大到這等地步的人,無論修為怎樣,都不可覷。


  陽澤仿若未聞,隻喃喃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他自在那裏癡癡愣愣,長轉頭望了陰九幽一眼,突然道:“地脈泄出煞氣不過半年時間,你怎會知道這個地方?”

  陰九幽目光一閃道:“我的消息來源,隻怕和你一樣。”


  長忍不住捏緊了拳頭,半晌才道:“好。好一個奉府主,好一個汨羅。”


  當然是汨羅,隻能是汨羅。


  能將地煞絕脈傳播出去的,除了汨羅還能有誰?


  這地脈在汨羅的地盤中出現,以他習慣於掌控全局的性格,當然第一時間就打探出了相關情況。這死狐狸打不過他,就出這等下三濫的招數。


  陰九幽閑散地倚在石壁上,悠悠然道:“隻盼他莫將這消息告訴第三方人馬,否則的話——我倒沒什麽可急的,隻是你那姑娘怕是要遇上麻煩了。”


  此話正中了長的心事。他轉頭看去,這人的語氣雖是如此,紫眸中卻散發著不懷好意的光。


  他冷冷覷了他一眼,突然道:“你不是向來標榜自個兒的魔幻景遠勝現實麽,怎地有那般大的破綻?”


  “幻景?誰是幻景?”陰九幽露出了奇異的神色,“旁人編造的幻景必有破綻。為了困住你,我這一次用的不是幻景,而是屬於你自己的記憶。”


  那些,都不是幻景,而是記憶?


  他看著長臉上一下子變得相當精彩的表情,好奇道:“你想起什麽了?”相由心生、魔從心起,縱使他能挑起別人的心魔,但具體是什麽情況,他也不知道的。


  長瞪著他,一字不吭。那些事情,難道都曾真實發生過?可他怎麽不記得了?


  #####

  寧閑坐在沙灘上,閉目調息。


  這裏的環境對她來已很不舒服,濃厚的煞氣在她身前的罡氣層上鑽營打洞,沒有一刻不想趁虛而入。這種情況下,她隻能令全身的機能都放慢下來,以期能在這裏堅持得更久。


  但是她依然不能入定,因為每過半刻鍾,她還要確認一次螭吻的狀態。目前這頭巨獸一直處於沉睡之中,沒有半點醒轉的跡象。


  不知道內宮當中是什麽情況,長進去了好一會兒。她心中有些著急,有些好奇,卻知道若是連他都束手無措,恐怕她進去了也是白搭,因此還是耐著性子慢慢等待。


  體內氣機運轉,又經過了一個周。她再一次緩緩睜開了眼,下意識地看下螭吻。


  這一眼,看出一身冷汗。


  螭吻還在呼呼大睡,巨口微張。它嘴太大,隻這樣微開一條縫,方才都能讓她看見裏麵黑黝黝的傳送陣法。


  問題來了,它現在依舊張著嘴,可是血盆巨口中卻已是一片空蕩——


  傳送陣法呢?


  寧閑大驚,輕輕掠了過去,一頭躍入水中,也顧不得危險,伸手掰開了螭吻的大嘴鑽進去。


  這怪獸的喉嚨像個無底洞,除此之外了,隻餘銳齒和舌頭。


  傳送陣法,竟然悄無聲息地關閉了!


  這不合理!按照她和長的推斷,螭吻清醒時,傳送陣法消失,而當它入眠之後,內宮的大門才會洞開。可是現在,螭吻依然沉睡,傳送陣法卻自行關閉了!

  這是怎麽回事?


  寧閑心念急轉:必是內宮之中發生了變故。原本就不知道裏頭有什麽禁製,更何況還有陰九幽這個大妖人,當真是變數多多。


  她輕輕歎了口氣,暗道以長之能,破開空間而出,應該不太為難吧?


  應該吧?

  她撫著胸前的魔眼,連喚了幾聲,那一頭都靜悄悄地,熟悉的聲音沒有響起。


  這是怎麽回事?上一次遇到這問題,還是在隔絕了靈力神力的幻境之中。莫非長現在離她極遠極遠,否則魔眼斷不會失效。


  她自來不習慣將問題甩給別人解決,因此出了螭吻大嘴之後,又圍著這頭巨獸轉了幾圈,想看看還有什麽端倪之前未曾發現,最好能從外部再度將傳送陣法打開——想來比長自行破界而出要容易一點罷?


  可是她轉了好幾圈,才確認什麽異樣也沒有,倒是螭吻腹下的聚靈陣法複雜得令她一望就眼暈得很,根本無從分析起。果然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她揉了揉有幾分酸脹的眼皮子。


  要不,等螭吻蘇醒之後,將它再打暈一次,試試看能不能再度開啟傳送陣法?寧閑摸著下巴考慮這個可能性。


  她雖然同情這頭龍子的悲慘遭遇,但與長的安危相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她想了想,退回了沙灘上,給自己身上放了個清潔術以消去巨獸口裏的臭氣,重新坐下來安心等待——醉龍草的效力總會過去,彼時長還無法自行破出的話,她就嚐試將這頭螭吻再度打暈。


  寧閑閉上眼,強迫自己將身體狀態調整到最佳。


  一刻鍾過去了。


  兩刻鍾……


  有個念頭突然如流星一閃而過,劃過昏暗多時的神識空。


  她驀地睜開了眼:如果傳送陣法的關閉,與螭吻的睡著或醒來沒有直接關係呢,她又該怎麽辦?

  長一直都太強勢,也是她的主心骨。從她自長眠中蘇醒到現在,不過短短幾十日,她已經習慣了凡事都去倚靠長,渾然忘了此前漫長的西行路,都是她一個人走過來的。


  現在長不在,她難道要坐以待訊?其實仔細想來,無論是她還是長,又或者是陰九幽,都忘了要弄清這一切,最直接的辦法還有一個:詢問當事人——這頭螭吻呀!


  從頭到尾,這可憐的家夥都表現得不像一隻有智慧的妖怪,更不像是逼格很高的龍子,反而以本能行動,更似是尋常野獸。正因如此,所有人都忽略了它原本是可以話的!


  螭吻雖然被漫長的痛苦折磨得有些神智不清了,但畢竟還是龍子,隻要設法令它清醒過來,它是不是會將事情的始末告訴她?(未完待續。。)

  ps: 下雪了!

  長這麽大,頭一次看見雪,真有點激動呢。


  這裏是吉林省的城,水雲碼字的時候,窗外的氣溫是零下8度,據這裏最冷的時候就是春節前後,最低溫可以達到零下三十四度左右。


  月16日:

  粉紅票致謝:live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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